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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她十分善意的畫書帶著幾個小丫鬟將合鄉郡主孝敬老太太的綢緞給琥珀入庫,又輕輕把云舒拉到院子的沒人的地方。 “這兩匹料子是給你的,你也做幾件好衣裳?!?/br> (本章完) 第34章錦緞 云舒見畫書拿給自己的那兩匹料子,不由微微一怔,繼而臉紅了。 “畫書jiejie,這不合規矩?!?/br> 哪兒有一個小丫鬟卻得了別人的東西的? 且見這樣子就知道,這料子一定是合鄉郡主賞給她的。 叫畫書拿來,云舒覺得怪怪的。 “哪里有不合適的?!碑嫊葘⑦@兩匹料子放在云舒的手里,這才笑著說道,“怎么,你說喚我做jiejie難道只是哄我?不過是我給meimei些料子做衣裳罷了。難道我們丫鬟之間就沒有往來了?”見云舒沒有說話,露出幾分為難之意,她的目光不由越發柔和,握住云舒的手輕聲說道,“更何況咱們郡主也說了,你今日叫老太太歡喜了,這就是你最大的功勞,本就是府中的功臣,本就該賞的。原是我得了這個巧兒,在你的面前做了一把好人?!?/br> 云舒這才遲疑了幾分。 若說是合鄉郡主做兒媳的感念自己服侍老太太有功賞的,倒是事出有因。 可是…… “服侍老太太每天笑一笑本就是我分內之事,哪里要郡主來賞我呢?這也不算什么功勞?!彼龑⒘献油平o了畫書,畫書便和聲說道,“別與我推推辭辭的了。不過是兩匹料子,在咱們國公府里算什么?別人也是有的,若是只有你不要,難免叫旁人見了心里也不舒坦。只是這料子是我單獨挑了花色給你,因此才背著人拿給你?!彼娫剖鏈厝岷晚?,想到了如今院子里的那個珍珠,不由心里輕輕嘆了一口氣。 真是沒想到,眼前這小丫鬟比那珍珠還有幾分清明。 云舒這才收了。 她垂眸看了看手里的這兩匹花色鮮嫩嬌俏,顯然是小女孩兒喜歡的漂亮的綢緞,這才對畫書輕聲說道,“那jiejie替我謝郡主的賞?!彼仓?,若是自己再三不要,難免叫合鄉郡主心里不痛快。只是這事兒卻還是往琥珀的面前報備了一下。她覺得自己收了合鄉郡主手中的賞賜有些不安,琥珀卻并不覺得如何,平淡地說道,“給你就收著。左右不過是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br> “我明白?!痹剖婢従彽卣f道。 見琥珀的意思,合鄉郡主這并不是只賞了自己一個。 不過私底下賞了,云舒想了想就明白了幾分。 合鄉郡主出身王府,嫁妝無數,出嫁的那一日十里紅妝顯赫無比,這份私產不說唐國公夫人,就是府中二夫人胡氏恐怕就是比不上的。她誠心孝敬老太太,可若是大張旗鼓地賞賜老太太院子里的丫鬟討老太太的開心,那豈不是叫二夫人為難?二夫人若是私房不夠豐厚,必然不及她豪爽,那到時候在老太太面前豈不是孝心被比下去了?就算是二夫人咬牙堅持住了,也賞賜老太太院子里服侍的人,可是這樣形成了攀比之風,那妯娌之間的關系就不要相處了。 因此合鄉郡主才私底下叫人給了這幾個丫鬟。 云舒想明白這些,這才心安理得。 她雖然沒有在老太太的面前說合鄉郡主賞了自己,可是老太太卻似乎知道,最近的心情反倒不錯。 畢竟被兒媳婦兒看重,且兒媳又是懂事的,總是比較省心。 不過雖然云舒沒有對老太太說,可是卻還是裁了些這新鮮的料子做了幾個荷包汗巾還有帕子,這幾樣新鮮,老太太瞧著心里也覺得有趣,又分給翠柳兩個荷包,這一天云舒正在屋兒里歇著喝茶,就聽見外頭傳來了嘈雜的聲音。她走出去一看,且見是小丫鬟們的大屋那兒正圍了幾個人,因也是在大屋里住過的,因此她就好奇地走過去,卻見是鶯兒正得意洋洋地收拾箱籠。 她到底是之前在小丫鬟們之中掐尖兒的人,此刻正把一把把的銅錢往箱籠里收拾,云舒還看見幾塊兒十分好看的料子。 一旁,鶯兒的jiejie翡翠正靠在門邊,見了云舒,頓時翻了一個白眼兒。 云舒也不理她,見鶯兒正收拾好了那些箱子還有一些簡單的胭脂水粉,便拉了拉一旁的翠柳低聲問道,“她真的要去三房服侍?”若去了三房,那合鄉郡主那兒必定得有計較。打從合鄉郡主賞了云舒料子卻并不張揚,云舒就知道這位看起來明艷爽朗的郡主不是吃素的,不是一味的有勇無謀,于人情往來都十分看得開的。若是鶯兒去給珍珠當小丫鬟,那日后在這三房里怕還不及在老太太面前體面清閑。 “可不是。聽說去了就是二等丫鬟,服侍珍珠jiejie的?!?/br> 翠柳目光轉了轉,見翡翠沒有留意,鶯兒還在與幾個圍著她羨慕得不得了的小丫鬟高聲說著珍珠如何如何在唐三爺面前有臉面,自己過去了就是珍珠面前的第一人,便與云舒壓低了聲音說道,“說是珍珠jiejie親口在三爺的面前求來的恩典。三爺也應了?!彪m然珍珠不過是個通房,自己也沒仗著與唐三爺的情分掙出一個姨娘來,可是因服侍過唐三爺到底身份不同,身邊多一個二等的小丫鬟倒是沒有什么逾越的地方。 云舒不由苦笑了起來。 按規矩自然是不會逾越,可是若論人情,合鄉郡主怎么可能會高興。 她沒有想到在老太太面前那樣溫順的珍珠,在去了唐三爺的面前竟然還一套一套兒的。 若當真老實,如今正是唐三爺新婚的時候,怎么能在這個時候折騰起來,還要丫鬟? 夾著尾巴做人,自認自己是個丫鬟出身低調服侍合鄉郡主,許合鄉郡主還能容了她…… “還有一件事兒,我正想尋你呢?!币娫剖娲诡^若有所思的樣子,翠柳也不在意鶯兒那雙得意炫耀的眼睛掃過云舒,拉著云舒走到一旁低聲說道,“昨天晚上娘叫我傳話兒進來,說是宋大哥家里頭出了些事兒,叫人如今給趕出來了?!币娫剖嬖尞惖乜粗约?,她便露出幾分不平與云舒說道,“聽說是宋伯伯病重,前兩天突然沒了。他繼母那人你知道的,見宋伯伯沒了,哪里還肯叫宋大哥在家里生活,就把他給趕出家門?!?/br> “趕出家門?這怕是有些過分了。那家里本也有宋大哥的一份兒不是嗎?”云舒皺眉問道。 “誰說不是??伤抢^母硬說家里都給敗壞了,什么都沒有。只剩下那么一個宅子,只說宋伯伯臨死之前說都留給他的,若宋大哥來要,就是不孝?!贝淞愕吐曊f道,“我也沒見到。只是娘過來說的,說是身無分文,大晚上的就給趕出來了,一件衣裳都沒給。如今宋伯伯才下葬,他一個人在外頭仿佛成了孤魂野鬼,也不知道會怎樣。爹心里有些可憐他,只是也知道他不是那等心安理得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