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跡，坑坑洼洼的，像魚鱗那樣。

他還記得沈顧背上一度創面感染，沈顧在病房里飽受疼痛折磨后不自禁泄露出的叫聲，一度反復回蕩在他夢里。

那時他只覺得沈顧死了，不然也是馬上就要死了。

人真是奇怪的生物。有時候明明能接受對方對自己的不好，甚至原諒對方對自己的虧欠，卻無法承受對方為自己做出的犧牲。

他后來對沈顧那么壞，是不是源于一種這樣的恐懼？

宋觀靠著沈顧的背，順勢摟住對方脖子。他安靜地趴伏了一會兒，然后湊過去在對方頸上的那點小紅痣上吻了一下。

沈顧驚得差點沒把宋觀推下樓：“你？”

宋觀說：“早就想這么做了?！?/br>
——

“主神空間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同他們接觸更多么，你應該比我知道得多?！?/br>
“他們哪里會跟我解釋，我還以為你知道更多?！?/br>
“為什么這么想？”

“把他們空間都弄崩塌了，不該因此知道很多辛秘嗎？”

“這你就想多了?！?/br>
“或許我們也只是他們所掌控的某個世界之一?！?/br>
“是嗎？就算是如此，也沒什么好怕的?！?/br>
“哈哈，有了那些記憶之后，現在感覺自己是世界中心?！?/br>
“你覺得是，那就是吧?！?/br>
“可有時也會覺得，說不定這一切都是假的?！?/br>
“……總還是有我陪著你的?！?/br>
“對了，我是想問，當時我離開解說空間之后，那個空間，你？”

“坍縮了。所有的一切坍塌。壓縮到最后應該就是誕生成了我?！?/br>
“什么？！你一開始就認得我？！”

“不，后來才慢慢想起來的。也不是很清晰，就是模模糊糊知道你是你?！?/br>
“你這么說，這時間好奇怪啊。所以我和你這樣，到底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

“說不清?！?/br>
“可惜最后沒看見雞蛋君孵出來什么樣子?！?/br>
“它——你想著它做什么？它有什么好看?！?/br>
“吃醋了？”

“沒有?！?/br>
“哥哥?！?/br>
“嗯?！?/br>
“沈顧哥哥！”

“什么？”

“我喜歡你！”

“……”

“你是不是應該跟我表示點什么?！?/br>
“我，我……”

“好了，說不出口就算了，萬一昏過去就不好了?！?/br>
“……我、我也喜歡你的。很喜歡。很喜歡?！?/br>
“哈哈哈！”

“笑什么？”

“沒有，哥哥太可愛了?！?/br>
“……嗯?！?/br>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