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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要用何顏面去面對鬼谷子。再次踏過棧道,看到飄著渺渺炊煙的三間木屋,恍若隔世。鬼谷子背著藥簍,正從山上采藥歸來,看到他們幾人,微微驚異。待看到東方白懷里緊閉著眼的小蓮,臉色一變。東方白抱著小蓮,眉間愴然,一步步走到鬼谷子面前,雙膝一彎,跪在他的面前。鬼谷子顫著手去接過他懷里的小蓮,抬手拂上她的勁間,已經沒有了動靜。“她當初要出去,我就說了,江湖險惡,人心不古。她不聽。我早該猜到是這種結果?!?/br>他低聲說著,言語里的悲涼之意讓人心下發酸。世間最苦,莫過于白發人送黑發人。他抱著小蓮,緩緩走向深谷中,佝僂的背影,好似一下子老了十幾歲。顧念澄拉著失魂落魄的東方白起來,快步跟上鬼谷子。谷中道路崎嶇,越往里走越荒僻,三人跟在鬼谷子身后,不知他要把小蓮帶向何處。雖已至深秋,萬物蕭條,但三人有內力在身,還不至于抵擋不住秋寒,可越往深處走,越覺得寒氣刺骨,待走到一處山包處,只見山包兩側各站著兩只栩栩如生的石獅子,鬼谷子走到左側的石獅子面前,在它左眼拍了三下,又走到右側的石獅子面前,在它右眼拍了三下,接著將它的鼻子按下去,只聽得“咣咣”的聲音,山包從中間裂開,其中竟有一扇石門,石門中間有一凹口。鬼谷子取出一塊玉佩,嵌入石門的凹口內,石門慢慢地打開,撲面而來一陣凜冽的寒氣,凍得東方白和躡景打了好幾個噴嚏。顧念澄跟著鬼谷子進入石門內,一進門內,刺骨的寒冷鋪天蓋地襲來,石門內是一個簡陋的寒室,只在寒室正中間放著一口寬大的冰館,顧念澄對這股寒意很熟悉,是極北的千年寒冰,與寒玉床同出一地。鬼谷子走到冰館前,將小蓮放入,她的臉蛋依舊秀美,神色恬然好似睡著一般。“前輩….”顧念澄看向鬼谷子“落葉既已歸根,晚輩先告辭了。勞請前輩,暫時看住東方白,不要讓他做傻事?!?/br>鬼谷子看向他,道:“你要去往何處?”“清理門戶?!?/br>他低聲道,眼內一片冷芒。作者有話要說: 再三個章節這個篇幅就完了然后下一個新篇幅我就不虐教主和慕容了...感覺下一個新篇幅要變□□...看我能不能開車吧...☆、多事之秋深秋的玉門后山煙波浩渺,仙霧繚繞。但是很冷。慕容若水只著了一件單薄的藍白道袍,靜靜得站在湖泊前。蔚藍的湖面倒影著他高挑俊美的身影,他垂了眸子看著湖面的倒影,微風拂過,波光粼粼,水中倒影模糊,漸漸浮現一張白皙俊逸的臉,那臉的主人低聲對他說:從此以后,再不相欠!“?!钡囊宦?,薄刃劍出鞘,他的手腕輕輕旋轉,薄刃劍也快速閃動,銀光閃閃,點劍而起,驟如閃電,飄向湖面中央,只聽得“轟隆轟隆”,霎時間,湖面白浪翻飛,他的衣衫卻沒有沾到半點水漬。足下輕點,踏著浪襲向岸上的參天大樹,“咔”得一聲,大木被劍氣從正中間直直得劈斷,落葉紛崩;眼前又逐漸浮現那人將胸膛送上劍尖的景象,他的手腕翻轉,劍氣凜冽,巨石迸裂,剎那間地動山搖。他眼中隱隱浮上血絲,提劍而起,所見之物,無論生物死物,都一一斬裂劍下,劍光所到之處,無一幸免。一時間,后山內鬼哭狼嚎,不絕于耳。隨著最后的一聲劍鳴,方圓百里,滿目瘡痍,再無生氣。他執著劍,在林中站定,喉間腥甜,突然吐出一口血來,玉門心法講究清心寡欲,方才心神大亂,隱隱有走火之像。他覺得他忘記了什么事,心里似空蕩蕩少了一塊,但是怎樣都想不起來。正沉思著,天璇突然急匆匆得跑來,見到他的身影眼前一亮,高聲道:“大師兄!天樞長老喊你過去?!?/br>慕容若水微微頷首,收了劍,繞過天璇,往前山走去。天璇環視四周被慕容若水劍氣肆虐后的慘狀,打了一個寒戰,心里直道:大師兄的武功又精進了!以后千萬不能和他正面懟!慕容若水走進堂室,一個身著銀白錦緞皮襖,服飾華貴的人背對著他看著墻上的畫像。那人聽到腳步身,轉過身來,看到他,笑道:“好久不見啊,七弟?!?/br>眼前的人面若冠玉,眉眼含笑,俊雅風流,隱隱帶著一股君臨天下的氣勢。慕容若水面上依舊清冷,淡淡道:“三皇兄?!?/br>慕容展也不介意,他知這位自小便被送出皇城的弟弟天性冷淡,只道:“七弟,父皇讓我帶你回去?!?/br>慕容若水見慕容展神色微微凝重,想是皇城中出了事,不然不會讓慕容展親自來找他,微微點頭。這一去,卻錯過了正道圍剿蓮陰。==顧念澄卷起左臂的衣袖,白皙的肌膚上一絲紅線蔓延至關節處。若無其事得放下袖子,悠悠得倚靠在窗邊,他們正在回蓮陰的路上。洛梓昕的來信說他們已經動身前往蓮陰,圍剿的理由與前世幾乎相同。慕容若水既已回了玉門,他自然也收回了格殺令,只是貪狼劍不在身邊,無法完成嫡傳弟子傳位,現任天樞仍是蘇安昀,此次圍剿,玉門只來了蘇安昀一人,而且是不請自來。正如顧念澄所言,洛梓昕一旦同意圍剿蓮陰,百花樓便獻上了蓮陰的地圖。他在信中躊躇,問顧念澄有何打算,顧念澄只回了四個字:順其自然。他推開馬車內的小窗,蕭瑟的秋風吹了進來,不禁打了一個哆嗦,度蠱之后他的身體每況愈下,漸漸開始畏寒。放眼眺望,距離羅剎山越來越近。換下了身上的鵝黃長衫,穿上蓮花玄袍,緩緩戴上銀制面具,眉眼間一片陰郁冷冽。他負著手,與躡景一前一后進入蓮陰,周圍的教眾見到他們臉上的銀制面具,皆停下手中的動作,向他們屈膝行禮。在蓮陰,只有長老與教主是帶著銀制面具,是為身份的一種象征。“教主!”越影聽聞顧念澄回來了,快速地推著木制輪椅,興高采烈得來內堂尋他。顧念澄見他氣色紅潤,聲音中氣十足,神情微微柔和了幾分。“哥哥呢?”“無情公子聽聞正道欲圍剿蓮陰,近幾日在閉關修煉?!?/br>越影推著輪椅到躡景面前,執了他的手腕,細細診起脈來,他聽夏離巽說躡景被玉門扣下了,正道那些折磨人的法子他都嘗過,生怕躡景也糟了毒手。“放心吧,那些草包只綁了我,想是沒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