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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鏡抄起沙發上的靠枕砸到他身上:“王八蛋!”詹鏡跑進房間里鎖上門,然后撲到床上用枕頭死死壓住腦袋放聲大哭。詹毅在門外喊道:“不許你再和他來往!”“滾!你們都去死!去死!”詹鏡不告而別的第二天,駱潯憶才想起來應該給她打個電話問問她是不是回家了,雖然不管不顧是他的行事風格,但是對于詹鏡,他難免用了比旁人多幾分的真心。打了半天都是無法接通,他才想起來詹鏡說過她又把手機摔了,這女人情緒一旦失控就喜歡胡打海摔,駱潯憶摩托車上的車燈也被她踹破過,找她賠過兩次后她就長了記性,生起氣來不再踹車燈,而是坐在車上轟油門,齒輪一圈圈的空轉直到把半缸油耗光。駱潯憶也由此推斷出她的酒品一定不好,雖然認識這么久從沒見她喝醉過。電話打過去是關機,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把以前用的號補回來,駱潯憶忽然有點擔心她。過了好幾天,詹鏡才給他回了一個電話,嘎嘎笑道:“老公,你給我打電話了?”駱潯憶接到她電話的時候正看著窗外的陰雨天氣猶豫今天帶不帶傘,遲了片刻才說:“嗯,你買手機了?”詹鏡好像感冒了,鼻音濃重的像一只母鴨子,嘿嘿笑道:“第二天我哥就給我買新手機了,還是以前的號,他才不敢聯系不到我”駱潯憶看著地面分外匆忙的車流和行人,忽然xiele一口氣,往頭上扣了一定帽子,鎖門下樓。“從沒聽你說過你還有一個哥哥”駱潯憶隨口說道。詹鏡沉默了一會兒:“我跟他不一個媽,感情不怎么好”駱潯憶哦了一聲,把套在校服里面的連帽衫上的帽子扣到頭上,埋頭鉆進了雨里。“不說了,我趕公交”小雨雖然綿柔,但是淋的時間常了也能淋濕衣裳,駱潯憶等到公交車的時候渾身已經潮濕了,上了車也不找座,徑直走到后門邊拽住頭頂的吊環站定了。忽然從左邊打過來一道閃光燈,他偏頭看過去,正好看到兩個女生急急忙忙的把頭抵在一起擺弄手機。對于時不時就被偷拍這種事,他也差不多已經習慣了。公交車追過了十好幾個個買菜阿姨搖搖晃晃慢慢吞吞的過了三站。到了第四站,駱潯憶覺得站臺旁的路標有些眼熟,還在檢索回憶的時候,就見一位清雋明秀的少年合上雨傘兩步跨上公交車,把雨傘掛在胳膊上就勢靠在后門邊的扶手上,然后把手機拿了出來,翹著唇角神情十分愉悅,似乎在和什么人聊天。“......早上好”駱潯憶等了一會兒等他發現自己,結果于忘然一上車就專心和別人聊天,還沒往四周看一眼,他忍不住率先搭話。他看到于忘然抬起頭面色平常的看了自己一眼,臉上的笑容略有收斂,回了一句:“早上好”說不緊張是假的,駱潯憶看著他的柔和漂亮的側臉,就像是頭一次在陽光下和他見面時一樣有點不知所措,抓著吊環絞盡腦汁想了好一會兒,才說了一句不咸不淡的廢話。“怎么這么高興?”“上次跟你說過我想搬出去住,我爸媽同意了”駱潯憶發現于忘然也有些不自然,平常他都是淡然又灑脫,此時他的目光有些躲閃,嘴唇來回抿動了幾番......駱潯憶頓時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說真的,他太怕于忘然那副淡定瀟灑又與世隔絕像不食人間煙火似的貴公子一樣的處世態度,那意味著沒人能入他的眼,沒人能讓他留心。于忘然很怪,他看起來溫柔又多情,實則油鹽不進又自以為是。倘若他陷進了一段不可靠的關系里,他一定會果決的斬斷這段關系,轉身離去毫不留戀。他可以很專情,也可以很冷情,人都是矛盾的多面體,于忘然亦如是。“不,你沒跟我說過”“???那是我記錯了?”駱潯憶覺得他的反應真是可愛死了,讓他非常想抱他一下,但是現在顯然不可能。“嗯,所以你要搬出來自己住嗎?”“嗯......也不是,和我朋友合租”“男生?”他好像說錯話了,因為于忘然顯然有點不高興,匆匆瞥他一眼然后移開目光再不看他,說:“當然了”駱潯憶頓時有點想撞墻,自覺急于求成說錯了話,也不敢說很多,只不咸不淡的解釋了一句。于忘然看起來沒什么反應,淡淡了嗯了一聲。駱潯憶覺得自己有點悲劇,告白后初次見面就被他搞砸了,他覺得自己今天思維有點混亂,思維有點不大清楚,于是秉著少說少錯的心理,看著窗外不再說話。于忘然忽然問他前些天表白是不是認真的。駱潯憶立馬回答:“是,我是認真的”說完又不滿意自己的回應,想再補充些什么,于忘然已經下車了。陰雨綿綿細雨斜風吹的他頭腦有點昏沉,以至于后來和于忘然說話的時候他有些神思恍惚,大腦變得有點遲鈍,只聽清了于忘然說的話,自己怎么回答的他則是全然不知。他只注意到于忘然的嘴唇一如既往漂亮,上唇的形狀就像兩片交疊的花瓣,呈一種很鮮美飽滿的淡粉色。他能察覺到自己離那雙嘴唇的距離正在逐漸拉近,隨著體內本能的欲望想要親下去……他應該感謝楊昊,不然他當真會當眾吻了于忘然。不過他也察覺到,方才于忘然似乎沒有躲避,他仰著頭,目光柔軟又專注,好像是在等待……第44章妖魔鬼怪【4】一整個下午,駱潯憶都沉浸在這種忽如其來莫名其妙的振奮當中,以至于隔天下午在室內籃球場見到于忘然的時候他有些得意忘形。或許是于忘然那個富有深意的眼神給了他和劉雪瑩直面較量的信心。同為男人,他當然也看的出來劉雪瑩是來找于忘然講和的,并且于忘然對待他們之間的關系的態度還有些搖擺不定,這讓他……著實有點窩火。以至于他就像一個電燈泡一樣杵在于忘然和劉雪瑩之間,沒有眼色也不避讓,說白了,他是在逼于忘然做出一個抉擇。結果,他贏了。駱潯憶很清楚他贏得并不光彩,和一個女孩對峙,還是一個自尊自愛又漂亮要強的女孩,只要他表現出一丁點的‘厚顏無恥’,對方就會無法招架。這就是他和劉雪瑩的差別所在了,劉雪瑩和于忘然有點像,兩個人都非常的自我又驕傲,他們之間的感情如果需要長久的維系,那么他們兩人之間必須有一人擁有一些‘獻身意識’,巧的是他們均是勢均力敵,每人只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