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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聽見有人在喊他,抬頭一看,連兩只烏鴉都呆住了,在頭頂飛過一只神鳥,一身純白的羽毛后綴著三根七彩色的尾羽,是鳥生遙不可及的大佬。 鳥背上冒出一個小腦袋,炎葬聽見了長生草的聲音:“你的東西!還給你——以后,不要再搶別人的東西了!” 聲音飄過,一個追著幽藍光點的物體墜落下來,直直的落在他面前。 將勾纏著閃電的鎮魂鏈收入眼中,奶娃娃的眼底升起一股難以言表的情緒,他喊出神武的名字,“碎魂?!?/br> 烏鴉二號對著天空感嘆道:“真是好人啊,煮掉也太可惜了?!边€是烤著好吃。 烏鴉一號肯定的點頭,“這下回去終于能交差了?!?/br> 兩只烏鴉沉默著,等待王子關于求神武的走心感慨,卻聽他捏著奶音一字一句狠厲道:“見過本王子狼狽的模樣,還拿神武來施舍我,我一定要吃了她!”一手抄起碎魂,走下山去。 從虛空之門飛出,小白立刻變回小鳥形態,三人平穩落在地上,神器與法器皆追隨而來,三春抄起任焰拉上季青臨就飛奔回小木屋里。 關緊門窗,小白站在桌上盯著緊閉的房門,豆豆眼瞇成一條線。 “只要不出結界范圍,夜金絕對發現不了我們,虛空之門的入口只有一個,出口的位置會慢慢變化,等到明日日出之后,虛空之門消失我們就安全了?!?/br>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小白閉目養神不斷地加強結界,季青臨打坐幫小白維持結界,任焰困倦的趴在三春背上昏昏欲睡。 日落西山,三春把食物喂到小白和季青臨的嘴邊,只勉強吃了個半飽。 小木屋中沒生爐火,春日微涼的夜里,四人互相依偎在一起,近距離感受到對方的存在,成為他人的依靠或是把后背交給他人。沒有血緣關系,甚至不是一個種族,同處一個屋檐下再加上三春的調和,他們之間早已生出了家人間的親情,即使是面對月神,也沒有退縮的理由。 寂靜的夜里,只有三春一人睜著眼睛望向窗外的夜空,斗轉星移,與三年前的夜一般無二,她還在這里,他們也在這里。 “小白?!比褐浪阎?,悄聲問:“你原來是只鳳凰嗎?為什么???” “因為我父母就是鳳凰?!?/br> “一家人都是神獸,好厲害啊~”三春打了個哈欠。 小白抬起翅膀擦掉了她眼中擠出的淚水,回道:“厲害得一般般,神獸也比不上神來的金貴,還是王蛇族聰明,雖有神獸的本領卻不愿臣服于神界,自愿做逍遙的妖獸族?!?/br> 沉默的季青臨回一句:“過譽了,還是你們神獸厲害?!?/br> “哪里哪里,還是你們妖獸自在?!?/br> 任焰小聲插一句:“師伯,小白,你們怎么說的都不一樣,那究竟是做神獸好還是做妖獸好呢?” 季青臨:“神獸受人敬仰,廟宇受五界中人香火,能活萬年?!?/br> 小白:“還是羨慕妖獸子孫后代前景又多又好,一輩子坐在廟堂受人祭拜,讓我很困擾?!?/br> 季青臨勾起嘴角,話鋒一轉,“看來你們神獸也不過如此?” 小白也不甘示弱,回懟,“不敢當,也就是比你們妖獸強了那么一點,地位高了那么一點,血統純了一點,廟宇多了一點,活得久了那么幾千幾萬年而已,哪里算得上厲害呢?” 季青臨回道:“的確沒什么厲害的,我們妖獸就一點好處,頂上沒有人管,該做什么該怎么做,都是我們自己說了算,不像某些獸族,選個族長還要聽聽神的意見?!?/br> “……你知道的還真多?!?/br> “看的書多、見的人多罷了,彼此彼此?!?/br> 兩人客客氣氣的你來我往,閉著眼睛就把天給聊了,從互相“恭維”到互相“嘲諷”,簡直像說書先生一樣能說會道,三春聽著兩個說書先生的聊天,漫長卻不無聊。 四人相互依偎靠在桌子前,七扭八歪的熬了一夜。 后半夜睡過去的任焰靠在三春身上,腦袋枕在季青臨腿上。小白窩在孩子身上,閉著眼睛也熬出了黑眼圈,嘴巴哆哆嗦嗦閉不上。再看季青臨,嘴唇都泛白起皮了,任焰睡得香,也不知他們昨晚斗嘴斗到什么時候。 直到夜色被晨光照亮,結界安靜如常。微風吹過濃綠色的老樹冠,追逐著掉落的樹葉飛到山頂,與風擦身而過的虛空之門在升起的陽光中淡化、消失。 四人艱難爬到床邊呼呼大睡,一直睡到下午才挨個醒來。 任焰摸著肚子癟癟的,看見師父醒了趕緊上前拉她起床,求道:“師父,我餓了?!?/br> 迷蒙著眼睛摸過微胖的小白鳥和身軀冰涼的大蛇,三春從床上爬起來,腳剛沾地,便覺得天旋地轉,像被什么奇怪的力量壓住,整個人不受控制趴倒在地下,臉與地板親密接觸。 身上的壓力越來越大,三春根本堅持不住,“砰”一聲變回了原形。 眼見此景的任焰尖叫一聲,“救命啊,師父變成草餅啦!” ☆、任焰去修仙 清晨,山間霧氣在灌木叢中彌漫,清新朦朧,山頂泉眼中流出的小溪淌過林間,聲音淙淙。 爬滿綠藤的小木屋中,兩人一鳥圍著一個巴掌大的“草餅”開動腦筋——怎么才能讓黏在地上的“草餅”完整的爬起來。 任焰趴在地上想與小草對視,卻找不到她的眼睛,著急道:“師父,你怎么了???怎么會變成草呢?” 三春身上被壓的快要喘不過氣來還安慰任焰,“小焰不是喜歡看醫書嗎,六界中還有很多的藥石是人間的書中沒有的,師父現在這個樣子,就是傳說中能治百病的長生草,這不是變化出來讓你長長見識嘛?!?/br> 任焰信以為真,仔細地觀摩長生草的模樣大小,只是她渾身都被壓扁了,一棵草也變得蔫了吧唧的,許多紋路都看不清晰了。 觀察許久,季青臨伸手捏住她的一片葉子卯足了力氣才提起一點縫隙,把筷子塞進去,設想能把她從地上撬起來,然后……筷子被壓扁了。 肚皮下一堆碎木筷,三春哭唧唧,“大哥別塞筷子了,我肚皮被硌得慌?!?/br> “好難,你來吧?!奔厩嗯R選擇放棄,讓出空來給小白。 小白出馬,先是圍著她轉了一圈,思索片刻后從空間里掏了一顆銀色丹藥出來,磨碎了撒在“草餅”上,一番動作行云流水,頗有幾分燒烤師傅的架勢。 撒上藥粉之后,三春才感覺身上的重壓逐漸變輕,調整呼吸之后終于恢復正常,變回人形坐在床邊,問:“我這是怎么了?不會是中邪了吧?” “是月神的詛咒?!?/br> 小白跳到她的肩膀上,解釋道:“夜金那家伙向來是小肚雞腸,惹人討厭,人緣差的很,不然也不會以神之姿到達奚山去求神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