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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詳:“哦?” 賀蘭寶舍去了那段讓貓選擇,這一不利于他的事情。他只說了貓兒房管事的疏忽,讓原本屬于他的貓溜進東宮,被賀蘭昭以挑選的先來后到為由,給奪愛了。 德昌帝笑道,“這事是昭兒做得不厚道,但沒錯?!?/br> 賀蘭寶故意孩子心性地撇了撇嘴,惹得德昌帝低低一笑,“行了,寶兒喜歡什么貓,朕允你去貓兒房挑個七八只?!?/br> 皇后見賀蘭寶明白怎么討皇帝歡喜,比起賀蘭昭那冷言冷語要熨帖許多,來時因為賀蘭寶出師不利悶在心頭的濁氣都淡了許多。 而在所有人眼中寡淡少語的賀蘭昭難得出言,似笑非笑道:“父王,這當中還發生了一件趣事?!?/br> 德昌帝意外地看了一眼賀蘭昭。 “皇弟實在喜愛孤的貓,于是提議讓貓自己選擇?;实軠蕚淞素埵诚胝T哄雪球,但是雪球卻選擇了孤?!辟R蘭昭說著,輕輕撓了一下雪球的下巴。 第一次被主動選擇,被主動需要。 被偏愛的滋味,就像是荒涼沙漠中野蠻生長了朵小花,美麗嬌弱卻是致命的誘惑。 德昌帝心想他這太子趣事說得如開水似的平白無趣,但還是問道,“那太子準備了什么?” 賀蘭昭微微勾唇,“孤什么都未準備,只有孤?!?/br> 沈芙眨了下眼,她怎么覺得賀蘭昭說這話時,話里話外都有股驕傲勁兒。 德昌帝聽此,撫掌微微一笑,他前邊還覺太子趣事說得平淡無奇,哪知趣事的精髓在這等著呢。 真是臉上貼得一手好金。 賀蘭寶見賀蘭昭竟然有本事惹得父王開懷,臉色難看。尤其這只畜生還合父王的眼緣,若不是賀蘭昭奪走了,這下都該是他得到的。 “太子殿下,太醫院掌事已在門外等候?!庇惺绦l上前通報。 正欲抬腳攜手與皇后離開的德昌帝聞此,打算索性再呆上一會。 賀蘭寶下意識看向賀蘭昭。 賀蘭昭神情淡淡,見賀蘭寶煞白臉色死盯著他,只意味深長地錯開視線,手指正疏懶地戳弄雪球的貓爪,直到雪球惱怒地亮出尖銳的爪子,低低喵了一聲,賀蘭昭見此安撫地摸了摸雪球的小腦袋。 賀蘭寶心底打鼓,神情難掩緊張。他的尾巴的確還有部分沒徹底干凈,但他正打算趁所有人注意力都在審出兇手是誰的時候巧妙利用這段空隙,清干凈,誰知…… 皇后則慢慢輕蹙起柳眉,看太醫院院長緩步走來,心頭微有不安。 “微臣叩見皇上,皇后,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碧t院院長見這陣勢,神情一凜,愈發嚴肅。 德昌帝看了一眼賀蘭寶僵硬的神情,眉頭不著痕跡地擰起,“起來說話?!?/br> 太醫院院長素來剛正,簡單跟德昌帝說明來由,朝賀蘭昭拱手一板一眼道,“太子殿下要臣查明這近十五日的川烏取用情況都在這記錄冊上。川烏乃大毒,只與用于鎮痛的藥方一同配予。臣查了查近來,宮中獨有二皇子殿下在九日前稱風寒頭痛,讓太醫開了八日的藥方?!?/br> 太醫院院長的言下之意,并非說二皇子是兇手,而只是客觀闡明二皇子是能夠擁有大量川烏,最為可疑的事實。