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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艱難地爬起床, 顧釗已經接了電話:出發吧,同志們, 去楊柳湖, 有人要車。 楊柳湖靠近老城南,依山開湖,遠遠便可看見茂林修竹。河畔楊柳依依, 即使過了春天賞景的好時光,婀娜的垂柳依然風姿綽約。 河面晨曦噴薄,升騰起薄薄的青霧如煙似夢。濕漉漉的空氣從蒼翠欲滴的山林、晨光旖旎河面打著轉兒撲面而來,清涼涼的,沁人心脾。河邊的木芙蓉綻放出粉色的花,波光花色相映,風流妖嬈,為這寧靜晨間添了一抹艷麗。 此情此景,美哉善哉,非常適合晨間漫步。 前提是,他們不要開著救護車而來。 葉頌下了車,眼睛壓根沒空欣賞湖光山色,就跟著自己的師傅直接奔到了要車人的面前。 老大爺一大清早不好好在家睡覺,為什么非得跑到湖邊來,還打了120。因為老爺子業余愛好釣魚,他跟魚一樣喜歡安靜,不愛扎堆湊熱鬧,所以平常走的都避開人多的時候。 葉頌這人沒啥見識,她只聽說過夜釣,頭回聽說人起天不亮的就跑來晨釣。 老爺子真看不上現在的年輕人沒見過世面的模樣,立刻吹胡子瞪眼睛:“晨釣好的很,沒看到我都已經釣上魚來了嗎?” 顧釗趕緊攔住老人:“爺爺,您別說話。我們都看到了?!?/br> 魚可在您老人家頭頂上呢! 老人家清晨垂釣湖畔,收獲不小。落竿沒多久,一條魚便騰空而起,直直飛向老人,然后魚鰭如尖刀,直接扎進了老人的頭頂心。 沒錯,這條畫風清奇的魚不甘寂寞,試圖給非要跟它親密接觸的老人來場開顱手術。 見到醫生的時候,插在老人頭上的魚還張開了嘴,顯示出了它頑強的生命力。 葉頌感覺自己真的鍛煉出來了,因為看到此情此景,她的第一反應不是:臥槽,活久見啊,居然還有這種事情。而是:媽呀,大爺,你為什么要這么早釣魚?還有這條魚,你就不能爭氣一點嗎,人家一釣,你就上鉤。 你好歹在水里頭再多游幾個小時,那jiejie不就下夜班直接回家睡覺了嗎?后面的事情自然有白班的人接手。 可是時間還沒走向8:00,所以出車的只能是他們。 倒霉的急診新人只能傻乎乎地看著自己的老師:下面要怎么辦? 魚肯定不能一直插在老人的頭頂上。誰能帶著一條魚過一輩子呀?哦,不,關鍵問題是魚鰭插在老人的頭頂,不處理的話,應該會顱內感染的吧。 可是現在要怎么處理?應該不能直接把魚鰭□□吧?,F在又不知道受傷的程度,不好把閉合性傷口變成開放性的吧。這跟刀插在胸口不能在沒有急救搶救的條件下立刻拔掉的道理應該是一樣的吧? 只是這個應該是主觀還是客觀?葉頌也不知道答案。 不拔下魚鰭的話,難不成讓老爺子頭頂著一條魚去醫院。關鍵是這條魚活潑的很,很有在老人頭上跳舞的意思呀。如果這樣的話,會不會造成進一步損傷? 拖到去醫院處理,不可能的。救護車一開,魚身受到刺激,勢必要造反。 “你們過來幫忙?!鳖欋撟鳛閳F隊的頭領,雖然身為內科學博士,依然還是決定動手cao作手術。 手術的名稱叫做魚鰭剪斷術。 沒錯,就是跟處理斷箭一樣,先把外面的箭簇剪掉,然后再進一步處理里面的內容。 只不過現在的箭簇情況不太一樣,這只箭簇是會動的呀。 葉頌戰戰兢兢,都不曉得要怎么控制這條魚。 賀勇倒是富有生活經驗,直接將手套里頭的滑石粉撕開了,到時候往魚身上一倒,可以緩解魚身的滑膩。 兩人小心翼翼,直接在手套上抹滿了滑石粉,然后嘴里頭喊著“一二三”,直接死死扣住了魚頭跟魚身。 顧釗展現出他醫學博士的實力,即便是搞內科的人,手持骨頭剪,也能咔嚓剪斷魚鰭。 一心想給人做手術的魚被人做了手術,頓時一蹦三尺,直接撲到了葉頌的臉上,粘了她一臉的血跟粘液。 成功跟魚解綁的大爺瞧見她窘迫不堪的模樣,居然還笑得開懷:“唉呀,小姑娘,我說我釣的魚好吧?看看,多有勁啊?!?/br> 顧釗要瘋了:“爺爺您別笑,也別動,更加不要激動。你頭上還嵌著魚鰭呢,咱們馬上去醫院。你報你家人的電話號碼,我給你打電話通知他?!?/br> 老爺子被推上車,還不忘自己的老伙計:“魚魚魚,我的釣竿我的桶,還有我的小馬扎?!?/br> 大家伙兒趕緊幫他拎上車,也不非得趕回仁濟了,先就近送到最近的三甲醫院交接了事。 等回了急救站,葉頌才滿臉崩潰:“我要死了?!?/br> 她在人家醫院急診拿香皂洗了半天臉,到現在鼻子邊上飄散著的還是魚腥味。 賀勇在旁邊安慰她:“沒有,你心理作用,我就聞不到?!?/br> “這還聞不到啊。賀老師,你別安慰我?!比~頌抓狂,“不用吸鼻子都能聞得到?!?/br> 陶師傅吸了吸鼻子,正色道:“哎,別說,好像的確有魚腥味?!?/br> 葉頌都要哭了:“我說是吧?!?/br> 顧釗卻做了個暫停的手勢,認真地搖頭:“味兒不是從你身上散出來的?!?/br> 他吸著鼻子,在車上找,目光落在了水桶上。 我勒個去,大家集體目瞪口呆。 這車上哪兒來的水桶?桶里頭哪兒來的魚?還有這魚的復原能力不錯,居然這會兒還能在水里頭游泳。 原來剛才老爺子的老伴趕過來的時候,雖然在老頭的催促下收了魚竿,卻忘了這桶跟這魚。 眾人面面相覷,這事就尷尬了。 賀勇眼尖,又指著椅子下面道:“這是什么?誰的證件嗎?” 眾人驚悚,完蛋了,別又是哪個病人留下的。 葉頌趕緊彎腰摸出厚厚yingying的小本子,看到上面的借書證三個字,她心里頭就是咯噔一下。 再翻開來,里頭寫的清清楚楚,江州大學xx系xx班,的確是一張大學借書證。估計是從某個人的包里頭掉下來的。 借書證的主人他們都能認出來,這張照片上笑容燦爛的女孩子,昨晚淚流滿面地跳下了池塘。 還是個在上學的孩子呀,就碰上了這種糟心的事。 顧釗接過了借書證,揣進自己口袋里:“這個我拿給她吧,估計她還沒出院?!?/br> 葉松趕緊點頭:“那麻煩你了,顧老師。這魚怎么辦?” 他們可沒把魚的主人拖回仁濟醫院。 顧釗立刻打電話聯系老人家:“爺爺,你的魚落在我們車上了,還有桶。您看,要怎么處理?是我們給您送過去,還是您方便的話,過來拿一下可以嗎?” 接電話的人是老太太,老太太氣得七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