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6
呼吸著魔界的空氣,覺得新鮮,俯身看周邊的鮮艷花叢沿著河岸綿延,嘴角露出笑來。 “這就是魔界啊?!?/br> 青年踮腳跨過小河,環視四周無人煙,知道自己是進錯了傳送門,從冥界前來,到這里卻是離著魔都偏了很遠的距離。 在冥界時便迷了一段路,眼下更不敢耽誤時間,加快了步伐。 太陽一點點升高,魔都的街道也熱鬧起來,街道的盡頭是王宮,越過宮墻深入,一排宮人急慌慌地端著碗走進宮殿里。 緊關的門里傳來劇烈的咳嗽聲,宮人趕緊端來了湯藥呈上來,雙手顫巍巍的遞過去,被老魔王甩手摔到了地上,灑的到處都是,下的工人后退兩步趴跪到地上。 胸悶氣短,老魔王一只手緊緊地捂著胸口,指著宮人氣道:“這些湯藥吃了都幾百年了,根本沒用!” 宮人誠惶誠恐,伏低勸道:“陛下息怒,您不是還有那個長生草嗎,長生草可治百病,健康長壽,一定能治好您的頑疾?!?/br> 老魔王眼冒紅光,這長生草白白送上門來,他不拿來治病簡直是可惜了。原本還想著可以等到年節,沒想到他的病會這么快加重。 “本王不能再等了,三天后,把它煮成湯藥,本王要徹底去除這病根!” 消息傳到三王子府中的時候,三春已經麻木了,對她來說六個月以后和三天以后都沒什么區別了,逃跑的路就在那里,只是她不確定自己能夠走多遠。 第二天,炎葬心事重重明顯沒有睡好。吃飯時一改原本的任性模樣,留住三春,扭捏道:“父王說后天就要吃了你,不然你還是離開這里吧,我給你我的通行令牌?!闭f著從腰間掏出一個長方形的牌子,寫著炎字。 之前還口口聲聲說著討厭她的小王子,竟然把自己的通行令牌給她,三春受寵若驚,雙手接過令牌,問道:“如果被你父親發現的話,你是不是會受罰?!?/br> 炎葬嘟起嘴來,側目而視,“大驚小怪,本王子又不是沒被罰過,反正我總是闖禍,父王早就習慣了?!?/br> 三春拍拍他的頭,“謝謝你,如果我能活著逃走的話,以后會回來看你的?!?/br> 心底的感情莫名其妙,炎葬不覺得自己會舍不得這棵草,但是心底的沖動讓他起身走過去抱住了三春的肩膀,以后,誰給他講睡前故事呢。 脾氣再差的孩子,磨久了也會生出感情來,三春摸摸他的頭,相處時間雖短,從一開始的不打不相識,到最后兩人并肩作戰。在魔界這一段時間,也不總是壞事,當然,壞事還是比較多,不然她也不會這么著急逃跑。 結果學了那么久,活命還得看老本行,只要跑的快,就沒人能抓住她! 當天下午,三春火速收拾了東西帶著令牌出府,一烏和二鴉撲棱翅膀含淚相送,塞給她好多魔都特產。 一烏望著三春遠去的背影,感嘆道:“你說這么好的一棵草,怎么就躲不過被吃的命運呢?” 二鴉撇嘴道:“你之前還想著燒烤長生草呢?!?/br> 一烏抹抹眼角的小淚珠,“那是年少不識人,現在我發誓,以后再也不吃草了?!?/br> 讓長生草自由的奔跑! 有了炎葬的令牌,三春跟著人群順利出城,人群分散開來,她朝著傳送門的方向走去,越靠近傳送門附近的人越少,最后,原野之上只有她一個人,還有一些活蹦亂跳的小動物。 這里暫時沒有危險,三春剛剛放松警惕想停下休息一會,身后立馬蹦起一只白兔子大喊一聲“有破綻!”,飛身一個回旋踢就踢中了她的脖子,骨頭咔嚓一聲,整個人歪倒下去,不省人事。 白兔子收拾了三春便呼喚來一只黑兔,黑兔子扒開了她的嘴喂下金丹,三春便砰一下變回了原形。 白兔子叼起長生草往城里走,黑兔子隔著一段距離跟在后面,頗為警惕,兩只小兔一前一后進了大王子府里。 又是熟悉的橋段。 昏昏沉沉醒來,三春發覺自己又變回了原形被關在一個鏤空的木機盒子里,而且無法變成人身。這盒子精妙,她根本找不到開口在哪里,縫隙分明那么大卻她擠不出去,想來是與監獄里牢房的囚禁結界是一樣的。 透過盒子的縫隙向外看,三春驚了一下,外頭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她,她見過那雙眼睛,溫柔中帶著笑意,是蝕風! 三春質問道:“你為什么要抓我!難道是你派人跟蹤我嗎?” “你以為沒有我你就能逃跑嗎,你就沒問問為什么那個傳送門從來沒有人把守。告訴你吧,門那邊便是冥界的瘴氣迷霧,綿延十幾里,若是進去,你會死得很慘?!?/br> 蝕風冠冕堂皇,把玩著手上的小盒子,看著眾人趨之若鶩的長生草被他掌握在手中,心情大好。 原來左右都是死路。 激動的情緒一下子低落下來,三春沉聲道:“那也比被人吃掉好,起碼我還有身為妖的尊嚴?!?/br> 聞言,蝕風笑了,一雙狐貍眼挑起來,“我本想收了你,沒想到你是個不服氣的,罷了,還是把你送給父王熬藥去罷?!毖垡娝齼H剩的尊嚴被摧毀,場面一定很熱鬧。 還是原身,三春沒有還手之力,只能在被送進宮的路上努力消解身上的藥性。 這一次,朱有餅沒能再獲殊榮,長生草作為藥材,被藥師架了藥鼎在大殿之上當著赤蠡和蝕風的面煮。三春泡在熱水中,高溫更加速了體內藥性的揮發。 炎葬沒來,他是不是以為她已經安全離開魔界了。三春心底竊喜,他沒來最好。 藥鼎里的水沸騰起來,幾經沉浮后長生草沉到水底,蝕風疑惑的探頭去看,藥鼎瞬間炸開,爆出一片guntang的熱水,熱氣騰騰。三春站在碎片之中,手持長劍護在身前。 這一次,她要自己保護自己。 ☆、53 暗色的天空被太陽照亮,蒼穹之下是稀薄的紅色霧靄, 陽光透過其中, 露出紅色的微光, 錯把朝陽看作落日。 一身天藍色從中飛過,仿佛是葡萄美酒中一枚沾了新露的藍色寶石,那人腳下踩一月形彎刃劃破霧靄,在空中留下一道痕跡,透出淡色的白光, 是清晨的太陽光。 魔界人煙稀少,任焰走了很久也沒有看到多少人,入目盡是無垠的紅色荒漠和墨綠色的森林。無人煙時便御刃飛行,遇到村落小城便停下來問路, 此番出山修行四處行醫, 除卻神界未至, 他也算游遍了五界。 越過一片流淌著guntang巖漿的海,海上相隔很遠才有一個黑色山石制成的柱子, 玄鐵的鎖鏈囚禁著不少六界中罪大惡極的凡人。任焰只瞥了一眼, 匆匆走過。 路過小城,照例下來問路,任焰收起彎刃, 化作一個普通的中年醫者,背著藥箱就地與人看診,診金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