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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踩碎這個人的驕傲,想把這個人毀掉。無數次,無數次。這個人慣常喜歡的擅作主張,一向高高在上的行事姿態,永遠不可一世的對人態度,還有那莫名其妙的變態施虐嗜好,一切的一切,都讓他無比痛恨。然而,可笑的是,當這個人真的哭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居然根本見不得這個人低頭——盡管所有一切只是發生在夢里,甚至這個人的哭,都只是他臆想出來的一場夢而已。太荒唐了。宋觀壓根不知道主角受溫特心里現在想的都是些什么,也不知道對方近來的幾個晚上,做了和自己相關的,多少個暴虐又旖旎的春夢。他只是發現馬車上的幾個靠枕,在路途中被換成了新的,品質遠比溫特最初收購來的要品質好上許多。他不知道,最開始的時候,溫特故意收購了幾個別人家用來踮腳的酸臭靠墊,和其他的混在一起,就盼著他能選中,這是溫特鬧著的不為人知的整蠱游戲。抵達“特拉維夫”這座城市時,是正午。宋觀下了馬車走在街上。這座他曾經生活的“利貝爾之城”,他印象里的景象,和現在親眼所見的完全不一樣,據說這座城市一度半毀于戰火,后來重建,所以如今的城市,就和以前的全然不相像了。而要查到“蒙巴頓”這個人并不是算很難,但人已死了很多年了,葬于西郊最大的一個光明教的墓園里。宋觀沉著臉,帶人去了那處墓園的教堂。天空之中有大朵的白云,將太陽遮擋,所以穿透厚重云層的陽光,呈柱狀傾瀉,竟是rou眼可見的一束束光柱。這景象有一種虛幻的夢幻感,仿佛天路垂落人間,世間一切的得或者失,喜或者悲,所有的一切都盡將被凈化超度。墓園寧靜,青草依依,花樹繁盛,偶有幾聲鳥鳴,宋觀花了一些時間才親自找到“蒙巴頓”的墓碑。除了名字之外,這墓碑上面沒有墓志銘,也沒有出生的年月日,只有一個去世的時間,字跡刻印得很深。溫特立于一旁,打量著宋觀的表情,半晌,出聲問:“大人,這位是?”宋觀微微一抬下巴,慢條斯理地摘了手上的手套:“仇人?!庇盅a充,“一個不是很重要的仇人?!闭f完這句話時,他一腳踩在了墓碑的碑面上,這個動作驚得其他五位“黑羽軍”都愣怔了一下。宋觀腳掌在那個墓碑的名字上碾了一碾,聲音很冷,但很輕,像是怕打擾其他安眠于此的死人,又或者其實沒有這個意思,只是他剛好沒有力氣所以聲音很輕而已,他說,“給我把這墓給掘了?!?/br>第267章第十六彈貴族那是百年前的死人,到底哪來的深仇大恨,以至于到要掘人墓的地步?溫特搬了椅子,讓宋觀坐于一旁看著“黑羽軍”挖出深埋地底的那具棺材。他不明白老人想要做什么,只憑借自己所掌握的情報,他找不出蒙巴頓和老人之間的任何聯系,所以他完全想不明白。正午之后過一點的時日,大約是一天里最熱的時候了。棺蓋被掀開,充足的日光之下,棺材內沉睡了近百年光陰的死人重見天日。因為經過特殊的魔法加持,所以尸體仍舊栩栩如生地保持著生前的模樣,仿佛還活著,只是閉目小憩了一會兒,下一秒就醒轉過來。溫特仔仔細細的,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那具尸體,從頭到尾,然后心中也承認,這個過世百年的人,的確相貌不俗。看不出年紀的男性尸首,面容還是年輕的,只有頭發全然蒼白——溫特看著就聯想到大公本人身上了。不是因為相貌,只是因為大公使用完大型魔法之后會變年輕,如此境況下,年輕的大公發色,也同樣是白色的。那種蒼白的感覺就像此人。而他知道,真正年少時候的大公頭發并非白色,他見過畫像,是一種淺淡的鉑金色。所以兩者之間是有什么聯系嗎?他轉頭去看老人,帶一點探究的意思,卻見原本死死盯著棺內尸首的老者忽然深吸一口氣調開了臉,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也收緊握了一下,跟著沒一會兒又慢慢松開了。他看見老人抬起了手,是對他說的:“把鞭子給我?!?/br>鞭子。近些時間里連日夢中的紛亂景象,因老人口中的“鞭子”二字被驀然勾起。一時間溫特臉色微紅,好在此時也無人注意他,他定了定神,回告說鞭子在馬車上,便折返回馬車那兒取了鞭子遞交到老人手里。眼見接過鞭子的老人,殺氣騰騰地執著鞭子走向棺材,溫特皺了一下眉。在他的印象之中,老人一直以來的情緒都是展露不多的,通常不是面無表情的模樣,就是偶爾帶著一點譏笑意味的鄙夷。他是第一次看到老人如此這般的情緒外露的樣子,仿佛枯枝一下燃著了火。他不明白了,這具尸體到底有何能耐緣故,竟然能讓人有如此反應?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加讓他吃驚。老人臉色陰沉如水地揮著鞭子抽向那具尸體時,溫特有被那殺意給煞到,他心中一震,沖口而出的一句:“大人?!?/br>對方似全然未曾聽見。溫特看著老人舉起鞭子,一鞭接著一鞭,直至最后把那尸體的頭顱都抽斷了下來,他心里頭冒出一點形容不上是什么具體模樣的感受。待到老人終于停手,將手里的鞭子隨手扔擲在棺材里,溫特仍怔忪地盯著那根明顯是被遺棄的鞭子出神。耳邊傳來對方的命令句。言語間還有些急喘,呼吸顯然沒平復下來,宋觀說:“全燒了,處理干凈?!?/br>這是要……飛灰不留……嗎?明明大白日,竟覺有些冷,是心底發寒,卻莫名還帶一點詭異的戰栗興奮。溫特微微低頭,收斂了一切情緒,單膝跪下,反正也沒說就一定是“黑羽軍”的差事,他自主請命,聲音很鎮定:“是,大人?!?/br>年長的貴族對之后的處理沒有多加指示,只在“黑羽軍”的陪同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墓地,似乎在這個地方多一秒都不想留。溫特注視著對方離開,直至那身影徹底消失在他的視線里,然后他轉過身看向敞開的木棺。已成七零八落模樣的尸體橫躺其間,衣飾簡潔,并無多少陪葬品,只腳底踩著一個卷軸。老人面對這具尸體時太失冷靜,壓根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溫特彎腰將那卷軸取出,展開之后他看到是一張附于卷軸之上的油畫,圖畫色調十分沉郁濃艷,幾乎生出邪惡的意味來,那上頭畫的是一個臉上五官缺失的人,呈現出被禁錮的姿態坐在椅子上,空白的面上,約摸是人臉眼睛下方一點的位置,有一道紅痕。不明其意的畫。溫特將油畫從卷軸上撕扯下來,并不珍惜地將其隨手折疊成巴掌大的四方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