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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悅容突然破涕而笑,抬眸看向他,一字一句地對著邱戎說道:“那你, 管我去死啊?!?/br> 怒火只在一瞬間點燃。 邱戎尚未觸碰到對方臉頰的右手,緊縮成拳。 他從未見過倔強如她的女子。 邱戎騰地站起身來。 “好,”他怒極反笑,“我不管你?!?/br> 說完,他便踏著怒火轉身離開。 見對方頭也不回地離開,陸悅容終于雙臂抱住自己的膝蓋,把腦袋埋進去,放肆地哭了出來。 晚風把女子嗚嗚的哭聲送到了不遠處的樹叢后面,邱戎透過縫隙看著她傷心的模樣。 最終敵不過心底的酸澀與憐惜,沒一會兒便走回了原地。 他坐到陸悅容身旁,強硬地把縮成一團的陸悅容抱進懷里,然后把她的腦袋解放出來按到自己的肩上。 被去而復返的邱戎抱在懷里,陸悅容哭得更兇了。她環住對方的脖頸,放聲大哭。 幸而此時天色漸暗,看不到邱戎胸前被淚水打濕的衣服。 好一會兒,發泄完了心中的委屈之后,陸悅容終于冷靜下來。 于是一瞬間,她覺得剛剛的自己過于蠻橫而又無理取鬧。羞恥心讓她不敢抬頭看邱戎,便把腦袋依舊埋在他的胸前,發出悶悶的聲音和對方說話。 “都走了干嘛要回來?!?/br> 邱戎帶著些無可奈何回答道:“我能真的不管你嗎?” “哦……剛剛對你發脾氣,對不起?!?/br> “沒關系,”他摸了摸對方的腦袋,問道,“怎么不抬頭?!?/br> 陸悅容搖了搖頭,依舊沒有抬起。 “可是你也有不對,你太兇啦?!?/br> “我今天在這座山上亂七八糟地繞了大半天,根本搞不清方向,還崴了腳?!?/br> “好不容易收獲滿滿準備回去了,下山的路又找了半天。本來看見你可高興了,結果一照面你就和我冷戰,還質問我,我又不是木頭人,反擊也是理所當然?!?/br> “再說了,軍營是有哪條規定說我不準出軍營嗎?如果有,請你在紙上寫得大一點貼在床頭,我一定不會再犯?!?/br> “還有,這是絳貢城的東邊,北夷就算來,他們要怎么繞才能繞到這里?真是這么危險的地方,師兄也不會給我地形圖讓我一個人過來吧?!?/br> 陸悅容說完長篇大論,等了好一會兒,卻沒有聽到邱戎的回應。 她終于抬起頭看向他,雙手輕輕搖晃了一下對方的肩膀,問道:“你聽到我說的了嗎?” 邱戎低頭看著她,因為是剛剛哭過,眼眸還帶著些水潤,正用疑惑的神色看著自己。 他突然懂了,什么是“何意百煉鋼,化為繞指柔?!?/br> 邱戎帶著笑意回答道:“我聽到了?!?/br> “那你……” 未等她說完,邱戎便低下頭吻住了陸悅容的雙唇。 對方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得她心跳猛烈跳動。 她感受著屬于彼此的氣息互相糾纏在一起,像是過去了十年之久。 終于,邱戎放開了她。 “我為我無由來的怒火向你道歉,但是,”邱戎看著眼前染上艷紅的唇瓣,忍不住又輕啄了一下,“下次再出門去哪里,告訴師兄沒有用,報備給我才行?!?/br> “為什么?”她傻傻地問道。 “因為我,才是與你關系最親密的人?!?/br> 陸悅容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臉頰是不是紅透了,但是她明顯感覺溫度比平時高上許多。 “哦……” 邱戎摸了摸她的腳踝,顯然是已經自己正過骨了,“還疼嗎?” “走得慢點不是特別疼?!?/br> 想到之前自己生悶氣,在前面不管不顧地快走,邱戎自責地說道:“抱歉?!?/br> 陸悅容搖了搖頭,“沒事的,我們回去吧?!?/br> “嗯?!?/br> 說著邱戎便打算抱起陸悅容。 然而她拒絕道,“不要抱,要背?!?/br> 既然對方提了要求,那他只能:“聽夫人的?!?/br> 說完,他把陸悅容從自己懷里放到石頭上,走到前面蹲下。 “上來吧?!?/br> 她終于重新露出笑臉,快速地背上藥簍,趴到他的背上,雙手環住對方的脖子。 “好了!” 邱戎抱住她的雙腿,站起身來向上顛了顛,找好了最穩妥的姿勢后向山下走去。 陸悅容緊緊貼著他的背,腦袋擱在他的肩上。 “邱戎?!?/br> “嗯?” “下次你表達關心的時候能不能不要那么拐彎抹角?就像今天,你很擔心我亂跑出事,所以生氣,當然是可以的?!?/br> “但是你完全可以換一種方式表達,而并非一來就二話不說和我冷戰,還冷冰冰地審問我,那我也和你生氣,我們不就不能心平氣和地談話了?” “就像你說的,我們,嗯……我們是關系最親密的兩個人,如果每天我們都是這樣的相處方式,那經年累月下來,再親密的關系也會被揮霍殆盡的。你說對不對?” 邱戎感受著從背上溫軟軀體傳來胸腔的振動,聽著耳畔悅耳嗓音與自己商量著兩個人未來的相處之道,好像背著她,可以走到共白頭。 “嗯,我會努力改變?!?/br> 聽到對方的應允,陸悅容輕聲笑著。 雖然她的確不懂正常夫妻是如何相處的,但是兩個人的生活不一定非要和別人所謂“正?!币粯?。 她覺得,只要用心經營,自己的方法未嘗不會收獲幸福的果實。 她相信自己。 也準備嘗試著,相信邱戎。 -- 來到山腳下,邱戎小心地把陸悅容放至地面,接著卸下她的藥簍后,把她抱著坐到了自己的馬上。 看著他的動作,陸悅容問道:“我們共騎嗎?那我的馬怎么辦?” “牽著?!?/br> 說著邱戎就把藥簍掛在另一匹馬上,然后再坐到了陸悅容的身后。 “這樣會不會走得太慢?我覺得我的腳應該可以自己騎的吧?” “不行?!?/br> “好吧……” 邱戎一只手控制馬的前行,一只手牽著另一匹馬的韁繩。 兩個人慢吞吞地向前走,終于成功地在天色完全黑透的時候趕回了軍營。 邱戎把陸悅容送回了營帳中,然后自己把藥簍還有工具送回了軍醫營,并且拿上了外敷用的傷藥。 他自然地坐到陸悅容旁邊,將她受傷的右腳放在腿上,撩開褲腿,看到對方腫得厲害的腳踝。 邱戎皺著眉頭為她上藥,用力地揉開。 一邊敷藥,他一邊問道:“是不是很痛?” 回答他的是:“嘶——” 于是乎,他下意識地放輕了手勁。 陸悅容立即制止了他:“別呀,還用之前的力氣,藥揉不開沒效果的?!?/br> “嗯,忍一忍?!?/br> 敷好了藥,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