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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漳轄下縣城寄來的一封信。 是縣城里一家老人生了急病,曾經在瀚漳時,在陸悅容的醫館中問過診,了解陸悅容的醫術。因為這次病情來得突然,而小縣城中的大夫都束手無策,故而冒昧地請求陸悅容能夠上門救治一次。 書信的最后,還詳細地附上了住所的詳細地址。 送信的人便是這位老者的親屬,因為事情緊急,他是剛一開城門便立即從家中出發前來瀚漳的。 看著信中的內容,她對那名老者有些印象。思來想去,她決定去一趟。 既然是萬分火急,那么陸瑾淮便不能帶著一起去了。幸運的是,這天是紀峘休沐的日子,陸悅容便將孩子托付給了他,自己便拿起藥箱騎上馬,跟著那位送信人離開了。 那縣城距離瀚漳不算太遠,陸悅容快馬加鞭兩個時辰,趕在午時到達了那位老者家中。 這一天,天色并不好,昏昏沉沉似欲落雨的模樣。 到了之后,她為那位老者問診行針,終于穩定住了不斷惡化的病情。 接著,陸悅容寫了藥方,并且交代了老者的家人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 這名老者是突發的疾病,她待在那兒又觀察了兩個時辰,確認老者情況確實穩定下來了之后,便離開了,剩下的就是要靠藥方慢慢調養。 不過以防萬一,陸悅容還是交代了,若有變化,可以直接去瀚漳尋她。 結束了之后,陸悅容便牽著馬準備離開。雖然把小瑾淮交給了紀峘看守,她還是不放心。畢竟從生下小瑾淮之后,她還從來沒有離開他這么遠過。 她心急火燎地向著城門外走去。 突然,她無意間瞥到城墻的告示欄里似是貼了一張尋人啟事。遠遠看著,那畫像好像有些像自己。 許是天氣不佳,此時四周并無行人,陸悅容便走近了看著那張尋人啟事。 果然是尋找自己的。 陸悅容哭笑不得,邱戎竟然會想到這樣大海撈針的方式。 貼在全大頊境內的城邑之中,總會有人認出自己嗎? 恰在這時,陸悅容瞥見有守衛向著告示欄走來,她便急忙騎馬出了城門。 到一路騎行了五六里之后,她才勒住韁繩,讓馬放緩了速度。 冷靜下來思考著,陸悅容終于明白為什么先前紀峘要修改自己戶籍上的名字了,他是怕邱戎會通過戶籍找到她。 但是為什么,紀峘會知道邱戎在找她呢? 瀚漳,瀚漳,她其實從到達這座城邑時,就莫名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 到底在哪里聽過? 突然,陸悅容終于記起了她到底是在哪里聽過這個地名了。 她記得,邱戎有個朋友就住在瀚漳,每年新年將近,都會從瀚漳寄去一份禮物給他。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那這樣紀峘為什么知道邱戎在找自己,就說得通了。 那他到底為什么要幫自己換了戶籍? 天上漸漸飄起雨夾雪。 陸悅容思緒亂得就像是這天氣。 她揮鞭策馬,用最快的速度趕回瀚漳。 此時,陸悅容的小院里,紀峘陪著陸瑾淮坐在軟榻上玩耍。 天色漸晚,屋外開始傳來窸窸窣窣的落雨聲。 接近一天沒有見到母親的陸瑾淮開始焦躁不安,無論紀峘用什么小玩意逗他都沒了效果。 他只會一聲又一聲地叫著“娘親”。 如此反復了十多聲,陸瑾淮卻依舊沒有聽到來自母親的回應,他開始焦躁不安,最后終于嚎啕大哭了起來。 紀峘急的手忙腳亂,無論他怎么哄也哄不住。平日里不會被小瑾淮排斥的擁抱,此時也被他反抗著推開。 眼見著小瑾淮情緒越來越崩潰,紀峘也跟著焦急萬分。 正在這時,房門被打開了。 淋著雨雪而歸的陸悅容顧不上自己此時的模樣,快步走到軟榻前。 紀峘見到她回來,終于松了一口氣,“悅容,幸好你回來了,小瑾淮一直喊著要娘親,我實在是束手無策了?!?/br> 陸瑾淮看著心心念念的娘親終于出現在自己面前,打著哭嗝兒對陸悅容張開了雙臂,用可憐巴巴的語氣叫著,“娘親,抱?!?/br> 陸悅容知道自己一身濕冷氣息,便不敢太過靠近孩子,只站在炭盆前暖著身子,“寶寶不哭,娘親就抱你?!?/br> “好,瑾淮……不哭?!?/br> “娘親離開一下,寶寶乖乖等娘親好不好?” 陸瑾淮大幅度地點著頭,努力表現自己是一個乖寶寶。 紀峘在一旁看著這對母子的互動,完全插不上一句話。 陸悅容去了臥房換了一套干凈的衣服便回來了,她坐在軟榻上抱著小瑾淮。 才一歲多的小孩子,終于回到了母親的懷抱,委委屈屈地用短短的小手環住母親的脖頸。 她知道今天陸瑾淮受到了很大的恐慌,右手輕輕拍打著陸瑾淮的背安撫著他。 先前本就哭了很久消耗許多體力,這下回到安心的環境中,沒一會兒陸瑾淮便睡著了。 陸悅容把他輕輕放在軟榻上,給他掖好被子。 做好之后,她終于看向紀峘,說道:“我們去前廳聊?!?/br> 紀峘察覺到她的態度有些不對,點點頭便跟著她去了前廳。 到了前廳,陸悅容不打算迂回,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紀峘,你和邱戎是朋友嗎?” 作者有話說: 明天男二坦白 ☆、坦露 聽見陸悅容的問題,紀峘心下一沉, 回答道:“是?!?/br> 她又問:“所以你一開始就知道我和邱戎的關系?!?/br> “是?!?/br> “你也早就知道他在找我?!?/br> “是?!?/br> “換戶籍, 是防止他通過翻閱戶籍找到我?!?/br> “……是?!?/br> “你又為什么要幫我?你憑什么認定我在躲著邱戎?” “我……”紀峘第一次發現自己是一個嘴笨的人。 還未等他回答,陸悅容又說道:“啊……你是邱戎的朋友, 可能不是在幫我,你或許是在麻痹我。其實在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就已經通知過他了, 或許明天、后天,他就會突然出現找到我, 對吧?” “他到底是在找我, 還是在找我的瑾淮?” 紀峘看著眼前對自己豎起防備的陸悅容, 嘆氣道:“你愿意聽我的解釋嗎?” “你說?!?/br> “幾個月前,我確實收到了邱戎的來信, 信上寫明了他要開始尋找妻兒。因為不知道你會去哪里,他便開始在各州中貼告示尋找。提前寫信給我, 也是希望我能幫助他?!?/br> “但是我見你來瀚漳一年, 卻從未提過自己的丈夫, 想來你們是鬧過不愉快的。我作為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