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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上踹了兩腳,才不情不愿地放開了他。從那以后伊森更加戰戰兢兢,連睡覺都不敢睡得太死,一點點風吹草動都會另他驚醒。一段時間下來,他兩頰深陷,眼睛下面的青紫越發明顯了,整個人顯出一種病怏怏的神態。與此同時,他也在努力打聽東區那邊的狀況。和他一起在垃圾場工作的人中有一個紅發的beta兼顧下水道清潔工作,所以經常有機會遇到東區的人。伊森幫那個beta干了不少活兒,才換來了以下消息。聽說塞繆已經被押回了禁城,但在omega身份暴露的情況下,境況不太樂觀。據說東區那邊已經亂了套,原本塞繆的手下現在都成了alpha中的笑柄,一群alpha卻老老實實聽命于omega這么多年,這樣的事傳到禁城之外的話恐怕會被omega平權運動者拿來當成宣傳材料吧。很多alpha覺得自己受騙了之后完全接受不了,似乎嘗試把塞繆堵在巷子里對他圖謀不軌來找回自己的alpha尊嚴。不過經過一場血戰,塞繆一個人竟然頂住了那四個alpha的圍攻,雖然被打到吐血,但那四個alpha更慘,被他踢斷了肋骨的就有兩個,另外一個的手脫了臼,還有一個被打掉了兩顆門牙。而施耐德也在兩天前被押到禁城了,據說一來就引起了一場sao亂。畢竟有多少機會看到曾經對自己頤指氣使高高在上的警衛長被迫穿上囚衣,變成和他們一樣的禁城渣滓?不僅僅是非人們,就連警衛們也有不少興奮到高|潮的。施耐德進城當天,他同寢室的非人就企圖標記他。但顯然由于施耐德在警衛中人緣不錯,不少警衛十分照顧他,以至于及時阻止了那場混亂。施耐德還被調換到了塞繆的寢室。瓦西列夫故意泄露了施耐德的審判結果,說是有非人愿意出庭作證,說他和塞繆有染,兩個人互相為對方掩蓋身為omega的證據?,F在所有人都知道塞繆和施耐德有一腿。兩個omega在一起,即便其中一個其實是雙性,對于大部分保守的地球聯盟公民和非人來說都是離經叛道、十分惡心的行為。不僅僅是alpha,就連很多禁城中的omega都在對那兩個人指指點點,說他們是變態。他們在非人中被孤立,數次被alpha無故找麻煩,甚至分飯的人也故意分給他們兩個已經過期的食物??傊麄兡壳暗木秤龇浅2缓?。伊森打聽來打聽去,也沒聽說泰風受到牽連的消息。甚至聽說他現在被安排去庫房工作,那可是一份油水很足的閑職。按照瓦西列夫一貫的習慣,泰風絕不可能這么逍遙。除非,他果真是伊森懷疑的那個出賣了塞繆和施耐德的內鬼。伊森原本是不愿意相信的,可是現在看來,已經由不得他不相信了。他不知道泰風是什么時候被收買的,或許就是那一次在牧神星他被分到了瓦西列夫帶領的小隊之后?;蛟S是瓦西列夫承諾只要他出賣塞繆,便可以得到好處?;蛟S是瓦西列夫暴力威脅了泰風?;蛟S泰風只是因為太害怕了,只是想要保護自己,才不得不出賣了朋友。伊森努力想要站在泰風的角度理解他這樣做的原因,可還是覺得十分失望心痛。他認識的那個泰風,是不會做出這種恩將仇報的事來的。雖然知道在禁城里人人自危,在恐怖艱難的環境里待得時間久了誰都會變的,可真的發生在他身邊了,發生在他眼前了,還是令他喉中苦澀,難以接受。可是轉念一想,自己又何嘗不是變了呢?他已經殺過了那么多人,現在卻還可以這樣無所謂一樣活著。甚至在人身安全受到威脅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利用那邪惡的力量來殺人。不知什么時候,他早已不是以前那個規規矩矩、懦弱卻總還稱得上善良的自己了。他腦海中那些黑暗的思想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或許已經開始影響他的行為了。禁城把所有人都改變了。伊森十分擔憂塞繆和施耐德的處境,他決定不論如何要想辦法混入東區去見他們一面。只是現在所有工作地點和居住地點附近都有不少機器警察監視著他們,監控程序設定每天他們只能出現在三個地方:居住地、食堂和工作場地,任何企圖涉足其他地點的行為除非是經過特批,否則都會被機器警察鎖定攻擊。因此要想溜走不是那么容易。伊森想到求助于一個組織——恩主會。雖然現在整個禁城人心惶惶,但恩主會卻似乎并未受到任何影響,甚至被允許在一些閑置的場地舉行每天兩次的禮拜集會。伊森猜是陳增和瓦西列夫達成了某種他不知道的共識,也許瓦西列夫是想要通過控制恩主會來達到控制整個禁城的目的。伊森不得不說,瓦西列夫這一系列的手段都非常雷厲風行,一針見血。不出一個月,禁城便已經在他的鐵腕統治下運作起來了,明明生活變得更加艱難,卻連□□都沒有幾場。伊森猜測大概陳增也起了不少作用,比如勸說他的信徒們安分守己,不要制造麻煩。正因為如此,陳增一定是有某些特權的。要想知道西區誰是恩主會的成員非常容易,那些人總是會在自己的脖子上掛一個十字架,只不過這個十字架跟一般的天主教十字架不太一樣,橫著的那條橫杠比梳著的要長一些。在他們垃圾站就有五六個恩主會的成員,于是伊森開始故意和他們走得很近,幫他們分類垃圾,贏得了不少好感。于是當他提出希望能去參加下水道里慣例的每周東西兩區集會時,對方欣然應允,給了他一條類似的項鏈,讓他到那天掛在脖子上,機器警察就不會向他開槍。于是在集會那天,伊森進入下水道。畢竟已經在這個地方工作了一年半,他對那些常用管道熟悉得就像自家后院一樣。他饒了幾條岔路,成功地避開了那些恩主會信徒。也因此,他沒有聽到那些信徒們在聽陳增布道時計劃去做的一件事。伊森掀開井蓋,從東區的食品庫附近鉆了出來。這里地處偏僻,但還是布置了一些機器警察。伊森一路躲躲藏藏,花了不少時間才回到了自己曾經的住處??墒沁M去之后站在原來的寢室前敲了敲門,才知道寢室已經換了主人。那個陌生beta莫名其妙看著他,氣呼呼地關上了門。他一轉頭,卻看到泰風正站在距離他幾步遠的地方,神色復雜地望著他。伊森隔著鏡片冷冷地盯著他,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伊森……”泰風開口,“你怎么來了……”伊森不想跟他多說哪怕半個字,“塞繆他們在哪?!?/br>泰風抿抿嘴唇,似乎猶豫著該不該說。最后他還是囁嚅道,“大概是在靠南邊十六街那邊的幾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