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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做,誰能說出答案!但他無疑只能選擇最卑鄙的一種:“自然是……看開……”唐塵的姿勢,似乎是在看著他,可那雙眼睛已經看不見了,少年伸手緩緩撫摸蕭青行消瘦的臉,輕聲道:“蕭哥哥想和我在一起嗎,忘記仇恨,去找個水青水秀的地方,不管身外事。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和喜歡的人過這樣的日子,屋前有稻田,屋后種茶花?!?/br>蕭青行別過臉去,可他知道自己的呼吸變了,面對這樣溫柔的語氣,他的心幾乎有了一種疼痛的錯覺。心疼誰,唐塵?可笑,他怎么能淪落至此?唐塵輕笑起來,重新把頭小心的靠在男子的胸前,低聲道:“老天何其殘忍,它讓我面前只有兩條路,一條路,能和蕭哥哥在一起,快快樂樂的;另一條路,卻要殺了你,殺很多人。報仇?不報仇?我一直不知道要選哪條,我不停的猶豫,不停的猶豫,不停的決定,也不停的變卦……然后我才明白過來,我之所以這么難選,因為我僅有的兩條路,都是錯的?!?/br>唐塵輕聲道:“蕭哥哥,今天我都跟你說了,這些秘密,我只跟你一個人說。你幫幫我,告訴我該怎么做,怎么做才好?!彼f著,有水暈染化開在蕭青行胸前,他不知道那是唐塵發梢的水滴,還是冰冷的淚水,唐塵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我……我不知道怎么走。一個人,看不到盡頭……這是一條,太過……漫長的征途。是一次太過……孤單的征戰。是一段太過……絕望的征程。是……沒有岸的海,我看不清……我不會選?!?/br>“蕭哥哥,求你教教我?!?/br>作者有話要說:————母雞趁自己勉強還能拿得到紅包的年紀出去拜年了結果回來就大感冒一場...在床上躺了N多天,一直高燒不退,今天才爬起來...突然想到一句話:虐人者,人恒虐之...又想到一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嗚嗚,好絕望阿,我要好好做人,淚情人節快樂!丹青劫45[3P]丹青劫45[3P]蕭青行只能沉默。唐塵哭了很久,大概是心力交瘁,此刻安靜的睡在他胸口。在寂靜的讓人窒息的寒冷中,周而復始的水滴聲敲打著堅硬的石板,空徹,而寂靜。他明知道少年站在懸崖邊上,只差一步就萬劫不復??伤荒芫}默。能教什么。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時候,只有一死,才能恩怨一筆勾銷。蕭青行習慣了不留余力的折辱這個人,可他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他只要低下頭,就能看到唐塵烏黑的顱頂,那個人從未這樣溫順的依靠過他,甚至露骨到連失明的眼睛里都能看出殘留的熾熱和溫存,他還是第一次知道這個少年是用怎樣的面孔和蕭丹生相處,原來不是冷漠的,不是拘謹的,更不是恐懼和猜疑!心里一絲陌生的憤怒突然涌出來,還未來得及細品,另一個聲音便開始大吼著,將他推開,將他推開!這聲音咆哮著,讓蕭青行擰著眉頭,嘗試抬起垂在身側的右手,一點點,一點點的夠,幾寸的距離,竟是力不從心,才剛剛碰到唐塵黑如鴉羽的發絲,就狠狠落回地上。推開他??!蕭青行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唐塵睡的不適,微微轉了下頭,將腦袋更深的埋進蕭青行懷里,濕漉漉的發絲將他胸口都染濕一片。蕭青行臉色鐵青的盯著他,猛的閉上雙眼。他終有一天……會害死他。扶搖殿里。明黃的紗簾一幕一幕的落下來,漢白玉的廊柱支撐著巨大的華頂,一只金龍盤旋其上,龍頭從華麗的壁畫中伸出來,口懸諾大一顆明珠,正照著伏案書寫,身穿龍袍的少年。楚三跪著階下,手捧玉圭,微微仰頭看他。少年的面龐被從高冠上垂下的,幾排東珠半遮著,一顆紅寶石點綴其中,更稱得他臉龐溫潤如玉。只見這少年左手撩起袖角,右手拈起小毫在硯臺上輕輕蘸了蘸,重新寫下幾行朱批,嘴角笑意nongnong:“星河,怎么這樣急著見我,是找到人了?”楚三于是垂下頭,低聲道:“小景……我……我沿湖十里都翻過一遍,還是無法……”那少年猛的抬起頭來,楚三只看到他廣袖一揚,右臉就是一陣疼痛,那支毛筆擦著他的臉頰掃過去,用手一摸,掌心一片殷紅,不知是筆尖的朱砂,還是……血。楚三有些惘然的抬起頭看他,嘴里輕聲叫道:“小景?”迎接他的是一道冷如寒冰的視線,楚三瞪大的瞳眸里,映著那人虬領廣袖,高冠垂珠的影子,楚三手不禁有些發抖,握緊了又松開,再握緊,他嘴唇哆嗦著,良久才更正道:“陛下……”他將鼻子貼在地上,眼里的不解還是濃的化不開:“我……微臣無能,請陛下再……寬限數日?!蹦巧倌觎o靜的看他良久,突然又笑了起來,幾步上前雙手扶起他,笑道:“星河見外了?!?/br>楚三還在發抖,他死死看著少年唇角和煦的笑意,在最不設防的角落里,有一些事情,似乎和他原先設想的,完全不像。————————————————恢復更新了...厄,我知道....這章更新有些寒酸....丹青劫46[4P]丹青劫46[4P]唐塵的腳步聲從甬道深處漸漸傳過來,身旁未滅的一點豆火靜靜伸長了燭焰,照著少年在黑暗中摸索著行走的模樣。唐塵把找到的幾個油布包放在地上,笨拙的打開層層包裹,細細摸索分辨了一會,才輕聲道:“火折子,衣物,還有一些碎銀,不過蓋著梁國的銀印,已經無法用了?!彼妓髁艘粫?,嘆息了一聲:“蕭哥哥,我只找到了這些,那些干糧已無法入口,我們在這里呆不久了?!?/br>蕭青行將視線從少年滲出血跡的手指上移開,無論身體疲乏到何種地步,饑餓都是如影隨形的夢魘,甩不開,擺不脫??啥诜e的干糧在終日滴水的甬道里早已腐朽成一堆爛渣,他們遲早得出去,幸好那些整日在湖岸來來回回的兵卒,大概是久尋不獲,似乎離開了此處,已有許久未聽到他們的腳步聲。“蕭哥哥?”蕭青行沉默良久,看著唐塵蒼白的臉色,和那孩子從喉嚨深處勉強擠出一個單音?!班??!碧茐m輕輕笑了一下,開始嘗試把蕭青行背在背上,重新用帶子綁緊,蕭青行任他忙碌,即便被碰到傷處,也只是蹙緊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