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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昭非要親自捻糕喂她,沈芙更樂意自己用小爪子捧著舔||咬。 賀蘭昭指了指他的唇邊。 沈芙拿眼神詢問,“喵嗚?” 于是,賀蘭昭的指尖微彎,自然地揩走沈芙唇邊那一點奶糕的小碎渣。 沈芙對于賀蘭昭的舉動,慢半拍地眨了一下眼睛。 而后知道是她的唇邊沾了碎渣,沈芙下意識想伸舌舔卷,但男人的食指還未移開,被她順帶輕輕舔|舐了一口。 23、二十三只喵 賀蘭昭不著痕跡地彎起手指,被雪球輕輕舔到的那一處指背,好似羽毛根拂過,泛起微刺的癢意。 沈芙見賀蘭昭彎曲起的手指關節隱隱泛白,心虛地偷瞧了一眼賀蘭昭。 那未能及時卷起的淡粉色柔軟小舌尖微微卡在兩顆小尖牙之間,襯得貓咪一臉無辜至極。 察覺到賀蘭昭的視線,沈芙伸爪扒拉他的手掌心,賀蘭昭順著她的動作將手掌心向上攤開。 沈芙認認真真,在他的掌心中劃字道:我不是故意的。 賀蘭昭的注意力并未放于正在他手掌心劃弄的字上,而是垂眸注視雪球。 她低著毛茸茸小腦袋,頭頂上那對耳朵尖輕輕抖動,似如一株含羞草。 就這樣一直養下去,并沒什么不好。 沈芙半天沒見賀蘭昭反應,一個抬頭,撞上了賀蘭昭的下巴處,“喵?” 賀蘭昭:“嗯?!?/br> “喵?”沈芙撅了一下唇,不滿賀蘭昭敷衍的態度,在賀蘭昭的胸膛前拍了拍爪,軟綿綿的爪墊踩在其上,她仰頭盯著賀蘭昭輕聲哼唧:“喵嗚?!?/br> 王公公還顧忌著前邊殿下那不冷不淡的命令,只覺他的頭頂懸著一把刀,于是扭頭看向站著跟塊木頭似的侍衛,催促道,“去,跟殿下稟告沈將軍求見?!?/br> 早在侍衛進書房稟告的時候,沈芙就偷偷支棱起小耳朵聽墻角,連嘴邊的小奶糕都咬得心不在焉。 賀蘭昭問,“不想吃了?” 沈芙這次記得及時舔起碎渣,偏了偏小腦袋,是拒絕的意思。 見此,賀蘭昭擱下手中那小半塊的奶糕,在侍衛稟告之后,微挑眉峰,耐下疑問,言簡意賅地沉吟道:“見?!?/br> 賀蘭昭心中有數,沈霄重情重義,可能打探到了高鶴是他的人,特地登門。 但是…… 賀蘭昭微微瞇起眼,看向眼前正朝他行禮的三人。 怎么除了沈霄,沈明煦沈明承竟也跟來了? 賀蘭昭神色不變,待三人入座,婢女沏茶上糕點之后,他才平靜地徐徐開口道,“沈將軍攜令二公子所來是有何事?” 沈明承和沈明煦跟在沈霄身后,踏入門之后立馬用余光飛速瞟了一眼太子懷里那只白絨絨的貓。 沈芙正好一眨不眨地盯向他們,見他們視線瞟來,立馬輕輕眨了一下眼睛,甚至偷偷比了一個清晰的口型:是、我。 沈明承和沈明煦默契地雙雙挪開眼睛。 來時要的答案已浮現,他們的小妹如今正是這只靈動可愛的小貓。 不論內心掀起多大的驚濤駭浪,兩兄弟面上不露聲色。 沈霄大刀闊斧地撩袍坐下,茶都沒有飲一口,直接清了清咳胡謅道,“臣來,是想跟殿下討論江北水災一事?!?/br> 賀蘭昭抬眸,捉摸不透沈霄的來意,但沒必要駁了他的面子,屈指微敲案桌道:“李侍郎已于半月前親自前往江北修堤治理,朝廷開倉賑濟,將軍可是發現了隱患?!?/br> 沈霄只是單純扯話題,半個月前他還在戒備森嚴的軍營訓兵,借此翹了整半月的早朝,等知道這一事情的時候汛情已稟明解決。 李侍郎這人沈霄一向看不慣,但他沒背后嚼舌根的習慣,只跟賀蘭昭扯了許多他的憂患意識,情真意切表示對大德的熱愛之情,說著說著,手邊的茶讓婢女換了一盞又一盞的熱茶。 沈芙驚了,沈明煦和沈明承也驚了。 他們的父親,真的在十分努力地沒話找話,關鍵還情感充沛地讓人難以打斷,就這滔滔不絕的口才,絕了。 看來并非是所有武官都不善言辭。 賀蘭昭微捏眉心,大掌順著雪球的脊背梳理她蓬松柔軟的毛發,耐心地聽完沈霄的話,才微微笑道,“將軍憂國憂民,大德能得沈將軍實為幸事?!?/br> 沈霄正欲繼續往下說,就見賀蘭昭的手正往著那只貓脊背摸下去,眼睛一瞪,差點想拔出腰刀,這是往哪兒摸呢?! 即使拉攏不了素來遠離朝廷,手握重兵的沈霄,賀蘭昭也并沒有理由要與之結惡。 見沈霄突然沒了聲音,賀蘭昭撩眼就見眼前三人突然神情變得難看,咬牙切齒,目光似落于他身上。 賀蘭昭眉頭不經意地蹙起。 “喵嗚?”穩住。 沈芙輕輕喵了一聲,朝那明顯怒了的老父親眨了眨眼。 穩住,千萬要穩住。 沈明煦抵唇輕輕一咳嗽,“父親,您不是還有一事要跟殿下提么?!?/br> “對對對?!鄙蛎鞒猩赂赣H態度太明顯,惹得太子心生疑竇,跟著附和起來。 沈霄笑了笑,他哪還有什么事情可以一提,這倆坑爹的。 但見太子疑問的目光已經朝他投來,沈霄面色沉穩說道,“聽說陛下近來考慮提前解除二皇子的禁足,二皇子不日前曾派人拉攏過微臣和其他朝廷命官,還請殿下多上心?!?/br> 若能把你摸著我女兒芙芙的手移開就更好了! 沈霄氣得只好眼不見為凈地移開視線。 芙芙又是悄悄眨眼又是悄悄比口型,沈霄哪還有什么不明白的,放下懸落的心,他心底還惦念舒窈在府中等他們,止住了話頭,站起身跟賀蘭昭告辭。 待侃侃而談的沈霄離開,他們再用膳之后,天色已晚。 書房案桌上的蠟燭芯已經讓人點了起來,燭火微曳。 賀蘭昭在沈霄走之后,蹙眉琢磨他話中的深意。 將大德山河輿圖鋪展于案桌,細細鉆研江北的地形地質,哪怕汛情已結束,仍又理了份治理方案。 至于沈霄那最后一句話,賀蘭昭揉了揉太陽xue。 權力中心的爭奪早已在暗中激烈爭鋒,尤其在賀蘭勝有意縱容下更盛。 沈霄或許看出了他欲要退避一方,韜光養晦的意思,此刻一提頗有深意。 沈芙安安靜靜地將小腦袋抵在案桌邊沿,偶爾左歪頭,偶爾右歪頭。 見賀蘭昭在她眼前處理明面和暗面的公務,甚至沒有避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