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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莎拉壘好臟兮兮的杯盤進盥洗臺里,門鈴忽然響了起來。難道是珍妮特忘記帶重要文件了嗎?莎拉匆匆洗了個手就跑去開門,正想開口問忘帶了什么,卻發現眼前不是珍妮特,而是一個兩手都提著禮物的陌生男人,年紀約莫六十歲上下。慈眉善目的陌生男人似乎有點意外莎拉的存在,但嘴角的笑容依舊掛著,“你是珍的朋友嗎?我是珍的爸爸,今天特地來看看她,坐一會就去找老朋友聚會?!?/br>把眼前這個男人和屋里放著的家庭照中的珍妮特父親一比對,莎拉最后點了點頭?!拔易罱幸略谄ぐ5吕?,所以就暫時住在了珍的家里。珍現在去上班了,約翰遜先生,不如先進來坐坐?”“噢,好的,我坐一會就走。你叫我克拉克就好?!?/br>莎拉請克拉克進了屋后替他體貼地取下提著的袋子放在沙發腳邊,還細心地把他的大衣外套掛在門口的衣架柱子。簡單寒暄了幾句兼自我介紹后,莎拉就招呼風塵仆仆的客人坐下,然后走去廚房準備熱飲、把剛才剩下的面包片重新用烤面包機弄熱,一并端上來讓遠道而來的老父親溫暖一下身體。“噢,真是太感謝了?!笨死私舆^莎拉端來的熱咖啡后當即喝了一大口,感覺身上的寒氣驟然退散了不少?!澳愕目Х日媸翘袅?,喝得我全身熱乎乎!”“您喜歡就好?!鄙坪跤行┎缓靡馑?,“我以前開過餐飲店,所以學過怎么煮咖啡和弄點吃食,不過和正經的廚師相比還是差很多呢?!?/br>“珍的手藝完全比不上你,不過也不能怪她,我們全家人的手藝都很糟糕,做飯只為溫飽!”克拉克似乎對女兒的廚藝有些哭笑不得?!罢溆心氵@個朋友照顧著,她肯定沒有再吃那些垃圾食品?!?/br>莎拉也跟著笑了起來,“她最近都會在家吃飯,我覺得她吃得挺開心的?!?/br>“那就好?!笨死藢Υ耸譂M意,隨即從沉甸甸的袋子里翻出兩個包裝花花綠綠的糖盒給了莎拉,“這是我們家鄉艾雷納最有名的零食,珍一直都很喜歡。如果你也喜歡的話,你先拿著這些,以后我再寄多點過來給你和珍?!?/br>聽到“艾雷納”時莎拉先是一愣,然后連忙接過糖盒后盯了很久,看著上面久違的圖樣,試探性地輕聲問:“這是貝斯特家的什錦曲奇禮盒嗎?”克拉克有些驚訝地點了點頭,“這確實是我們艾雷納最出名的零食,不過不怎么銷售到外地,因為貝斯特夫婦一般只接本地人的單。你是怎么知道的?”莎拉對著克拉克搖頭笑了笑,似乎對眼前的糖盒很眷念?!拔倚r候在艾雷納生活過,我們全家都很喜歡貝斯特這家做的甜食零嘴。后來我們搬家了就再也沒吃過了,我一直很想念?!?/br>克拉克饒有趣味地打量起莎拉,“我以前在艾雷納是警察,后來珍嚷著要去皮埃德拉讀書,所以在她考上圣胡里奧大學后——正是那間被稱為‘警察的搖籃’的大學——我辦了退休手續陪她來皮埃德拉生活了一陣,最后還是覺得家里好就回艾雷納了?!?/br>莎拉登時有些困惑,為什么珍妮特之前沒告訴她也是來自艾雷納?“其實珍小時候壓根就不想做警察,因為她哥哥菲利克斯剛做上片區巡警就殉職了。她很排斥警察局?!?/br>“抱歉,很遺憾聽到這樣的事?!鄙参康?。