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4
這世上哪有叫做主子的體諒奴婢?從前在相府,怎不見你這樣說話,怎么,如今我們姜家還未曾敗落,你這奴才也開始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姜月芙心底突升一股戾氣,讓她變得不可理喻。 侍女瑟縮著往后退,磕了幾個頭認錯,被姜月芙身后的侍女拖到一邊,強行打開了姜馳的門。 因為那侍女的話,姜月芙也留了個心思,目光搜尋著姜馳屋子里有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奈何一切如常,并不見什么與往日不同,更不用說藏了什么人。 她只當姜馳是年歲漸長,有了自己的心思,也沒想著去亂翻他的東西,只是走到書案前坐下,看看他最近都在讀什么書。 姜馳的書案上雜亂一片,用過筆的也沒有放回筆架,就這么擱在書案上。 姜月芙看不過眼,俯身去給他收拾,順手將幾本書收起,壓在最底下的宣紙便露了出來。 上好的徽州生宣,紋理細密平滑。 一個女子的畫像躍然紙上,眉眼生動明媚。 畫像的人必定是將她的樣子刻到了心里,才讓這畫中人的模樣如此傳神。 那畫的,分明就是姜小滿。 手中的書紛紛掉落在地,姜月芙目眥欲裂,像是要將畫紙瞪出個窟窿來。 侍女見她不對,連忙要問,她卻一把將宣紙揉成一團,不叫人看見?!皾L開!” 姜月芙扶著書架,努力平復自己的心緒,連氣息都紊亂了。 她握著被揉成一團的畫像,指節用力到泛白,指甲深深嵌入紙中。 “小姐這是怎么了?” “無事,你先出去,我在這里等阿馳回來?!?/br> 她冷靜下來,等到屋子只剩她一人的時候,又將揉皺的紙鋪展開,仔細打量這幅畫。 畫中人的臉頰處,被摩挲到起了細微的毛邊,不同于其他紙面的平滑。 這么一看,她又覺得心里發緊,呼吸都不順暢。 哪個男子會把一個女人畫在紙上,悉心鋪平在書案下用書壓著,又時常摩挲女人的臉頰。 這不是什么仇敵,更不是什么親友之情,分明是男女間的愛慕! 姜馳喜歡姜小滿! 這個念頭一出來,她就覺得自己快瘋了,實在是可笑,可悲! 姜月芙也不知自己等了多久,好似怒火都壓成了翻滾的巖漿,就等著姜馳出現通通爆發出來。 姜馳推門而入的時候,見到姜月芙的表情,心中猛地一沉,頓覺不好,不等她開口,便自覺轉身吩咐院子里的下人:“你們都出去?!?/br> 等他剛一扭頭,就迎來了狠狠一耳光,抽得他臉頰發麻,腦子都嗡得一下,可想而知姜月芙是有多生氣。 “你告訴我,你對姜小滿是什么心思?”姜月芙的手微微發抖,看著他的時候,眼里都蓄著淚?!暗降资菫槭裁??你是不是瘋了?她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 姜馳料想她是什么都發現了,也沒辦法辯解什么,只好低頭承認:“隨你怎么想吧,我也沒什么辦法?!?/br> “混賬!”姜月芙怒極,揚手又要打他,卻被他截住了。 姜馳抓著姜月芙的手,頗像是自暴自棄地說:“打我罵我都沒什么用,我就是這樣,改不了?!?/br> 姜月芙眼眶逐漸紅了,發瘋般將手里的紙撕碎朝他身上扔,又搬起姜馳桌子上的書砸過去。 “你混賬,讀了十幾年的圣賢書,就學來這些敗壞人倫的齷齪東西!世間的女子何其多,你偏偏喜歡她!她骨子里,流著和你一樣的血!你若敢對她動什么心思,不如早日找一把劍自戕,好過敗壞了姜府的名聲!” 姜馳始終低垂的腦袋緩緩抬起,嘴角勾出一個諷刺的弧度?!笆裁疵?,我們姜府有什么名聲?這世間男子也多,你又為何非要喜歡周定衡?你喜歡他,甚至得罪了孫太傅,又得罪郭家,使父親四面樹敵。你以為姜府落到如今的下場,只怪太子心狠手辣?姜府的名聲,你不是也毀了大半,你以為父親讓姜小滿用命救你,還是什么秘密不成?” 姜月芙沒想到姜馳會這么說,氣到渾身都在抖,連嘴唇都微微發顫。 姜馳卻不管不顧,繼續說著:“喜歡周定衡有什么用,他看過你一眼嗎?我們有什么區別?要不是為了你,娘也不會落到如今瘋瘋癲癲的樣子。你瞧不上的姜小滿不僅活著,還比你活得好,連父親都偏向她,你又能如何?” 姜馳望著地上的碎紙,忽然想起他曾經將陶姒留下來的信撕碎,扔到小滿臉上,還出言譏諷她。 那個時候他經常將她弄哭,見到她哭還會有一種莫名的成就感。 在發現這種惡心的心思時,他是真的希望小滿去死,只要她死了,這些喜歡一定也會消失,就沒人發現他曾有過這么齷齪的想法了。 可是沒有,在她消失后,那些心思非但沒有消退,反而如同瘋長的藤蔓將他纏繞,拖拽到暗無天日的深淵中。 姜月芙頹然地癱坐在地面,捂著額頭一眼不發。片刻后,她的肩膀開始顫抖,微弱的低泣聲也再難抑制。 “為什么……” 姜馳松開手中撕碎的畫像,也喃喃道:“我也想知道,為什么……” * 在書院留了兩日,小滿準備回威遠侯府收拾些物件,過不了多久便要動身回去了?;蒎鷧s在這時邀江若若去宮里賞菊,還特意交代讓她帶上小滿。 惠妃對于江若若這個未來兒媳,自然是百般看不順眼,恨不得立刻取消婚約,江若若去了,還不知道要被如何為難。 江若若在屋子里等著小滿,桌上擺了盤糕點,做成了栩栩如生的蓮花,看著便十分可口。 小滿一進去便先看到了糕點,問道:“你也買了?” 江若若愁眉苦臉地點頭:“是啊,味道一般,不是說他們家做了幾百年的糕點,怎么這手藝越發不好了?!?/br> 小滿點頭:“徐燕昨日也買了一份,還勸我嘗嘗,也不至于難以入口,就是怪怪的?!?/br> “你也是不挑,好養活得很?!苯羧羧滩蛔〈蛉ち艘痪?,就將碟子推過去?!澳阏f能入口,那你自己嘗嘗,我就不信是我買錯了?!?/br> 小滿捏著糕點,問她:“惠妃邀你入宮,你是如何打算的?” “還能如何,又不止邀了我一人,就算不喜歡我,也不能光天化日對我做些什么,只是好端端的,怎么也要叫上你,我聽說姜恒知在外放出消息,說你也是他的女兒。這人也真是,做丞相的時候不認你,等名聲壞了又急忙拉你下水,可謂是無恥至極?!?/br> 江若若義憤填膺地說完,小滿已經皺著眉吃完了一塊糕點,正仔細擦去手指上沾的碎屑。 這糕點確實不好吃,不過她這人一向對賣相好的東西包容度高,像是糖人糖葫蘆,縱使吃起來味道一般,她還是會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