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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一時不知道該嫉妒人還是嫉妒貓。陸谷風打了個呵欠,一夜沒睡,一向按時作息水杯里加枸杞活得像個老年人的乖寶寶陸谷風難免有些困了。化為黑貓趴在他肩上的洛芷伶用身體蹭了蹭他的臉,陸谷風看了眼周圍喧鬧的人群,其中不乏不知是被貓還是單純被他的顏所吸引而駐足回頭的人。他笑了笑,然而就是這一笑又引起了圍觀的小姑娘們的驚呼。終于,一個短發少女在同伴的鼓勵下小心翼翼的向前,想要開口搭訕。一張清秀干凈的臉稚氣未脫,還穿著校服,帶著一身的青澀。黑貓叫了一聲,帶著幾分警告的意味。少女因為這一聲貓叫而有些害怕的停下了腳步。陸谷風抬手擼了擼貓頭,也不顧那個理他幾步遠的女孩,邁開一雙長腿,步子越發的快起來。徒留女孩伸到一半的手無助而突兀的停在了半空,臉上的笑舒展了一半,嘴角的弧度將彎未彎,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可憐,卻又有點可笑。陸谷風拐進了初僻靜人少的小巷,蹲下身,洛芷伶從他肩上跳了下來。“一路走下來并沒有什么異常的地方,難不成是學校那片地方出了問題?”陸谷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搖了搖頭否定了洛芷伶的說法,“云瀾市那么大,光是那么一點時間看不完的,況且師叔,我們是在沒什么人的晚上看的”。洛芷伶舔了舔自己的爪子,“也是”。那些魑魅魍魎依托于城市里熱鬧的人氣來隱藏自身陰暗的氣息,而到了萬籟俱寂的夜晚,他們則會收起自己的存在,不讓自己那么輕易被發現。陸谷風皺了皺眉,一手捏著自己的眉心,一手從大衣的口袋里拿出眼鏡戴了上去。“多久了?”“十,十二個小時”。“足夠了,跟我回去,我知道問題出在哪了!”陸谷風打了個呵欠,推起鏡片揉揉眼睛作為了回復。他開始困了。蘇守一捧著杯熱水,感嘆這日子真是世事無常。他對面那人笑了,“你在想什么?”他倒也不忌諱對面那人,直說道:“在想為什么我總是遇上無良賣身契”。楚和笑了,勾起嘴角,笑意溢滿了一雙桃花眼,整個人愈發的溫柔起來。他似乎就是個很溫柔的人,無論你干了什么,都會選擇笑著包容你。蘇守一莫名的覺得,這樣的人,有些假。楚和以一副調侃的語氣道:“看來你一直覺得我是個無良老板啊?!?/br>蘇守一將水杯放到桌子上,朝手心呵了口氣,這間小屋子也不知道是在那個旮沓角里,莫名的有些冷:“彼此彼此,畢竟我也不知道你詔安我的時候到底安了什么心”。窗外陽光明媚,室內卻彌漫著散不開的陰寒。蘇守一皺了皺眉,又繼續道:“你一直都這么虛偽嗎?”楚和“嗯?”了一聲,像是聽不懂他在說什么。蘇守一實在是對他這副裝傻的態度無可奈何,他嘆了口氣,決定不再跟楚和打太極,直截了當的問出了心里的疑惑:“你們到底是什么?我做的那個夢到底是什么?”“這倒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楚和抬起一條腿壓到另一條腿上,擺出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重要的是你到底想不想知道,到底要不要踏入這個深淵”。既然是被死氣影響而做了噩夢,沒有死,又能踏入陶華的結界,那么將他收納進來就好了,楚和一直都是這么想的。蘇守一譏笑道:“事到如今我還有選擇嗎?”“嗯?”莫甜和吳中曲就在門外,房間的隔音效果不好,門里的談話聽的一清二楚。“中曲,”莫甜有些囁嚅的開了口。“怎么了,甜甜?”吳中曲側頭看了她一眼,他印象里天下天下自己最大的莫甜還是頭一次露出這樣不確定的表情。盡管那副樣子一直都是莫甜在外人面前裝出來的。“我總覺得吧,那個蘇守一怪怪?!蹦皙q豫了下,還是把后面的話說了出來,“你知道嗎中曲,其實最先叫我去找他的人并不是楚顧問,最開始是主人叫我去的,在那之前我已經觀察了那么夢很久很久,那真的是我遇到過的最恐怖的夢了”。“誒呀誒呀,我還以為是什么呢,瞧把我們家甜甜給嚇的”,吳中曲蹲下身,抱住了莫甜不住顫抖的身體,“不就是個夢嘛,我們家甜甜什么樣的沒見過~”“不是這樣的!”莫甜猛地掙脫開了吳中曲的懷抱,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點大,她又低下頭,小聲的重復了一遍:“不是這樣的”。“那個夢是,是當年發生在這片土地上的事!”莫甜身后的門“吱呀——”了一聲,被人打開了。“哦?”楚和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像是聽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但更多的是山雨欲來的壓迫感。吳中曲下意識的把發抖的莫甜護在了自己身后。“可以請你告訴我,你在我們家守一的夢里到底看到了什么嗎?食夢貘——莫甜小姐”。他身后的蘇守一翻了個白眼,我們家守一?自己到底什么時候跟這個衣冠禽獸這么親近了?想知道夢里到底發生了什么難度直接來問他不就好了嗎,還要去問別人,這到底是鬧哪樣哦。那頭的楚和倒像是意識到了什么,回頭囑咐了一句“待在這里不要亂跑”,就帶上了門。依稀可以聽到莫甜的小高跟踩在地板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音,直至那聲音漸漸減弱直到沒有,蘇守一這才放松了下來,整個人沒有骨頭般的癱坐在了沙發上。他心想,搞什么啊這到底是,神神秘秘的。樂行里依舊是一副窗明幾凈歲月靜好的光景。林叔正在給自己的琵琶上弦。也不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么,今天一過來就發現琵琶的弦莫名的斷了一根全斷了,明明最近都沒有彈什么激烈的曲子,調音的時候也有注意,怎么就斷了呢。是不是店里進了老鼠???林叔想,這么看來還是去買只貓回來比較好。自己把一弦放哪了呢?柜臺里大多是古箏和二胡的弦,琵琶的沒有擺出來。林叔將琵琶放在一旁,開了柜子的門找起來,袖子上的金屬扣碰到了放在一旁的塤,發出的響聲吸引了林叔的注意力。也不知道之前賣出去的那個塤怎么樣了,塤這東西到底是太冷門了啊。林叔俯身將柜臺里的那只塤拿出來。那是只很樸素的陶塤,并沒有雕刻任何的花紋,通體漆黑圓潤,帶著溫潤的光澤。蘇守一每次來的時候都看到它被好好的擺放在柜臺里,似乎就是個擺設,只不過那塤的表面永遠是干干凈凈的。林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