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還沒有。周經理第一時間通知了我。白馬鄭經理擔心影響跟觀瀾的關系, 也打電話跟我說了聲，想問問我們這邊的意思。我們同意了，他再帶入過去?！?/br>
    陳郁用極快的語速說完，安靜地等待張巡的回答。

    “她想品，那就品吧?！?/br>
    張巡低哂：“觀瀾不接灰色業務，讓白馬自己待著。我們會所客人的需求，我自然會滿足?！?/br>
    說完，站起身往休息室走去。

    邊走還邊說：“一起進來。幫我看看，白馬那些人，都怎么穿的?！?/br>
    接著便到了一小時后。

    在觀瀾唱著小黃歌等著小鴨子們上門的趙歡和李桃，等來了傳說中的一號男公關。

    換上深綠色西裝和花色領帶的張巡，邁著從容不迫的步伐走到李桃面前，嘴角掛著職業化的標準笑容：“李小姐好，請問需要什么服務？”

    李桃：“？？？”

    李桃：“?。?！”

    她當即愣住，手里的話筒跟著摔在沙發上，發出“砰”的一聲。

    “怎么就來了一個？”

    趙歡懶懶地倚著李桃的肩，醉眼朦朧：“我那另外的99只小鴨子呢？”

    “可能迷路了?！?/br>
    張巡笑容不變：“趙小姐可以”

    “叫什么趙小姐？”

    趙歡坐起身，厲聲道：“要叫我女王大人知道嗎！”

    張巡：“……”

    李桃：“……”

    沒等兩人有什么反應，趙歡又跌了回去，腦袋靠著李桃的手臂，噓起眼瞧張巡。

    “算了，看你皮相還不錯，不會說話無所謂，活好就成?！?/br>
    接著湊到李桃耳邊，跟她咬耳朵：“這個質量真的不錯，估計得是白馬臺柱子，擱咱們圈里都能當個頭牌。先讓姐妹你嘗嘗味兒?！?/br>
    她自認為是咬耳朵，其實聲音大得出奇。手里邊還舉了個話筒，將那句所謂的悄悄話無限放大出來，在包廂里來回撞擊墻壁產生漫反射。

    李桃只能聽到整個包廂里回蕩著“讓姐妹你嘗嘗味兒”的聲音。

    對面的男人始終保持著職業笑容，聞言還挑了挑眉，笑意更深了幾分，一副靜候李小姐采擷的模樣。

    李桃：“……”所以他現在是很享受角色扮演的感覺嗎？

    趙歡還在搖她肩膀：“姐們對你這么好，還把唯一的頭牌讓給了你。感不感動？”

    李桃：“……”

    她感覺面部神經失調，嘴角瘋狂抽動，太陽xue都要抽出太陽系外了：“謝，謝謝啊?！?/br>
    現在是真的不敢動了。

    “不用謝，主要是我現在有心無力……”

    趙歡拍了拍李桃的肩，面色有些難受，一副要吐出來的樣子：“我……我好像真的喝多了……我……”

    還沒說完，猛得站起身，一頭沖進衛生間，趴在馬桶上開始狂吐。

    李桃趕忙跑過去，拍撫她的脊背，幫她順氣。

    又氣又心疼：“說了你別喝這么多，現在難受了吧？”

    趙歡沒空回她，撕心裂肺吐了一陣，咕噥了一聲“好困”，抱著馬桶蓋倒地要睡。

    李桃：“……”

    張巡遞了濕紙巾過來：“先送她回去?！?/br>
    “她家就她一個人，”李桃幫趙歡擦干凈嘴角：“先回我那吧?！?/br>
    .

    張巡的車就停在門口。

    考慮到他目前的身份是個男性.工作者，雖然被趙歡賜名頭牌，但依舊是請不起司機的。

    陳郁幫忙架著趙歡送進車里，跟李桃點頭問好，轉身便攔了輛出租車離開。

    李桃看著那一圈車尾氣，還有些懵：“你們玩角色扮演都這么注意細節嗎？”

    “還行，沒有全部注意?！?/br>
    張巡拉開副駕駛車門：“頭牌小張買不起豪車，但臨時不好找便宜的?！?/br>
    李桃：“……”

    默默坐進去。

    張巡問：“清芷苑還是香葉山莊？”

    她想了想，說：“香葉吧，我跟冉冉說一聲?！?/br>
    低頭發微信。

    趙歡歪倒在后座，醉得不省人事。

    然而在張巡發車準備離開時，忽然坐起來，扒著駕駛座的椅背，伸手掐了把他的臉：“頭牌的皮膚保養得真不錯，滑不溜丟的。桃，你記得問他平時都用什么護膚品?！?/br>
    說完又躺倒回去，仿佛剛剛只是回光返照了一下。

    張巡：“……”

    被偷襲的感覺極其差勁，以致于從得知“點鴨子”事件壓抑至今的狂躁隱隱有些壓不住。

    他沉下臉，緩慢地偏頭看向后座，大有落實“回光返照”字面意思的沖動。

    “冷靜！”李桃撲過去，蓋住他的眼睛：“忘記剛剛的事，她是個醉鬼，沒有行為意識的?！?/br>
    “你跟她當閨蜜，是因為你們酒品都這樣嗎？”

    張巡閉了閉眼，抓住她的手，挪到被趙歡掐過的位置：“揉揉?！?/br>
    “……”李桃一臉無語，但又理虧在先，只能意思意思按了幾下：“揉完了，走了?！?/br>
    .

    黑色卡宴停在香葉山莊A區地下停車場。

    趙歡似乎睡死了過去，絲毫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以李桃的體力，很難將人搬回家。

    但旁邊那位剛被非禮，心里估計還膈應著。

    而且她倆目前還處于半冷戰狀態，眼下這情況也過于尷尬了。

    李桃抿起唇，有些糾結怎么開口哄人賣苦力。

    張巡打開車鎖：“我送她上樓，作為回禮，請我喝杯咖啡?！?/br>
    .

    被人當麻袋一樣扛上了11樓，趙歡依舊毫無反應。

    張巡在客廳坐著，李桃打了水給她洗臉卸妝。

    大冬天的，卸妝棉冰冰涼涼敷在眼皮上，讓趙歡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冷……”

    她掙扎了一番，搶過卸妝棉糊李桃臉上，剛好戳到了眼皮下方。

    李桃：“……”

    她面無表情地撕走棉片，扔垃圾桶里：“上輩子大概欠了你幾百萬，這輩子要做閨蜜被你折騰?！?/br>
    折回盥洗室，翻出卸妝油，重新給趙歡卸眼妝。

    卸妝油是常溫，李桃的動作又輕柔，還帶點按摩的感覺。

    趙歡不自覺溢出了滿意的呻.吟。

    李桃：“……”

    “你還說張巡是小鴨子，明明我才是吧，而且還要兼顧馬殺雞?！?/br>
    她一臉無語，手下動作依舊溫柔：“我喝醉酒后的樣子絕對比你省心多了?！?/br>
    .

    等收拾好趙歡，時間都跨過了12點。

    李桃走出臥室，張巡還在客廳坐著，西裝已經脫了放在沙發靠背，長腿隨意支著，懷里抱著她賦閑在家時DIY的桃型抱枕，在看電視里播的她那季綜藝。

    儼然一副融入環境中的模樣。

    她怔愣住，腦海里浮現出夢里兩人顛鸞倒鳳的萎靡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