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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倒是最清醒的人。車子停下的時候,還是他招呼同事:“到了?!?/br> 兩個急救醫生只好拍拍臉,強行讓自己清醒點兒,趕緊拎著家伙什下車去。 派出所里一片狼藉,好景大地的椅子上,橫七豎八的倒了好幾個醉鬼,地上全是嘔吐物,幾個身穿警服的年輕人不知道是剛入職的警察還是警校實習生,全都皺著眉毛,硬著頭皮正在打掃。 葉頌一瞧見這群人就頭大如斗,媽呀,該不會是把他們拖去醫院吧?那他們的救護車也得完蛋了,估計得洗好久再散好久才能把味道消掉。 可是醉鬼卻意識不到自己被嫌棄,還有個人抱著椅子嚎啕大哭:“我說我不喝酒,為什么非要逼我喝酒。明明答應我喝了酒就簽單的,又騙我?!?/br> 葉頌頭痛,天底下的人是不是都這德性?有點兒小權就愛折騰人。簽不簽單子?你看單子好不好就是了,為什么非得逼人家銷售人員喝酒呢?這都什么變態心理。 這下子喝成這樣,難受的是人家,倒霉的是派出所跟醫院啊。 逼人家喝酒的人自己倒是拍拍屁股就走了。 她一路走,一路腹誹著,直接走到了大廳后面,才見到他們真正要接的人。 一進辦公室的門,一股濃郁的酒氣就撲面而來,熏的葉頌下意識就捂住了鼻子。 媽呀,這一個人抵得上外面一灘醉鬼了。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警察厲聲呵斥要站起來的男人:“你給我坐下來,再動一下子試試,馬上給你上銬子?!?/br> 旁邊的椅子上坐著位30多歲的女人,雙手捂住臉,正在嗚嗚的哭。 她的眼淚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的耳朵,她的耳朵是殘缺的。對著急救小組方向的這一邊,她的耳朵已經看不出來形狀,只一小片血乎乎的皮rou連黏在太陽xue旁邊,半邊臉上都是血。 旁邊的桌子上擺著個透明玻璃杯,里頭是一團血乎乎的rou。假如不是有受傷者狀況的提示,一般人還真難看出來那是只人耳朵。 葉頌脫口而出:“她耳朵被狗咬了嗎?” 無論是銳器割傷,還是被機器撕扯,都不應該是這模樣。 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拍著桌子起身,怒氣沖沖地朝著葉頌吼:“你說哪個狗???” 男人一張嘴,唇角就流下血跡,驗證了他就是那條狗。 ☆、我就是那個小孩 “坐下來!”警察拍案而起, “狗還曉得認主人呢?!?/br> 喝醉酒的人天老大他老二,無所畏懼:“我兩口子的事情, 關你們什么事?好管閑事, 那么多貪官包二奶的你不管,你你們就會欺負我們小老百姓?!?/br> 急救小組的人沒空聽他瞎逼逼, 大家圍在受傷的女性身旁,趕緊給人消毒加壓止血。耳朵都被咬下來了,下一步當然是趕緊送進醫院里頭想辦法做顯微外科手術, 將耳朵重新接回去呀。 那女的原本捂著臉哭,醫生過來消毒的時候,她不得不放開了手。 她手一挪開,大家都是一股涼氣從腳板心直躥天靈蓋。 媽呀,這還是一張臉嗎?鼻青眼腫, 根本不足以形容她臉的凄慘。這張臉上青紫交錯, 腫得不成樣子, 眼睛變成了兩條縫,往外滲著血。整張臉就像里頭形容的那樣,直接變成了個染料鋪子。 警察在斥罵兇手:“你把你老婆禍害成這個樣子, 你還有心啊。人家給你養兒養女,人家給你cao持家庭, 你是怎么對人家的???你還是個人吧?” 男人梗著脖子, 傲氣的很:“不打不成樣子。狗日的東西,我看她還敢在外頭勾三搭四吧?” 女人哭了起來我們:“我沒有,你又不拿錢回家, 我不去當鐘點工,家里頭吃什么喝什么???小軍跟小芬要餓死了?!?/br> “我看你就是去賣.逼的!老子打斷你的腿,我看你還敢不敢賣?”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人家家里頭就有老太太,沒有啊?!?/br> 她哭的時候,紗布又往外頭滲血。 顧釗皺起了眉頭:“好了,馬上去醫院。耳朵盡快接上去還有希望,要是耽擱了就沒戲了?!?/br> 男人踉踉蹌蹌地站起來,跌跌撞撞地要往這邊走:“接什么接回家去,不是還有一邊耳朵嗎?走,趕緊跟我回家?!?/br> 警察一把扣住人:“回什么家?你惡意人身傷害,拘留了!” 那女人原本在哭,聞聲卻大吃一驚,立刻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拼命地哀求:“警察同志,你們不能抓我男人啊。你們抓走了他,我們家就完了?!?/br> 陶師傅怕他們碰上醉鬼會吃虧,跟著進了派出所,止咳不由得皺眉頭:“你家有他這樣的才真叫完了呢?!?/br> “他就是喝了酒發酒瘋,他平常挺好的。警察同志,你們不能抓他。這是我們家的事情,不要你管?!?/br> 警察從善如流:“先不說家暴犯法,你這個咬掉人耳朵已經是重傷了,刑事犯罪,怎么可能當做沒發生過?!?/br> “那我原諒他,我不告他?!?/br> 老警察態度嚴肅的很:“死人從墳里頭爬出來說原諒兇手,殺人的人就不用槍斃啦!開什么玩笑?在派出所里頭就咬了耳朵,我現在放你們回去,后腳他就能一刀砍了你?!?/br> 女人歇斯底里:“那也是我的事,不用你們管?!彼蘖似饋?,“我求求你們不要再害我們了。我老公進了大牢,我小孩以后怎么抬頭見人?我小孩以后還要不要前途啊,有個蹲大牢的爹,他們這輩子什么事都別想了?!?/br> “對,你丈夫不蹲大牢,換成你兒女進監獄?!辟R勇一直在旁邊靜悄悄,這會兒卻突然出了聲,“你原諒了你丈夫,然后你被你丈夫打死了打殘了。你兒女為你報仇,然后換成他們吃槍子?!?/br> 女人嚇了一跳,本能地反駁:“不會的,我小孩很乖,這是他們爸爸。他們不會不孝順的?!?/br> “正是因為他們孝順,有正常人的情感,所以他們一定會為mama報仇,殺了兇手?!?/br> 男人跳起來:“你嚇哪個?老子馬上摜死了兩個小兔崽子!還不曉得是哪來的野種?!?/br> 女人痛哭流涕:“是你的小孩,你不要嚇唬他們了?!?/br> 賀勇冷笑:“聽到了嗎?你覺得他還把小孩當小孩嗎?他灌了黃湯就不是人了,除了要錢就是打人。打死你再打死了兒女,也就天下太平了?!?/br> 老警察在旁邊幫腔:“你以為是假的???你要真為兒女好,就不能這樣子了?!?/br> 醉醺醺的男人難得慌了,掙扎著要起身,就想往外頭走:“不過跟你們講,我帶我老婆回家了?!?/br> 這回老警察可沒客氣,直接給他上了手銬,然后又招呼年輕警察陪著耳朵被咬掉的女人一塊兒去醫院。 送他們上救護車的時候,老警察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