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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多少用一點吧……”王公公心底直嘆氣,還想勸,就聽太子淡淡道,“今晚不必再來問孤?!?/br> 沈芙不高興道,“賀蘭昭,你得乖乖吃飯?!?/br> 見賀蘭昭無動于衷,沈芙想了想,上前低頭趴于賀蘭昭的耳邊,不厭其煩地一遍遍輕聲念道,“不能不用膳,用膳用膳用膳用膳,賀蘭昭你聽見沒有,你要用膳?!?/br> 賀蘭昭眉心蹙起,他的耳邊似有人在貼著說話,泛著癢意。 “王公公,”賀蘭昭頓了頓,撩起眼道,“孤現在用膳?!?/br> 王公公正欲關上門的動作猛地停下,聞言忙不迭點頭,“好,老奴這就讓他們端上來?!?/br> 耳邊那點癢意消失了。 賀蘭昭手指微動,心想是冥冥之中,她在關心孤,念著孤。 沈芙眨了眨眼,她確信賀蘭昭聽不見她說的話,雖然不知道賀蘭昭為什么突然改口,但見他現在有在好好用膳,沈芙彎了彎眸。 有了時間,沈芙蹲下身,伸出手小心地摸了摸賀蘭昭懷里的雪球,即使知道她不能真的觸摸到雪球,但沈芙摸雪球小腦袋的動作仍是輕柔的。 沈芙正小聲地跟它說著話,但雪球未有反應,只偶爾嗚咽幾小聲,它的耳朵輕顫,“喵……” 賀蘭昭提筷夾菜的動作一頓,不動聲色地靜靜擱下筷子。 這是雪球今夜除了微弱的嗚咽聲之外,發出的第一聲喵嗚,賀蘭昭眉心微微顰起,并未發現有異樣,只當雪球又難受了起來。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正慢慢撫摸著雪球的小腦袋,沈芙嘴唇微張,視線怔怔地落在賀蘭昭手背的清晰指骨上。 沈芙認得,這是賀蘭昭從血泊中將她抱起來時,映入她眼簾的手指。 而她的右手還落在雪球的頭頂上,沈芙耳根微紅,眼睜睜看賀蘭昭伸手摸雪球的時候, 將她的右手也不經意地一起摸了摸,“……” 沈芙咬唇,從賀蘭昭的手掌心底下將她的手慢慢抽出來,只覺指尖莫名輕燙,沈芙連忙站起身,視線亂飛,突然發現這里并非東宮。 她只往前走了幾步,眼前就似有一堵無形的墻,擋著她,于是沈芙又發現,她只能呆在賀蘭昭的身邊,離不得他。 沈芙迷茫地下意識低低呢喃道,“賀蘭昭,我離不開你了?!?/br> “篤篤——” 齊平抬手敲門,聽見太子的應允之后,迅速上前稟告道,“屬下回來了?!?/br> 說著,齊平從袖子里掏出那枚只有一半的青銅令牌,擱于太子的案桌前,即使他手下的動作再輕,但還是發出了“錚”的一聲。 在寂靜的屋內,落聲清脆,回聲低沉。 齊平一板一眼地復述道:“沈將軍說太子不要可以,他先借太子用幾日,回頭太子再派人送回將軍府?!?/br> 父親來過了?沈芙怔怔心想,她又讓他們擔心了。 賀蘭昭微微垂下眼,平直的唇線難得一動,這還真像是沈霄說得出來的話,甚至有軟化松動的意思。 沈霄當時神情不虞,冷肅的面容絲毫不見有半分動搖之意,徑直甩了令牌離開,似乎這樣就能當他答應了這交易。 賀蘭昭也幾乎是冷著臉讓齊平拿起令牌追還出去給沈霄。 齊平并不知太子在想什么,只繼續道,“沈將軍還說了,正好能送給他未來的女婿?!?/br> 沈芙:“!” 賀蘭昭動作一頓,視線緊落齊平身上,“再說一遍?!?/br> 若不是太子漆黑的眼睛里微有幾分波瀾,齊平差點不敢直視太子的攝人目光,“沈將軍還說了,正好能送給他未來的女婿?!?/br> 說完,齊平用余光悄悄看了一眼太子,太子神情淡漠,但唇角似勾起了不明顯的弧度。 “屬下跟沈將軍說了雪球醒來一事,但……”齊平沒多停頓,直接道,“屬下等了半時辰,但沈姑娘仍未有醒來的跡象?!?/br> 突然被點到名的沈芙不由低下了頭,無措地盯著她的腳尖出神,迷茫道,“其實我醒來了,就在你們眼前?!钡遣恢酪趺醋霾拍茏屇銈冎?。 猶如一頭冷水澆下,齊平眼睜睜看見太子唇角的弧度慢慢落下。 賀蘭昭說,“孤知道了?!?/br> 齊平安靜退出門外之時,在王公公的眼神詢問中,無聲朝他小幅度地搖了搖頭,但王公公的腳步已經邁了出去,再收回去顯得刻意。 王公公一時進退兩難,無話找話道,“殿下,可還有事要吩咐?” 賀蘭昭正欲側眸看向門外的王公公,但他的視線有瞬頓在了案桌前,未有搖曳的燭光上。 沈芙正站在賀蘭昭身前,他們之間僅擱了一張案桌,燭光將賀蘭昭漆黑的眼底照映出跳動火光。 沈芙慢慢湊近 賀蘭昭,呼吸咫尺間,她認真地將目光放在他的眼睛上。 賀蘭昭幽暗的眼底只映出了點點火光,他們分明在對視,但男人的眼底并未有她的身影,地下和身后墻上的影子,也只有賀蘭昭被拉長的身影。 沈芙喪氣了起來—— 果然,還是看不見她。 分明有夜風涌來。 但他眼前的燭火仍穩穩亮著,未有搖曳。 賀蘭昭抬起的眼眸微閃,他屈指扣桌,淡聲道:“屋內太暗,讓人多添點燭火?!?/br> 王公公并未覺得屋內太暗,但經太子一說,王公公又覺屋內是暗了些,于是很快轉身出門,“這重華宮果然荒冷,老奴這就多拿些蠟燭來?!?/br> 沈芙微楞,這里,重華宮? 等再折身回來的時候,王公公手中拿了許多根蠟燭,在太子的眼神示意下,將屋內每個角落都點起了蠟燭。 屋內霎時亮如白晝。 王公公突然覺得是不是亮過頭了,尤其夜已深……太子這是不打算休息了? “殿下,是不是太亮了,”王公公沒再將手中剩下的幾根蠟燭點上,忐忑道,“用不用老奴吹滅幾盞?” “不用?!辟R蘭昭說。 賀蘭昭特意沒讓王公公將門掩上,夜風時不時吹來,幾乎所有的燭火都在晃動,賀蘭昭不動聲色地下滑目光。 獨獨他眼前這盞,巋然不動。 仿佛有人站在他身前,擋住了風。 沈芙心想賀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