“我們已經放下菲尼克斯了,別擔心?!笨死诉€是忍不住嘆了口氣,“只不過珍的夢想是和她的朋友一起去圣方濟各大學的文學院念書,一起當作家寫故事。但她的朋友突然就搬了家,珍一直傷心到現在?!?/br>莎拉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克拉克并沒有注意到,而是繼續說下去:“珍很喜歡那位朋友,她那時候哭著求我立刻帶她去皮埃德拉找人,還說她的朋友那么討厭她爸爸,她肯定是躲起來了。最后她鬧了幾次就不再哭了,而是把她最喜歡的那些書全部封在箱子里,她跟我說她要好好念書,她要去皮埃德拉上大學,她要去找那個朋友?!?/br>克拉克又無奈地笑著嘆了口氣,“我當時以為她想考圣方濟各,誰知道她是去考圣胡里奧——其實我早該知道的,她一直都掛念著那個朋友。為了能找到那個朋友,珍什么都愿意做。她太固執?!?/br>“那……那她找到了嗎?”莎拉的聲音有些發抖。“那個朋友其實早就死了,又怎么可能找到?”克拉克那雙灰褐色的眼睛盡是哀愁,“只不過珍一直認為她還活著。她沒法接受事實?!?/br>莎拉沒有回話,但拿著糖盒的雙手抖得厲害。“當初如果我能好好照顧珍的話,也許就不會在商場給她買新裙子的時候浪費太多時間,說不定還能見上那個朋友的最后一面?!?/br>“裙子?”莎拉渾身一震。“珍那天出門的時候跟我說她的朋友想看她穿裙子,她下了很久的決心?!笨死丝嘈α艘幌?,“當年我因為菲利克斯的事很少管珍,珍為了哄我開心就一直模仿菲利克斯的裝扮,好好的女孩子就因為我做了假小子。當時她穿的裙子又舊又破,我見到了就立刻帶她去買了很多新衣服,還跟她說以后要學會做自己,還跟她約定我們倆都要學會放下菲利克斯?!?/br>“那天……那天她是不是打扮得很漂亮?”莎拉忽然覺得眼睛有些酸澀。“是啊,珍那天漂亮得像童話插圖里的小仙女!”克拉克不由得提高了聲調,似乎是很開心?!拔覀冞€一起給那個朋友挑了個禮物,那是一條很可愛的小熊項鏈。珍說她的朋友很喜歡小熊玩偶,不過朋友家里已經堆滿了玩偶,所以她覺得送項鏈會更好些?!?/br>莎拉忽然覺得有些喘不過氣,“珍的朋友是叫阿納斯塔西亞鄧肯嗎?”克拉克點了點頭,“當年珍只告訴我她叫娜斯佳。不過我知道娜斯佳其實叫阿納斯塔西亞,她的父親就是‘瘋子’鄧肯。鄧肯先生亡故后他們就立刻搬家,說是要趕著參加葬禮。不過娜斯佳在去往皮埃德拉的途中溺死在特比倫斯河里了,鄧肯夫人沒多久抑郁而終,小鄧肯先生也沒過幾年病死了。鄧肯一家全是悲劇?!?/br>莎拉一怔,眼里積蓄已久的淚珠啪嗒一聲,落在了糖盒上。克拉克一下子就看懵了,忙不迭在茶幾上抽出幾張紙巾擦了擦莎拉那雙不停掉淚的藍眼睛,“莎拉,怎么了?為什么突然就哭了?”接過克拉克的紙巾后,莎拉對著疑惑的白發老人搖了搖頭,哽咽著說:“對不起,克拉克叔叔……我就是娜斯佳,我就是珍找了二十幾年的娜斯佳……”3珍妮特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將近十點多,見莎拉一個人端坐在沙發上看著完全沒開的電視屏幕前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