說完,院長將那本軟皮冊子遞上太子的手邊。 賀蘭昭翻了翻冊子,里面紀錄詳實,宮中之人但凡是取藥都登記得清清楚楚,近日取鎮痛藥方的人鮮少,除了賀蘭寶外,竟寥寥無幾人。 賀蘭寶一聽,立馬看向太醫院院長辯駁道,“一派胡言!本皇子怎么可能毒害皇兄!” 太醫院院長搖頭,油鹽不進道:“微臣并無此意,殿下誤會了?!?/br> 11、十一只喵 賀蘭寶見德昌帝沉默,直勾勾盯著他的目光里滿是探究之色,賀蘭寶梗著脖子道,“父皇!此事真與兒臣無關,前幾日兒臣風寒頭痛,母后還有兒臣宮中的下人都知此事?!?/br> 皇后抬手拍了拍情緒激動的賀蘭寶的肩頭,出言護短道,“母后清楚,沒事?!?/br> 說著,皇后看向臉色深沉的德昌帝,柳眉微顰,“皇上,光憑這點太過武斷,說不定是有心人故意借此挑撥他們,栽贓陷害。何況,僅是近十五日,若是有人早早謀劃,潛攜入宮也說不準?!?/br> “開春潮濕,川烏僅能短期保存?!碧t院院長默默補充道,“不然極易發霉?!?/br> 沈芙興奮地喵了一聲,為太醫院院長打call! “……”皇后慍怒,神情嚴厲地加重語氣道:“當下還需得太子好好嚴審疑犯,揪出兇手,以免傷兄弟和氣,心生嫌隙?!?/br> “母后說得是?!辟R蘭寶咬牙,氣憤不已,“若是兒臣,怎么可能自露如此明顯馬腳!其人用心歹毒,皇兄你定要揪出?!?/br> 沈芙見賀蘭寶表演精湛演技,清亮貓眼里似透著鄙夷之色:“喵?!焙呛?。 賀蘭寶正血氣翻涌,就見賀蘭昭懷里那只貓斜眼看向他的神情無比輕蔑,差點氣得他梗著一口氣沒能上來。一只畜生還敢拿那種眼神看本皇子?! 德昌帝輕輕瞥了一眼氣得脖子都通紅的賀蘭寶,隨手翻了翻那本紀錄冊子,并未多看,好一會兒后合上冊子沉吟問道,“太子如何看?” “孤一句話都未說,皇弟,母后都說去了?!辟R蘭昭語氣嘲弄,幽黑的眼眸略有深意地覷了一眼賀蘭寶和皇后姜氏,“既然如此,父皇定奪吧?!?/br> 賀蘭寶只覺得賀蘭昭這話讓他臉上好一陣火辣辣,賀蘭昭這是在說他們沉不住氣,若非心里有鬼何必這么起勁。凡事過猶不及,他們剛剛的態度仿佛被踩著尾巴的貓,一點就炸了起來。 德昌帝臉上笑意漸漸全無,銳利的眼睛一點點掃過在場心思各異的眾人,帝王的威壓下,竟只有賀蘭昭姿態放松,神情平靜自然,漆黑寒眸正低垂著,盯著那只貓兒抖動的耳朵,仿若置身事外。 賀蘭昭清楚,若非鐵證如山,憑德昌帝對賀蘭寶的寵愛,并不會輕易給他扣上毒害兄長的帽子,哪怕心有疑慮。但這不妨礙他將這事最大利益化。 皇后見賀蘭寶朝她使眼色,走上前嘆氣道:“皇上……” 德昌帝抬手打斷皇后正開口的話語,沉聲定奪,“證據難免有失偏頗,真正兇手難以追究,太子可繼續追查余孽,徹查此事相關者。朕恤太子,賞綾羅綢緞各百匹,字畫八十余幅,金銀珠寶各五箱。另,太子禁軍可加擴百人,護衛東宮?!?/br> 賀蘭寶聞言臉上滿是驚愕之色,下意識脫口而道,“父皇!太子禁軍加擴百人這實在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