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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出了些不平穩的事情來。沒料到那jian細一事還沒審出個什么所以然來,這半死之人就趁著看守的一個沒注意便自戕了。因這事情發生在晚上,宋觀被人匆促喊到了牢獄里,而里頭就只橫著一具面目全非的死尸。江大人正面不改色地同仵作一起查看那具尸體,瞧見了宋觀進來還抽空打聲了招呼。幽幽光影之下,死尸邊上的江獨秀江大人,看著尤其叫人覺得像一具活尸,而且還是那種長得比較好看,然后馬上就會撲上來吸人一口精氣的活尸。覲見太后的時候,江大人說那個牢獄里死去的jian細,是自己用手指從自個兒眉心骨的地方將腦袋捅穿,太后聽了之后皺著眉沒有說話,只尋了一個理由讓宋觀去找小皇帝,算是將宋觀支開了,大概是有什么話要同江大人單獨說。小皇帝還是那一副白白軟軟的白兔模樣,他見著宋觀的時候倒是挺開心的,兩人聊了一會兒然后聊到了學業方面的事情,小皇帝就說到自己最近在練字,可惜有些字總也寫不好,然后又說那字體就是宋觀比較擅長的“柳體”,說了一會兒便說要向宋觀討取經驗,最后筆墨搬出來了,小皇帝便是要在宋觀的現場指導之下練字。如果宋觀要強行找理由拒絕,那當然也是可以的,但反正他還是要在這等著太后重新召見,而且他也不曉得太后要同江大人商討多久,于是便應了下了這件事。小皇帝前頭寫得都不錯,可寫到后來有一個字怎么也寫不好,眼見著小皇帝雖沒說什么,但眼眶都紅了一圈,似乎是馬上就要哭出來的樣子,宋觀心里嘆了一口氣,說了一句“臣僭越了”,然后上前握著小皇帝的手寫完了那個字。當宋觀的手握上來的時候,小皇帝腦袋里是空白了一瞬,因為這握筆寫字動作里,他幾乎是被宋二公子從后頭環抱在懷里的姿勢,他整個人都有些傻了。但他身后的宋觀倒是完全沒覺得有哪里不妥,因他始終不是這個世界里土生土長的人,“男男避嫌”四個字在他心里頭從來扎根不深,偶爾警惕起來他會記得,但絕大多數的時間里,他總無法第一時間想起來。這動作在他看來,完全沒有什么尿點和爆點可言,根本沒可能聯想到別的地方去,而且對象又是個小孩子的小皇帝,不過寫完了那個字,他倒是反應過來自己同小皇帝這么親近不對啊。方才是一時看小皇帝可憐才寫了字,要知道小皇帝,可是要日后為了主角受將他給搞死的人,這要是他同小皇帝關系好了,萬一小皇帝念著這一點薄弱的情分,然后到時候手下留情饒了他狗命一條,這劇情可怎么進展?宋觀想到這里立刻松了自己握著小皇帝的手,然后冷靜地往后退了一步,說道:“皇上你字太丑,臣也只能幫你到這里了?!?/br>小皇帝:“……”從云端摔落到泥里粉身碎骨,這心情大概就是如此了。jian細一事的后續處置,太后全都交付給了江獨秀,倒是沒有宋觀什么事,宋觀也不明白,先前太后讓他去協助大理寺卿管這事,到底是要干嘛,難道是單純要嚇他嗎?他感覺自己全程就是在打醬油,而且這醬油還打得讓人感覺特別痛苦。因為那給犯人上刑的場面實在是太那個什么,很容易叫人看完一個下午之后,連晚飯都不想吃,整個晚上都蔫蔫地待在家里渾身上下都提不得勁。有些畫面,連那上刑的獄頭都看不下去,大概也就只有身為大理寺卿的江大人,能對面前的一切都安之若素,還時不時指點一下獄頭有哪里做得不夠到位,是怎么做才能夠讓犯人更加痛苦點。這位江獨秀江大人是平日里不早朝的,那是太后設得特例,據說是為了可以讓江大人一整天都安心處理手頭的案子。無怪乎宋觀以前都沒見過這位江大人,不過經歷了這一段時間短暫的相處,宋觀也是沒什么想同這位江大人有再深一點的交集的想法。偏偏兩人后頭又組了一次隊。這jian細事情過后,是西邊山匪大亂,宋觀領命前去平亂,而和他一同前去,還有江獨秀。宋觀見著江獨秀,挺奇怪他一個大理寺卿跟著我跑去西邊做什么,不是旁人說起這位江大人都是公務在身,非常忙的嗎。太后對此倒也是有解釋的,宋觀招到明德宮,太后說是此一回前去西邊,江獨秀身上還有別的任務在身,所以這一回出行一共是兩條線,宋觀背負明線,江獨秀背負暗線。太后握著他的手輕聲道:“希望這一回諸事順利?!?/br>這一次西行,中間雖有所變故,但總體來說倒還是有驚無險。宋觀其間一次意外被那山匪的頭子抓了個正著,差點就成了壓寨夫人。因著本次平亂的事情早有所準備,這山寨里安插了眼線,是以眾人還能聯系得上宋觀。宋觀遞出消息說,如今他要逃出來是有困難的,但大家不用擔心,他自有辦法自保,他讓大家按著原計劃行事,但日子需提前一點,就按著山匪頭子要大婚迎娶他的那日動手。不過當江獨秀帶著人去救宋觀的時候,這山匪頭子已經死了,山匪窩里出了內亂,二當家險勝一招,然后強娶了宋觀。那一片糟亂里,江獨秀帶著人趕到的時候,宋觀正是在新房里頭而且已經是拜過了天地,那時一眾人的心里想法全是完了完了。外頭那些山匪都已經盡數被制服,因這群匪類一個個都是不愿降服的,所以戰況慘烈,是不死不休的下場。一地的青石板縫里頭皆是血,血腥氣如此濃稠,拿著弓箭的官兵團團圍住了喜房,只等一聲令下就是萬箭齊發。江獨秀走在門前,他沒有叫旁人跟在身后,只身一人立在門前。房里的事情江大人不能叫旁的人看見,無論里面發生的是什么。他在門前站了有那么片刻,門上貼著的雙“喜”只叫人看得刺眼。這一刻天地都仿佛死寂的靜默里,江大人閉了閉眼,終于是推開了那門。他發現自己推著門的手竟是有些抖的,推了那門,便是紅燭羅帳入眼,他反手關上身后的門,眼前喜床垂了簾子便只得一個隱隱綽綽的影子,里頭那人影晃動了一下,一個聲音傳出來:“什么人?”江大人指甲狠掐了一把自己的掌心,他穩了穩心神,說:“宋觀……”話語未盡,那羅帳已是叫人一把掀起,是宋觀,有些啞的聲音,卻是特別冷靜:“江大人,是你?”宋觀只批了外罩的喜服就下了床,“外面的事情你都處理好了?”江獨秀怔著,眼里是那一雙赤足陷在一地厚厚的毛毯里,宋觀的那喜服把該遮的地方都遮擋住了,但仍露出了那么些許肌膚,江獨秀知道對方的喜服底下應該是未著寸縷,“江大人?江大人?!边@兩聲稱呼終于驚著了江獨秀,他不自知地往后退了兩小步,江獨秀抬了眼,入目是宋觀披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