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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里,顧長老給他喂了蠱物之后,像訓練家禽那樣訓練他后留下的后遺癥。眼見碧玉刀將要離笛出鞘,忽然有人站了出來,站到了喬望舒跟前,是個將喬望舒護在身后的動作,那人說:“住手?!?/br>喬望舒站在那人身后,看不見那個人的樣貌,但是那個人聲音明顯很年輕。他心里有過一瞬煩躁,覺得這人好礙事干脆一起殺了。不過他正這樣想的時候,那邊事情已經解決了,之前的那個地痞流氓,幾乎是在看到那人出現的時候,就結結巴巴地“我,我,我”了個半天然后落荒而逃。“礙事”的人轉過身來,是一張很年輕的面孔,貴公子的打扮,臉上的神情還帶著一點大男孩的靦腆。街道之上,他看著女子打扮模樣的喬小公子,臉紅了一下,然后行了一個禮:“姑娘莫怕,壞人已經走了?!鳖D了一下,臉更紅了,“想來也是在下多事了,姑娘敢只身一人上路,武藝定是不低,只是……”“只是”之后沒詞了,這位不知姓名的俠義心腸的小公子,臉上更紅了點,他應該是打了個“只是”的開頭想說什么,結果一緊張把后頭要說的話全忘了。喬望舒看了一眼那跑得在人視線里只剩下一個小黑影的地痞,道了一聲:“多謝?!?/br>小公子眼睛一亮,紅著臉,期期艾艾半晌,道:“在下姓杜,不知姑娘怎么稱呼?”喬望舒抬眼看他,指肚摩挲著碧玉笛沒說話。小公子眼里“少女”神情是清清冷冷,恰如早春的白梅,只是眉目生得婉約動人,是一種極致秀麗,于是就像白梅染上胭脂色,無端的冷冰冰里,卻偏偏莫名得讓人想要輕薄一下。難怪那地痞嘴賤得就想上來調戲幾句,大概也是因為這份漫不經心的不可褻玩的感覺之下,那莫名勾得人蠢蠢欲動的感覺吧。因覺得在湖州虞城里,總沒人真敢動刀子的,那小地痞便也就大著膽子上來說了那么幾句猥褻的話。小地痞覺得喬望舒看起來這樣的嬌嬌滴滴,且又是年紀那么小的“小姑娘”,能下狠手到哪里去呢,就算是個習武的,也頂多打他一頓,出不了人命,倒是他嘴里不干不凈調戲了這樣一個美人,回頭和那幫兄弟吹噓,倍有面子。可他哪里知道,自己真的是死里逃生了一回——因為對方是真的有認真地想過要殺了他,也是真的準備殺了他。虞城里滿城煙柳草青青,錦衣的小公子站在垂柳之下,對視上喬望舒的目光時,他緊張得簡直手腳都不知道放哪里。遠處誰家正吹笛,應是新學,斷斷續續的笛聲,難聽得緊。喬望舒靜靜地看了跟前的小公子一會兒,半晌,道:“我沒有姓,只有名字。無憂,‘高枕無憂’的無憂。杜公子,此番多謝你出手相助,不過在下還有事,便先行告退,失禮了?!?/br>“等……等等?!卞\衣少年見喬望舒要走,連忙將人喊住,卻支支吾吾了半天說不出什么話來,眼見著面目冷淡的“少女”果真相當冷淡地說了一句“失陪了”便要走,他終于鼓足了勇氣在背后喊道:“我,我住在西街,門口栽有紫葉桃花的那家便是。姑娘在虞城若有什么事相托,都可找我。在下……”忽然意識到自己到現在還未報過全名,可對方卻要走遠了,急了,“無憂姑娘!”他在背后喊道,“在下杜承宇!”第95章第八彈主角受不在服務區圣教在湖州虞城分堂的總領管人姓徐,體形微胖得相當和藹,總是笑瞇瞇一副憨憨的樣子,看起來并不怎么像是習武之人,倒有點像是什么商人。眾人皆叫他徐總管,喬望舒來到此地,便也跟著眾人稱呼其為徐總管。近來喬望舒發現自己在城中走動的時候,身后總是綴著一個人,那人偷偷摸摸地跟在他身后,鬼鬼祟祟得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他原本是想直接暗中把人做掉,結果拿刀架到人脖子上的時候,發現竟是當日進城遇到地痞時的那個小公子,于是當時拿刀都把人脖子割出了血的喬望舒,想了想,沒再繼續動手。這不動手也不是因為別的什么原因,只是喬望舒單純覺得殺了這個人會很麻煩。他清楚得記得,當日進城之時,那個調戲他的地痞見到此人便是一副受到驚嚇樣子,這個人的身份應該是不簡單,殺了這個人的話,事情可能會變得很麻煩。他不怕殺人,他只是怕麻煩。喬望舒是很怕麻煩的,尤其是討厭處理隨性殺人之后,那些需要善后的麻煩。因為隨性殺人是沒有計劃的事,通暢會留下很多痕跡,若是被人因此找上門,那會讓人覺得很討厭的。他臉上沒有過多表情,手中抵著杜小公子脖子的刀,已經劃破對方的肌膚,血液順著刀鋒向下滴血。喬望舒的目光停留在對方臉上,靜靜打量了片刻,刀子仍未收起,語調平平:“是你。我認得你。你跟著我做什么?”錦衣的少年訥訥地說不出話,喬望舒神色冷淡地回身收了刀子:“杜公子,別再跟著我。刀劍無眼,下一回也許我手上力道控制不好,你就死了?!?/br>回去了以后,喬望舒用非常簡單的句子,把事情的過程描述了一遍說給了徐總管聽,然后問的是:“這個人殺了會不會很麻煩?”徐總管一噎,一側的燭臺照耀之下,“小姑娘”的表情淡淡,明明是閑話家常的語氣,內容卻截然相反,問個把殺人事項就跟說“我要不要再往這綠豆粥里再加一勺糖”一般的態度,因為太冷淡的姿態,所以比那些個殺氣騰騰的反應都要讓人牙酸。也不是同情那位杜公子,徐總管只是單純感慨一下,明明本來該是翩翩公子救了佳人的戲碼,如今卻愣是跟拿錯了劇本似的,怎么都是不對頭。一邊收拾著碗筷,徐總管對喬望舒說:“還是不能殺,那位杜公子的父親是當今武林盟主,動了就要結怨了,教中目標定位重心一直都是喬家,憑白樹怨,反而讓本教遭到不必要的攻訐,這是很不好的?!?/br>喬望舒聽了之后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而事情的發展,并不是喬望舒不去招惹那位武林盟主家的寶貝公子,就終止了的。那位杜姓的小公子,打探出來了喬望舒于城中的落腳點后,竟是鎮日里湊到人跟前。最開始的時候,還只敢來回走走晃悠兩下,后來就又是下雨送傘,又是買吃的,又是送花,又是送首飾,還天天蹲守在店鋪門口。喬望舒此番來湖州所執行的任務,倒是和打打殺殺無關。湖州虞城的這個圣教分堂主要是以經商做生意為主,當然偶爾也有些打殺的任務,但近期是沒有的,近日若說是又什么別的任務,那也頂多是給來到虞城的圣教弟子,提供住宿吃食然后打個掩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