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較靠里面的一個鋪位上,周圍聚了一圈的非人,正在聽他講述著什么。陳增抬頭看到伊森進來,沖他點頭一笑。伊森看到他的一霎那,心頭才終于有了些緊張之感。陳增那些虔誠的信徒一旦知道他們一直在說的大惡神的基因可能就存在于他的身體里,不知道會不會把他當成撒旦本人生吞活剝?在第二宇宙之中,被人集體孤立的感覺歷歷在目,他知道自己必須不惜一切代價隱藏自己身體里的……東西。**********伊森得知,非人們一直被用來當做搜尋角人游擊隊的誘餌,被放入地球軍不甚熟悉的森林、山麓或是溝壑之中,將角人游擊隊引出來之后再由正規地球軍定位非人們的所在,對叛軍大肆圍剿。用這種方法已經成功捉住了兩名多次發起針對地球人的恐怖襲擊的反叛部落頭目,然而非人們也是死傷慘重,原本三百多個人,到現在只剩下一百七十來個。唯一一次另地球軍摸不到頭腦的,就是被伊森殺死的那三千個角人。塞繆等人一口咬定說是地下的巨大蟲子把他們吃了,但是地球軍一直都沒有找到塞繆口中的“地下蠕蟲”,那三千個人的死也就成了懸案。塞繆說,一定會有人質詢伊森關于那天的事,讓他小心不要說漏嘴。重回囹圄的第一晚,伊森毫無睡意。非人們大都睡熟了,鼾聲此起彼伏,偶然夾雜著夢中囈語。伊森自己坐在床前,望著天空中懸掛的一大一小兩輪月亮發呆。他從衣袋里掏出來一條手帕,看上去平凡無奇,甚至已經被他捏得皺巴巴的。他用拇指摩挲著那塊布料,眼神變得輕柔而憂傷。他將手帕湊到鼻間,隱約還能嗅到一絲塔尼瑟爾的氣息。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的靈藥,又或是解渴的圣泉,用力地嗅著那一絲氣味,將臉埋在手帕之中。這是他身上留下的唯一的屬于塔尼瑟爾的東西,思念從未如此刻濃稠如血。肩膀上忽然多了一只手,伊森身體一陣,轉過身。塞繆垂眸看著他,面上有些擔心。“你也睡不著?”omega問。伊森默默將手帕收回衣袋里,默然望著灑落在窗臺上的銀色流光。“你……怎么沒有和他走?”塞繆倚靠在窗臺上,神色復雜地望著他。似乎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問這個問題。伊森有點想笑,什么時候塞繆對他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如果是以前,塞繆應該會直接一巴掌拍上來問他你他媽是不是傻干什么回來。“我被地球軍發現了?!币辽唵蔚卣f道。塞繆微微皺了皺眉,總覺得伊森隱瞞了什么。不過……原本以為他與伊森今生都不可能再見面,能有再次相聚的機會,他心里終歸還是開心的。可是伊森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之前會變成那個樣子。此時此刻的beta沉浸在月光里,發絲和側臉都泛著一層猶豫的藍,看上去那么無害。另得之前在祭壇上的記憶就仿佛是夢一樣不真實。“伊森,之前在祭壇上……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是不是在火星的時候他們對你做了什么?”“被熵神感染,后來又在第二宇宙受到影響?!币辽靡环N近乎于冷淡的、與自己無關的語氣說著,“塔尼瑟爾一直在用序神之卵幫我壓制,讓我可以像正常人一樣?!?/br>“感染……”塞繆的表情似乎陷入回憶的黑色漩渦,驚恐和惡心的微表情一閃而逝,“可是你跟紅地球上那些人不一樣啊……你沒有變成那種……蟲子?!?/br>“我也不知道?!币辽挠牡卣f著,忽然輕笑起來,“你現在是不是已經開始擔心,以后跟我住在一個房間,不知道我什么時候又會變成那種惡心的樣子?!?/br>他帶刺的語氣另塞繆有些不爽,有些被說中心事的惱羞成怒,“喂,我還什么都沒說你自己在那兒胡說八道什么呢?!?/br>“不要擔心?!币辽局鄙眢w,疏離地看了他一眼,“我是不會傷害你的?!?/br>塞繆愣愣地看著伊森走回自己的鋪位,拉開被子鉆進去,自始至終沒再看過他一眼。他隱約意識到,伊森對他的信任,或許開始動搖了。第69章贖罪:牧神星(18)施耐德坐在湯加城中一家破舊的小酒館里,表情陰沉地喝著一杯角人釀制的銅梅酒。他的旁邊已經有一樽空了的酒盞,而手中的那一盞也幾乎見了底。他心情很不好。眼看著非人像羊群一樣被兇殘的憎恨人類的角人們撕成碎片,亦或是帶回他們那血腥的祭壇上用殘暴的手法獻祭,他心里一點也不好受。他們一直沒辦法弄清楚那些幸存的非人們口中所說的地下巨蟲是什么,指揮這次清剿行動的穆勒將軍總說非人們在說謊找借口不愿意穿上地球軍的軍裝去做誘餌,可是施耐德認為他們沒有什么理由說謊,尤其是他私下里問過塞繆,塞繆說他親眼所見,巨大的足有火車那么粗大的蠕蟲從地下洞xue中沖出來,把人吸進嘴里,吐出來的就只剩下骨架,和零星掛在骨頭上的rou絲。塞繆是不會騙他的。施耐德想到那個omega,眼底流露出幾許愁悶。他第一次發現塞繆的真正性別是在那個omega進城已經一年之后。他一直就覺得這個前任拳王有些奇怪,但是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赡苁且驗樗麑τ谄渌鹢mega興趣太缺乏,而且總是想方設法把安排給他的舍友趕出去。施耐德自己是個罕見的雙性人,具有隱藏的omega特質,從進入青春期到現在也發過三次情。在軍隊里的時候,他了解如何隱藏自己的身份,所以有時候看著塞繆,就本能地感覺他某些時候故作強悍的眼神里,其實藏著永遠無法停歇的驚恐,害怕被人發現的驚恐。于是某一天他遠遠地跟著趁夜溜出宿舍區,輕車熟路地來到一處監控死角,等著一架小型無人機緩緩地降落在他跟前,上面載著一盒的抑制劑和alpha偽裝劑。他還記得當時塞繆被他抓到時那驚恐而脆弱的眼神。那一刻才是真正的他,作為omega的他。當然施耐德并沒有告發他,相反,他冒著自身被撤職甚至被發現雙性身份的風險,一次一次地幫助塞就圓謊,甚至幫他與他的父親聯系,為他定時準備充足的抑制劑。他甚至在每三年一次的體檢中悄悄替換了他的體檢文件。塞繆很多次問他為什么要這樣幫他,但他也說不出?;蛟S是因為憐憫?或許是因為感同身受?可他自己并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尤其這兩年被調來禁城,看到了太多丑惡復雜的事,不論是城內還是城外。他應該已經麻木了才對。塞繆是那么強悍,哪怕尋常的alpha在他面前也沒有他那種野性的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