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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嗚啊嗚”的沖著陳年年吼著。為了怕自己不夠兇狠,他還故意露出自己的牙齒,仿佛陳年年一個不注意,他就要上前來咬斷她的脖子。 “大白天的,鬼哭狼嚎嚇誰呢,你們兄妹倆是不是有??!”許美麗爬上自家院子的墻,老遠就沖著陳天祿吐了一口唾沫。 “關你屁事!”陳年年和陳天祿異口同聲的說道。 許美麗被兩人這么一懟,氣得直拍胸脯,剛想罵他們,又想到自己的男人不在家里,要是陳天祿這小畜生耍橫,她占不到幾分便宜。 她罵罵咧咧的爬下院子,心里那氣是怎么也順不下去。 許美麗在心中暗暗發誓,以后每天早上起床前她一定要多咒陳年年她們家幾次,讓她們這輩子都過不上好日子。 對著許美麗同仇敵愾的兩兄妹看著彼此的眼神依然不善,仿佛誰先主動開口,誰就落了下風。 當然,這僅僅是陳天祿的想法。 陳年年對著陳天祿發狠的眼神挑了挑眉,輕飄飄地問道:“不是還有一聲嗎,怎么不叫了?” 陳天祿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他怎么會攤上這樣一個jiejie,他都叫了兩聲了,陳年年不給他臺階下就算了,竟然還要讓他叫第三聲。 真是又狠毒,又沒有心。 好不容易下定決心了,又叫了兩聲,若是最后一聲不叫,那他豈不是太虧了。 陳天祿咬了咬牙,張開了嘴。 狗叫聲伴隨著開門聲一同響起,干完活回來的孫慧芳和陳天弘一臉震驚的看著院子的陳天祿。 “天祿,你這是咋了,是不是中邪了?”孫慧芳急得丟掉手上的農具,上來就給了陳天祿兩耳光,試圖將他的魂給喚回來。 陳天祿捂著自己被打的臉,看著這個,又看看那個,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跌跌撞撞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間里。 陳年年知道這時候她是真的不該笑,可她真的忍不住了。 縱使罪魁禍首是她,她也忍不住想說句:天祿真慘! 孫慧芳看著陳年年笑得不能自已的樣子,在原地尷尬的站了兩秒,哪怕她再不了解情況,也知道陳天祿并不是中了邪。 笑夠了陳年年才道:“大哥,媽,快洗手吃飯吧?!?/br> 孫慧芳和陳天弘也很久沒有吃過rou了,看著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時,母子倆也忍不住吞了口水。 三人上桌后,陳天祿就跟一陣風似的跑到堂屋里,端起碗拿起筷子,就往碗里挑了不少rou,然后一言不發的埋著頭吃了起來。 飯菜的可口讓他們一家四口誰也顧不上說話,莊稼人的飯量不是一般的大,加上好不容易吃了頓rou,所以陳年年蒸的粗糧都比平時多上一碗。 陳天祿一個人就吃了整整四大碗,若不是肚子實在是撐得受不了,恐怕他還得繼續吃兩口。 吃飽后,陳天祿那生銹的腦袋突然又開始轉動。 他摸著自己的鼓鼓的肚子道:“你們哪來的錢買rou,是不是背著我偷偷干了什么見不得人事?” “這不是看你掉水了身體虛,所以特意買點rou給你補補身體嗎,錢哪有你身體更重要?!?/br> 不用陳年年叮囑,孫慧芳就知道該怎么說,陳天祿是個啥樣,她這個當媽的是最清楚的,若是干的那些事被他知道了,離警察知道也就不遠了,還不如瞞著他。 聽到這話,陳天祿不禁有些沾沾自喜,他媽雖然其他方面不行,但還是挺疼他的。 想到這,他又瞪了一眼陳年年,這rou明明是買來給他吃的,陳年年吃了不說,還讓他學狗叫,真是沒見過這么壞的女人。 要不是看在她炒的rou這么好吃的份上,陳天祿一定不會放過她。 陳年年憐憫的看了陳天祿一眼,她嚴重懷疑陳天祿只有八歲的智商。 雨水過后,氣溫開始回暖,地里的活也漸漸多了起來。 陳年年一連休息了幾天,若是再不去上工就不太合適了。 等到曬谷場的人走光后,陳年年被陳富國留了下來,原本陳年年還以為自己會因為不上工的事情會被陳富國訓兩句,誰知道這個不茍言笑的大隊長竟然會關心她問她是不是身體不適。 畢竟以前的陳年年是個勤快人,從來沒有過這種幾天不來上工的事情發生在她身上。 陳年年搖搖頭說道:“隊長,這不是我弟弟前兩天掉水里了嗎,我一直在家照顧他呢?!?/br> 陳天祿是塊磚,哪里需要往哪里搬。 陳富國蹙著眉,陳天祿掉進河里這事,已經在陳家灣里傳了個遍,他是沒想到一個大男人會這么嬌氣,掉個水居然還需要拿人專門照顧。 他們這些家庭,有個頭痛腦熱的,誰不是自己硬撐著,哪里還會拖累別人。 “你是jiejie,別動不動就讓他騎在你頭上拉屎?!?/br> 陳富國這副怒其不爭的樣子,讓陳年年有些納悶,怎么感覺這位大隊長,對自己的關心有點過度呢? 叮囑了陳年年兩句后,陳富國也得去干活了,只是剛轉身,陳年年就突然嚷道:“哎呀,富國叔,你的香煙掉了?!?/br> 陳富國摸摸的自己的口袋,煙斗和煙都在身上,他轉頭看著陳年年手上的香煙道:“那不是我的,我抽的是旱煙?!?/br> “咋不是你的,我可是親眼看見這煙是從你身上掉下來的。叔,你快收下,要是被別人看見誤會就不好了?!?/br> 陳富國的眉毛都快擰到一起,見到陳年年沖著他眨眨眼時,陳富國才明白了她的用意。 這丫頭! 這要是換做別人干這種事,準得被他罵得個狗血淋頭,可是這陳年年他是怎么也罵不出口。 陳富國迅速將煙裝進自己的口袋,沉著聲道:“種土豆這活不算很累,你可不能學那些人嬌氣?!?/br> 收煙可以,想干其他輕松活免談。 陳年年義正言辭地說道:“瞧叔說的,我是那樣的人嗎,甭管你分配給我什么重活,我都保證完成得好好的?!?/br> 聽她這么說,陳富國的臉色也緩了緩:“咱們陳家灣人多,活在重,大家齊心協力都能做完。而且,過幾天咱們灣里就要來一批知識青年,有人幫忙,活就更輕松了?!?/br> 啥?知青居然就要來了! ☆、知青 公社上頭的領導老早就打好招呼,所以每個大隊里都給知青騰出了集體宿舍。 陳家灣地多人少,一到搶收時節就忙不過來,江流公社來了六十幾個知青后,直接就給陳家灣生產隊分了十多個。 破爛的卡車在顛簸的土路上一頓一頓的往前走著,上面的知青隨著卡車的搖擺,在里面晃來晃去。 女知青們白著臉,捂著胃,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都是城里來的,這些知青又哪里遭過這種罪,原本還有心思貧嘴的男知青們,看著被車轱轆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