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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把他帶走了,我只好坐在這里等著給你賠罪?!?/br>蘇陌的手頓了一下,然後用力把馮洛拽起來,罵了一聲:“不要笑了,神神經經的?!?/br>馮洛呵呵的笑著被他拉起來,好一會才停下來,馮洛說:“你不生我的氣?”蘇陌罵道:“關你什麼事?”馮洛笑著說:“可我不知道他被帶到哪了,你真的不怪我?”蘇陌被他弄得莫明其妙,看了他一會,然後推了一下他的頭,罵了一句:“神經病?!?/br>馮洛被蘇陌推了之後笑得更加肆意,良久才停了下來,馮洛靜靜的看了一會蘇陌,好一會才低低的問:“你有沒有把我當哥們?”蘇陌愣了一會,才再次罵道:“你今天發什麼瘋?老子這輩子只有你一個哥們!”馮洛聽了,又開始笑,微微笑了一會,然後小聲跟蘇陌說:“蘇陌,耳朵湊過來?!碧K陌奇怪的看了他一會,然後微仰著頭,把臉湊過去,馮洛對著蘇陌的耳朵小聲說:“其實啊──”蘇陌往後縮了一下,皺著眉頭說:“癢……”馮洛不滿的招手說:“過來,過來,配合一點?!碧K陌只好再次湊過去,馮洛的頭發微微擦過他的臉,馮洛放慢了調子,輕聲說:“我在他們車底下沾了一個計程發報器,就是我們大學常玩的那種啊──”蘇陌愣了一下,才用力推了一下馮洛說:“好小子啊你!”蘇陌哈哈的笑著。馮洛被推離他的懷里,臉色白了一下,然後也跟著笑了出來,馮洛笑著繼續說:“我阻止不了伯父,不過他們似乎是直接把何授帶離這里,大概想讓你找不到他吧,車子往西走了310公里左右,我想你找張地圖就能大概知道何授現在在哪個城市吧?!?/br>蘇陌哈哈說:“夠哥們,好樣的。那我走了,回頭見?!彼贿呥@樣說著,一邊轉過身去,背對著馮洛揮了一下手。再見的意思往往是不要再見,他從沒有打算對馮洛說這個字眼。唯一的哥們嗎?他背後,馮洛笑著,繼續在那個空了的屋子前坐了下來,那個為了三個人一起玩鬧布置的屋子,很久以前,蘇陌帶著可笑的船型帽子在天花板上畫黑色和紅色的太陽和花朵,蘇陌對著莫水水說:“你別管戚慕商那個小子,老子畫的難道不比他好?”馮洛當時捧著一桶油漆站在旁邊,蘇陌未干的油漆畫筆淌著顏料滴在他的臉上,順著臉滑落,黑色和紅色的思慕和淚水,他向上看去,蘇陌是他黑色和紅色的天空。他永遠不打算說,說他為什麼會隨身帶著,而不是扔掉這個,和蘇陌一起在初中制作社研究出來的,登不上大雅之堂的計程器。他永遠不打算說,說他是在怎樣粗暴的打斗和推攘中跌倒塵埃,這才有機會把計程器粘在車底。他永遠不打算告訴蘇陌,他在那一個漆黑的晚上,轉讓了自己對馮家遺產的百分之二十的繼承權,就為了讓那個暴怒之中的男人大發慈悲,先給何授止血,并收回了直接棄尸野外的決定。他沈默著看著蘇陌的背影,大理石臺階冰冷如水,再沒有人粗暴的把他拉起來。記憶中他還是那個十年前在籃球賽上扭傷了腳的別扭少年,被蘇陌背在背上,濕漉漉的汗水貼著自己的一起交融,走到校醫室的漫長路程,一步一步踏上去,風呼啦啦的吹過,頭頂一個荷包蛋一樣可笑的殘陽,燃紅天幕,心事就突然變了。哪怕故事在沈默中圓滿的謝場。愿意守候的人會一輩子沈默的守候。三百多公里外的小城市里。一個背影消瘦的男人坐在路邊的凳子上看著熱騰騰的豆漿爐子發呆,須發皆白的老頭問他:“還要一碗嗎?”男人搖了搖頭,伸手去數自己口袋里的錢,幾個月下來,從一毛到五毛的零票,已經有了厚厚一把。自被拿走了錢包從車上扔下來那天開始,不知道多久才可以攢夠回家的路費。57何授在這個偏遠的城市在路邊的椅子上坐到第三天的時候,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坐到了他旁邊。何授張了張嘴想說話,後來發現自己的嘴唇嘶啞的一句話都說不出,身上血跡什麼的沾滿衣襟,散發出惡臭。老人笑著問:“你要不要試試幫我做點事,我可以管你吃住哦?!?/br>何授聽了這句話,就踉蹌著爬起來,嘶啞的擠出幾個字,他問:“有錢嗎?”老人哈哈的大笑:“老頭子可沒什麼錢呢,我只是看著別人都在擴充生意,賣了幾十年的豆漿,也想賣些別的,可老頭子一個管不過來,那些小年輕打工可不便宜啊。小兄弟你也要工資嗎?”何授微微紅了一下臉,但他想他的面孔大概早已臟的看不清了,於是他有些放心的說:“我要攢錢,坐火車回家?!?/br>老人呵呵的笑著把他拉起來:“這里沒通火車哦,原本還有人肯載陌生人搭順風車去別的地方,這幾年也沒人肯了,你要去的地方遠嗎?汽車車費可貴了?!?/br>何授看到自己的手弄臟了老人的衣服,臉紅的更加的厲害,於是小心的問:“那到C城大概要多少錢?”老人愣了一下,似乎也不好意思打擊何授的積極性,只是呵呵笑著說:“認真打工的話,也不久?!?/br>就算何授這幾天只是在椅子上靜靜的坐著看著,也知道這個小城市并不繁華,零落的城市規劃,連污染也沒有蔓延到這里,晚上還能在天空看到不曾隕落的滿天繁星,比以前更廣袤的星空。9F1D1E局的寂的後:)授權轉載惘然【ann77.xilubbs.】只能憑著一條公路進出這里,何授想,難怪蘇陌的爸爸要把自己扔到這個偏遠的地方。他跟著老人往前走,無視周圍稀少行人投來側目的眼光。老人花了錢,給何授買了一張澡堂的票,雇了一個小格子間,他紅著臉臟兮兮的走進去,把臟衣服脫了,用肥皂認認真真的洗了一遍,看到手臂上那個不長卻很深的粉紅色傷疤,愣了一下,然後繼續用力的洗著身子。這段時間里,老人從他家里拿了幾件發白卻燙的很干凈的衣服,從擋板的縫隙里遞給何授。洗到15分鍾的時候,熱水突然停了,何授滿頭肥皂泡的嚇了一跳,結果很快傳來老人去續費的腳步聲,於是何授繼續心安的等熱水。喜好了出來的時候,老人瞇著眼睛拍何授的肩膀,笑著說:“不錯,不錯,還很年輕啊?!?/br>何授不知道自己三十出頭的人還能被叫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