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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瘋了,一個我與之相處不到4時的男人居然給我留下如此的印象。“楊先生?”在晚飯即將結束時,任狄突然出聲喚我。“???是!”我急忙反應道。“您的醫術真的很高明,以后就拜托您了?!?/br>“那個,是,您過獎了,還要請您配合?!蔽液貌蝗菀渍f出這些話,我的聲音仿佛被什么打磨過,凹凸不平?!叭绻麤]有別的事情,我想先走了?!?/br>他點頭示意后,我匆匆逃上樓梯?;蛟S那只是他的一種癥狀,或許他當時是意識模糊,或許,或許,我不敢想那種最有可能的情況:或許,我和他的那個“楊”很像吧……。好難過,說不出的難過。為什么,我波瀾不興的生活,在遇到這個任狄后會變得如此混亂不堪呢?以后任狄再未有過那天的表現。他總是很配合我的治療,忍受我在他身上扎來扎去,詳細回答我提出的各種問題,認真做著紀錄,他的發病時間漸漸縮短,強度也有所減緩??粗惶焯旌闷饋?,明明知道自己多年的期盼可以實現,我竟沒有一點想象中的解脫感。我喜歡和任狄在一起的日子,我喜歡和他天馬行空的閑聊;我喜歡他和咪咪對峙的孩子氣;我喜歡他向我展示他藏書的自豪;我喜歡他聽我關于漫畫的理論時的“不屑”;我喜歡他品嘗我日常喝的紅茶時臉上露出的苦澀;我喜歡他看到我微笑時漾出紅暈;我喜歡他的聲音,像鋼琴的C大調,低沉又性感;我喜歡他的臉,仿佛刀斧修飾過的線條;我喜歡他的眼睛,就像伊謝而倫的風;我喜歡他的頭發,出人意料的桀驁,不知被我嘲笑過幾回;我喜歡……怎么辦,我好像,喜歡上眼前的這個“任狄”了。爸爸,mama,咪咪,我該怎么辦?一天清晨,任狄忽然找到書房里的我,問我要不要去散步。我忙不迭的答應,急忙往外走,生怕他改變注意。雖然他沒有說過禁止出行,但我一直很知趣的“閑人止步”,整個人幾乎發霉了。他卻拖住我,要我加一件外套。順從的去加了外衣,我抱起咪咪,隨他走向那片森林。他一路上都不太理我,只囑咐我跟他走就好了,清晨的風還是有一點的涼,我抓緊身上的外套和懷里的咪咪。走了大概幾十分鐘,哪棟別墅已經掩映在樹林中,突然眼前開闊了,我一下子站住了,久久說不出話。那是一片玫瑰,似乎今天早上剛開的。美的仿佛要奪去人的呼吸,遠處的天那么藍,仿佛被清洗過,目力所及全是火紅的玫瑰,美的囂張,美的恣意,美的猖狂,美的絕對,那一剎那,我真的以為自己到了天堂,仿佛看到爸爸mama在玫瑰中對我微笑,于是,我的堅強魔法又一次失效,眼淚洶涌的涌出眼眶。我一定把任狄嚇到了。他站在我的側面,不知所措的看我把臉埋進手掌。突然,我有了傾訴的欲望,面對身邊這個男人,我不想有半分隱瞞。4我緩緩開口,說我21年的幸福時光,說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他們為我驕傲,說爸爸最喜歡的游戲,和mama最愛的電視節目,說我們的家,從前的花園,給爸爸買第一輛車時他的欣喜,說mama最拿手的菜,說那次意外,說我的愿望,我一直說呀說呀,直到聲音哽咽再也無法發聲?!拔蚁胨?,我不想一個人,我是真的想死……”,我喃喃的念著,放下咪咪,解下外套,我向那片玫瑰撲過去。玫瑰的刺劃過我的臉,我的衣服,或許還有血流下來,我都不會在乎了。反正我是一個人,爸爸,mama,我來了,我們三個永遠都在一起,好不好,我再也不要和你們分開了。突然,我被什么從后面拉住,不由自主跌進后面溫暖的懷抱中?;剡^頭,淚眼模糊中,看到那人臉上的焦急,和,心痛。來不及多想,撲進那人懷里,大哭起來。五年了,我沒有這樣哭過,仿佛要哭出所有的委屈與不舍,所有的悲傷,所有的牽掛,所有所有的感情,我都想在他懷里宣泄。只覺得那兩支手臂環上我,慢慢撫著我的背,好聽的聲音低低在我耳邊呢嗯。恍惚中中,有人將我緊緊抱在懷里,仿佛擁著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以對待易碎品的謹慎態度對待著我。有人將我浸在熱水中,有暖暖的呼吸吹在我身上,仿佛羽毛拂過,有冰涼的東西涂在我火辣的傷口上。最后,有柔軟的溫暖眷戀我的臉,一遍又一遍,描繪著我唇的形狀,時起時落,有時舔過,有時輕輕啃噬。讓我不自覺的去眷戀那種感覺,好像不再是一個人。再次清醒來時,我已經是在自己的床上了。我試著動了動,衣服已經換過了,花刺造成的傷口也已經被清理了,咪咪在我身邊溫柔的蹭著我的臉,并不時舔著我。但與落在唇上的感覺完全不同,我摸摸自己的唇,陷入迷惘。是他么?他喜歡我么,我也可以喜歡他么?任狄不在房間里,屋里滿是玫瑰的芬芳,中間,還夾雜著他的氣味,我不會認錯,那自信性感堅強的氣味。看看表,已經是下午,突然醒悟過來今天是任狄的發病期,我跳下床,來不及換衣服就沖進治療室,任狄躺在白色的床上,閉著眼睛,眉頭擰在一起,好心疼,我來不及想什么,就沖了過去,抓住床單,大聲喊道:“任狄,你怎么了,任狄,任狄!”任狄睜開眼睛,疑惑的看著我,還有一點欣喜,“我好像,頭不會痛了……”我松開手,踉蹌著倒退了幾步?!叭蔚也『昧?,他病好了……”我的腦海里只有這兩句話。我應當為他高興么?我應當為自己慶幸么?這就表示,我們之間唯一的紐帶已經斷了,難道真的要像兩條相交的直線一樣,再次分開,從此高山流水,互不相干?;蛘?,是我死在他手上?為什么,為什么在我好不容易愛了之后,又要分開。“楊醫生?”任狄喚我。“醫生”,是的。何時我已經忘記自己的身份了。我扯出一抹笑,“任先生,恭喜你。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再觀察一周,以保證您的情況已經穩定了?!?/br>“沒問題?!彼谋砬橐灿幸唤z僵硬。“對不起,今天失態了。如果可以,請當作什么都沒有發生過吧?!蔽翌D了頓,“抱歉,我有些累了,可以先回去休息么?”等不及他的許可,我在身后關上治療室的門。剛剛的堅強已經用去我所有的勇氣,如果可以,我想跪在他腳邊,向他表達愛意,企求愛情,或許他會可憐我,或許他會覺得我還有價值,施舍給我一絲一毫的溫情。但我,作不到,我甚至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我怕從中看到憐憫,厭煩。我只是一個男人,一個無趣的小醫生,我有什么資格向一個人中龍鳳,如他,我的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