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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回去不了了。你應該謝謝我讓你懸崖勒馬?!?/br>蕭青行說著,看著唐塵杯中殘酒,緩緩倒在桌上,淡淡笑道:“唐塵,你應該比誰都清楚,覆水難收。我不知道你的情況究竟糟糕到了哪一步,不過還是要勸你一聲,即便你失去了很多東西又如何,你不是在挽回,你是在毀去你僅有的?!?/br>唐塵醉的迷迷糊糊的,看著桌上慢慢蔓延的酒跡,伸手沾了一點放在嘴里。蕭青行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自己那番話,只能輕笑一聲,臨別在即,他只有此刻才稍稍卸下心防。付過酒錢,領著少年重新回來寒風之中,兩人沉默著步行走出好遠,才到了蕭王府院外,此時已是繁星滿天,蕭青行看著少年被人簇擁著進了府門,才輕笑起來,站在門外,聽門里突然響起的喧嘩,看院內一層一層院子點燃的燈籠。老管家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后,將厚重的披風蓋上他的肩膀,口里笑道:“大人恩威并施,果然神機妙算?!笔捛嘈行α艘幌?,接過披風,自己系好,搖頭輕聲道:“我已經分不清我在算計他,還是他在算計我了?!?/br>“大人……”“記得年初的時候嗎,伽葉寺的和尚說我抽的是下下簽。我當時就在想,也許那位置,有人在擋著我呢?后來我又覺得,也許不是一個人在擋著,好多人都在擋著呢。若是天下人都擋著我,我該怎么做呢?”“大人……”“我跟丹生吵過之后,突然覺得好累?!碧鞖膺@么冷,那么多的人手心是暖的,卻一個不敢握著。——“也許我會記得你?!?/br>誰能料得竟一語成讖,墨染一般的茫茫蒼穹,天幕如盤,群星作子,風起云涌因緣際會,卻已經統統看不清了。————————————雙淚直流…..我被自己的勤奮感動了…一個抱一個~囧.這個那個,繼續求票(一只臟兮兮的母雞在地上滾來滾去)打分地址:丹青劫38[3P]丹青劫38[3P]幾個下人簇擁著唐塵向里走去,但更多的下人站在旁邊壓低了聲音議論著。唐塵身上還有未散的酒味,他似乎也知道此時狼狽,看到院井旁擱著盆子,就搖搖晃晃的走到跟前,用手掬滿清水,仔細地洗了臉,蘸著井水將亂發理到耳后。他何曾像這樣在意過皮像,但此刻就是害怕那個人看到蓬頭垢面的自己。冬日的井水冰冷入骨,撲在臉上就是一陣顫抖,頃刻間酒也散了,人也醒了。但是胸口還是悶的,幾滴水珠還在順著脖子滑進余溫殘存的裘襖里,搜刮僅剩的溫度。就這樣凍了很久,那口屏在胸膛里的濁氣,才能緩緩吐出來。下人見他梳洗完畢,才將他領入內廳,諾大的飯桌還是照常擺著,桌上只余一盞豆火,照亮倒在地上的兩張椅子,桌上殘羹剩飯,杯盤狼藉的慘狀。那下人低聲多了句嘴:“本來這桌酒宴,是王爺晌午想和唐少爺一起吃的,后來您不肯回來,王爺就一直在這里一個人坐著,不肯下箸,誰勸都不聽,直到天黑才撤了酒筵的,我猜,王爺大概還是想等?!?/br>唐塵還是沒聽到的樣子,只是把椅子扶了起來,在酒桌旁坐下,安安靜靜的坐在他該做的位置上,他伸手扶正了自己身前的碗碟,又在桌下找到了一雙筷子。下人有些看不下去,不禁說:“菜都涼透了,先熱一熱您再吃吧?!碧茐m搖了搖頭,夾了一塊糯米紅棗放在碗里,想了想,又把旁邊的那個碗扶正了,替那個碗夾了一筷子。往日這張飯桌前的絮絮叨叨不合時宜的在耳邊不停的回響著。“這勺水晶蝦仁是特意為你做的,嘗一口看看?!?/br>“這芙蓉醉雞味道如何,料酒換成了花雕,你吃多了會醉的?!?/br>“別喝那么快,湯還是熱的,用勺子,別捧著喝?!?/br>那么多話,在耳邊轟鳴著,纏綿如網,細膩如絲,溫柔如繭,可不能想不能看不能聽,唐塵捂著耳朵,好一會,又看到了旁邊只放了一筷糯米紅棗的碗,似乎對碗里的空空蕩蕩很不滿意,唐塵歪著頭,又往那個碗里夾了好幾筷子,直到滿的像小山一般。“蕭哥哥也吃,多吃點?!?/br>站在旁邊正在打盹的下人微微一驚,是他聽錯了嗎,總覺得聽到有人說話了,可這里只有他們兩個人,另一個又是啞巴。唐塵還在滿不在乎的夾著菜,冷飯難入口,但每吃一口,都會記起熱騰騰的味道,明明酒意已經散了,唐塵卻覺得自己越來越醉,最后癱軟在桌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那下人一愣,正準備背他去內室的時候,內廳的門吱呀的開了,那人見是蕭丹生,連忙行禮道:“大人,你不是已經睡下了?”蕭丹生輕聲說:“我怎么可能睡的著,管家說他被送回來了,我來看看?!彼f著,看見桌上那兩個飯碗,目光漸漸柔和,彎下腰將唐塵橫抱起來。看著唐塵并不安穩的睡顏,笑著點了點少年的鼻子,輕聲說:“我猜,你不是自愿回來的吧。你做的決定,十頭牛也拉不回。不過……”他將身上的狐裘裹在少年身上,抱著他朝臥房走去?!澳慊貋砹司秃??!?/br>遠處的亭臺樓閣上脂香靡靡,一個身著華緞穿金飾玉的漂亮公子倚在欄桿上看風景,不是楚三又是何人,欄桿外的琉瓦上坐著一個十五六歲的鵝黃衣衫的少年,兩縷墨染似的鬢發垂在肩上,頭束九龍搶珠冠,容貌溫潤如玉。“星河,”那少年微笑著,看著遠處那幢燈火通明的府?。骸澳呛⒆右呀浕亓送醺?。你的計劃似乎要變了?!?/br>“沒有的事?!背斐鲆恢阜旁诖较拢骸拔覒汛Ф叻N錦囊妙計,萬變不離其中,小景你只要信我就足夠了?!?/br>那少年低低笑起來,那和煦如風的笑容,像悲憫像寬容,煩者忘憂,俗者消愁:“你總是這樣,什么計劃都不告訴我,只說了一句讓我在凌霄樓宴請蕭青行,這樣的宴請,我哪里還敢去?”楚三大笑起來,輕聲道:“誰讓你心腸那么軟,我要都告訴了你,你還不得哭個十五六天,再把人統統都給放了?!?/br>——————————————昨天爬了8000字累的一覺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