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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一眼手表,“你遲到四個多小時,我給你打了一百多個電話都不接,你現在匆匆趕來,是要先跟我生氣?” 白若握著手機說,“一碼歸一碼?!?/br> “好啊,那就一碼歸一碼?!比f世琨盯著她若無其事的表情,“你現在倒是說說看,在你遲到的這四個多小時里,你都干了些什么去了?” “是滟滟——” “撒謊?!蹦腥肆⒖檀驍嗨脑?,“沈少才跟我通過電話,說他meimei今早就已經回美國了?!?/br> 白若下意識扣了扣掌心,咬著唇一時想不到合適的借口,他此刻語氣越是輕描淡寫,她心中的忐忑就越是分明,尤其是兩人現在離得這么近,她可以清楚地看得到他冷峻的眉峰,嚴厲的眼神,和因為壓抑著怒火而習慣性微抿緊的嘴唇。 她的心里非常不舒服。 白若非常不喜歡這種事情失去掌控的感覺,令她又恐懼又慌亂。 因為某些緣故,只要她還跟萬世琨在一起,她就必定會時常經歷此刻這樣的畫面。 白忍跟母親張女士從廚房端著一個大鍋出來,立刻就發覺了飯桌上兩人之間不正常的氛圍。 他笑著對萬世琨說,“琨哥……哦不,或許該提前改口了,姐夫,你就別跟我姐計較了,她這個人忘性大,指不定是忘了今天生日的事兒,跑出去瞎逛了,是吧jiejie?” 這算是給兩人找了個臺階。 白若連忙點頭,順著臺階下。 萬世琨不置可否。 張女士看到已經多年未見的女兒,顯然情緒有些失控,帶著些鄉音地叫了一聲她的名字,“阿若?!?/br> 白若對這個母親顯得異常冷淡,萬世琨跟白忍倒是沒把她的冷淡當回事,只以為她是失憶所致。 “阿若,你真的是我的阿若,你真的回來了,阿嬤好想你?!睆埮垦蹨I流下,上前重重將女兒抱住,早已經泣不成聲,喉嚨中不停發出嗚咽的聲音,但卻再也沒有辦法連詞成句。 白忍見此,也覺得心酸,不自覺紅了眼眶。 萬世琨看白若,以為她會多少有一些感觸。 可是沒有。 她任由張女士抱住自己,那雙平日里美麗又多情的眼眸中,此刻除了空洞之外,一無所有。 萬世琨提醒張女士,“伯母,阿若之前出了車禍,腦袋受了點傷,很多事情不太記得了,您別介意?!?/br> 張女士吃驚,又是眼淚直流,不停說自己的阿若命苦,從小就命苦,說是自己對不起她云云。 這時候,白若總算是開口說了一句,“先吃飯吧,阿嬤,都過去了?!?/br> 這頓飯吃得并不怎么自在,首先,白若跟張女士之間顯得非常陌生,而萬世琨又正與她別扭,活躍氣氛的任務就不由自主落到了弟弟白忍的頭上。 見大家都一直沉默,白忍突起話題,對白若道,“對了姐,你還記得中學時候資助我們上學的那個恩人嗎?不知道他現在怎么樣了,若是能知道他是誰的話,我真想好好報答他……” 白若握著筷子的手一抖。 張女士哐當一聲打碎了手中飯碗,她連聲說對不起,跑去廚房重新拿碗去了。 “jiejie?你怎么了,臉色很難看?!卑兹剃P心地問白若。 萬世琨也奇怪地看了白若一眼,他問白忍,“什么恩人,還資助你們上學,我怎么不知道?” 白忍解釋說,“那是在jiejie剛過完14歲生日之后,說起來那時候琨哥你剛離開海豚村,我們阿爸出海捕魚遭遇了海難不幸身亡,我們家庭一度陷入困難,阿嬤再也拿不出錢來供我們姐弟倆上學,但是上天眷顧,有一個不留姓名的恩人一直暗中出錢資助我跟jiejie的學業……” 萬世琨皺緊了眉頭,“這樣的資助,持續了多久?” 白忍說,“一直到jiejie18歲,我17歲的那一年,那時候jiejie剛上大一,而我也剛高考完?!?/br> 說著,其實白忍心里也有一些疑惑,他不太自在地笑了笑,“其實我之所以想要報答這個恩人,只是覺得他給我和jiejie的恩惠,過于大了一些,超出了普通資助的范疇?!?/br> 以前他小不懂事,以為對方只是替他和jiejie出了學費,然后給了他們阿嬤基本生活費而已,但是現在回過頭來,他們姐弟倆一路上的都是品質最高價格也最昂貴的貴族私立學校,在學校享受到的待遇,都是別的家產萬貫的富家子弟們才能享受到的。 萬世琨顯得有些煩躁,竟然不顧白若在場,徑自點了根煙抽起來,問白忍,“那你說的這位恩人,在你們姐弟中學結束之后,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白忍搖頭,“似乎是就這樣失去了聯系?!?/br> “那后來你又是怎么出國讀書的?” 這時候白忍的表情變得有些尷尬了,他看了一眼白若,訥訥地說,“jiejie18歲的時候,已經遇見姐夫……哦不,已經遇見宋先生了?!?/br> 言外之意,后面都是宋致誠替他們姐弟倆出錢完成最后的學業的。 白若握著筷子的手無意識用了大勁,竟然連骨節都微微泛白,半晌,她才抬起眸子,冷冷地看著弟弟,“你說夠了沒有?是覺得這些事情很光榮嗎,見人就拿出來說?!?/br> “姐,對不起?!卑兹桃娝嫔簧?,趕緊道歉。 他想,自己jiejie是不想讓琨哥誤會,覺得她是那種貪慕虛榮的女人,年紀輕輕18歲就懂得攀附權貴。 少年一時間覺得自己說錯了話,埋頭吃飯不再吭聲,而張女士去了廚房之后就再也沒有出來跟三人一起同桌吃飯。 白若的27歲生日,就在這樣的尷尬氣氛中度過。 吃完飯,萬世琨送她回市中心酒店,兩人心中互相別扭,沿途一路都沒有說話。 當天晚上酒店套房,白若破天荒提出了想喝點紅酒。 這是她跟他在一起三年來,口口聲聲說不會喝酒之后,第一次提出這樣的要求。 萬世琨覺得需要有個契機跟她和好,便順了她的意。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白若喝了酒之后,是這樣的……熱情。 當晚,她極其主動,且花樣百出,嬌紅著臉軟語低喃,很是動人。 萬世琨自然把持不住,兩人折騰到大半夜。 第二天一大清早,白若就醒了,她去浴室洗澡,裹著浴巾出來的時候,萬世琨也已經醒來,正側躺在床上抽煙。 看到她出來,他動作自然地將煙捻滅。 “過來,給你擦頭發?!彼紤械貨_她招了招手。 白若乖乖爬上-床,像只憐人的幼貓一樣輕靠到他的身上,鼻翼間充滿了男性荷爾蒙的味道。 她伸出手臂圈著他的脖子,軟軟地輕哼了聲,“……有點困?!?/br> “誰叫你昨晚一直鬧?!蹦腥说褪讜崦恋匾Я艘拇?,沙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