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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等將屈居神使之下。 作為暗無天日的冥界之主,司無塵本就不滿冥界受神界cao控一事,奈何自己受詛咒所迫無力與其對抗,如今剛剛解了詛咒,神界又來這種得寸進尺的無恥之舉。讓外人住進自己家中指指點點,就算是個小孩子都忍不了。 在場的人中,除了在上的仙帝沐凝便是司無塵地位最高,沐凝不知為何沒有反駁,司無塵咽不下這口氣,抬手拍下,沒有碰到桌面,小手被一旁的任焰反手握在手心。 “你干什么?” 司無塵不解的看向他,任焰一改往常的嬉皮笑臉,皺著眉頭,緊握著他的手,從牙縫中擠出一句:“沉住氣?!?/br> 憤怒消退下去,司無塵觀察四周,坐在帝位上的沐凝雙目無神,明顯也是在隱藏情緒。季青臨端著手上的酒盞,遲遲沒有送到嘴邊。坐在對面的炎葬脾氣比他還大些,若是沒有旁邊的女子拉著,怕是要直接沖上去跟水神打一架。 坐在炎葬身旁的女子看著比沐凝大不了幾歲,聽人說她叫華陽,是魔界的二公主。司無塵的目光掠過她,在人群中尋找三春的身影。 她站在窗前,久久沒能緩過神來。 這是報應嗎? 什么神使常駐,分治六界,在前世根本是聽都沒聽說過的東西。這樣一個神旨下來,將會有多少人被神界統治,像人界一樣失去自己的信仰,失去自己的主權,生殺與奪掌握在他人手中,完全成為神界的附庸。 這一切本不該發生的。 如果她沒有重生,如果她沒有改變別人的命運,或許還到不了現在的境地。 到現在為止她所做的事,究竟是幫了他們,還是害了他們呢。 她的心開始動搖,凜冽的寒風吹在臉上,一時間天昏地暗,踉蹌著向后倒。肩上的重量騰起,身后依靠一個健壯的男子,她整個身體的重量都靠在曉鳶白懷里,不自覺紅了眼眶,情緒有些失控。 “這不是你的錯?!?/br> 小白的聲音一直很好聽,三春仍然記得第一次聽到他說話聲時的驚艷。那時一切都還沒有開始,她的人生也是一張白紙。 女子的身軀太過柔弱,與她長生草的本體也有一定的關系,總會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錯覺。 但是一路走來,曉鳶白見證了她的成長,她善良單純卻缺乏勇氣,后來沒有了自己的陪伴,她也堅強的挺過一段危險的時間,經歷過太多事情,自己也被她所救。 回想過往的點點滴滴,曉鳶白輕笑著,“這是神界的抉擇,與你無關,你幫助了別人的人生,你也改變了我?!?/br> 關上大敞的窗戶,轉身將三春壓在墻上,她表情痛苦,腿軟地快要站不住了,曉鳶白捏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的眼睛。 橙暖色的眸子中透出獸族的壓迫感,三春立刻緊繃了神經,身體也恢復了正常,急促的呼吸著,掛在他身上。 耳邊是眾人議論紛紛,月神的趾高氣昂,曦神默不作聲。 曉鳶白壓著三春躲在隱秘的角落,小聲道:“我從神界離開時就做過很多不好的打算,現在這道神旨也只是其中之一罷了?!?/br> 惡人打著幌子來欺壓,我們要改變的不是自己,是那些虛偽的神。 三春抬起頭來。 為了活命,她始終都在躲藏,因為死亡讓她重生,而她重生或許不僅僅是為了活命而已。 “對不起,我剛剛又……” “現在振作起來了?” “嗯!”真正要做的事,三春的心里已經明朗了。 即便面對這種不公的神旨,能夠出言辯駁的也沒有幾人,更多的是躲在人群中利用人群的遮擋說些心中的不滿,可他們也無力與神作對抗,真正能夠做出決策的人,都在隱忍。 典禮結束,除卻神使之外,其他人臉上沒有多少悅色。 在人群中,沐凝走下臺階,與季青臨、任焰眼神交接,在落了雪的窗邊,她看到了兩手相牽的老祖宗和姑姑,他們也在看著她。 眼神交流之中便領會了對方的意思。 隱而不發。 典禮結束后一個月,神使如約來到了五界,高調的姿態,價值不菲的行宮,與其說是來體察民情,更像是來做皇帝的。 小島之上,鹿群踏過沙灘,翻涌的海浪爬上沙礫灘,廚房上升起了炊煙。 兩天前,三春離開妖界重新回到了鹿鳴島上,與小白在此處住了幾晚,像平常一樣。 妖界山上的藥材田轉給了寶兒暫時管理,她身份特殊,原本就被神使追著殺,自己在妖界的山頭也早就被神使給發現了,等到他們光明正大的進出妖界,自己可就處于劣勢了。 所以三春趕在神使入駐妖界的前一天,帶著木屋和小白逃了。 當初在凌霄殿中約定鹿鳴島再會,三春便囤了糧食與小白在這里等他們。好在鹿鳴島有霧氣結界,一般很難被發現,相隔海域中又有蓬萊島干擾視線,此處還算安全。 第一個到來的人是任焰。他回到人界幫助百姓們種植抗旱的作物,認識山上常見的草藥,減少災害中鼠疫的傳播,成功幫人界度過了三年旱災,又經歷十年才等到人界恢復到災前的繁榮。同樣在神使到達之前,離開了人界。 “師父!”任焰落在沙灘上,三春剛好在庭院中種花,被飛撲過來的任焰抱了個滿懷。 陽光的青年露出潔白的牙齒,向她問候,“好久不見?!?/br> 被任焰抱著坐在沙地上,三春打量他的身形,周身的氣息與一個月前大不相同,或者說是三十年前,疑惑道:“我怎么感覺你好像有點不一樣了?!?/br> 在人界度過了三十多年,任焰的臉上卻沒有留下歲月的痕跡,過肩的頭發長長了一些,原本的天藍色衣物換成了更深些的海藍色,眼睛還是平常的顏色,臉上…… “??!”三春指著他臉上黑色的彎月胎記,驚訝道,“你的胎記不是在月光下才會顯現嗎?怎么……” 徒弟自己把臉戳在師父手指上,蹭著她柔軟的指尖,得意道:“我成仙了,這胎記是在我成仙那一天出現的,日后或許就是我的神印了,師父要不要夸夸我?” “哇!現在得叫醫仙了?!比盒v如花,雙手揉揉他的腦袋,“我們小焰真厲害?!?/br> 師徒情深,背后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兩人,走上來,高大的影子移動過來,一手提一個,將抱在一起的兩人分開。 “你都多大的人了還要黏著你師父,修仙怎么不修修腦子,現在還三歲呢?!?/br> 理理衣衫,任焰站定,雖然又長了一截,還是比曉鳶白矮了半個頭,抱怨著:“我又不像小白一樣能整天跟師父呆在一起,許久沒見,自然想得緊?!?/br> 小白嘴硬心軟,三春急忙拉著兩人進屋,“今天煮了胡蘿卜,小焰來的趕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