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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來甜品店沒多久,也不好開口預支太多。 秦茗問都沒問,直接給她轉了三千塊錢。 云初把這三千塊錢跟自己這兩個月攢下來的兩千塊,全部匯給了舅舅。 這么一折騰,晚上回別墅的時間就有些晚了。 厲寒舟給她規定的門禁時間是晚上十點鐘,但是她下了公交車的時候,就已經十點半。 步行道別墅大門的時候,已經將近十一點。 云初抬手按響了大門的門鈴。 沒人應。 云初不由得想起了厲寒舟的那個門禁。 擔心現在已經是深秋,夜晚的秋風,有些刺骨。 云初沒辦法,只好再次按響了門鈴。 如此反復了四五次。 對講機內才終于傳來一道不耐煩的女聲,“少夫人,您別按了,現在已經過了厲少規定的十點的門禁,我不能給您開門?!?/br> 一陣寒風吹來,云初打了一個寒顫,她問:“厲寒舟呢?” 女傭道:“厲少還沒回來?!?/br> 云初又問:“喬姨呢?” 女傭道:“喬姨已經睡下了,你找喬姨也沒用,規矩是厲少立下的,誰說話都不好使?!?/br> 云初掛斷了對講機。 她抬腕看了眼時間,已經半夜十一點半,這個時間,早已經錯過了最后一班公交車。 至于打車學校,一來她已經把身上的錢都匯給了舅舅,只留下了一點吃飯的錢,二來,這個時間一個單身女生獨自打車并不安全。 而且,厲寒舟說過,在外面過夜,不能算在一年之約里面。 還有七個小時,她應該可以堅持一下。 云初從雙肩包里拿出一本書,找了個避風的地方坐下,就著路燈看了一會兒書,覺得有些累了,就把書放回雙肩包,抱著雙臂打盹兒。 厲寒舟的車停在別墅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樣一幅情景。 云初抱著雙臂,蜷縮著身體,坐在別墅旁邊的一個避風口處。 似乎已經睡著了。 凌晨四點鐘,她怎么會在這里? 厲寒舟覺得有什么東西在慢慢失控,那種沒來由的憤怒幾乎將他整個人吞噬,他下車,三兩步跨過去,也不管云初是不是還在睡夢中,一把將她拎起,“你怎么在這里?” 云初一晚上醒了好幾次,最后實在是困極了,才終于陷入了沉睡,倏地被厲寒舟驚醒,云初一時有些懵愣。 看著厲寒舟的眼神帶著幾分睡夢中的迷離,發出的聲音柔軟中帶著幾分沙啞,“厲寒舟?” 天空還是黑色的。 他怎么這個時間回來了? 厲寒舟臉色像是罩上了一層冰霜,他又問了一遍,“你怎么在這里?為什么睡在這里?” 他說話的時候,碰了一下她的臉。 涼的像冰。 厲寒舟的眼神更冷了。 云初扯了扯嘴角,這個問題,問的可真沒水準。 她為什么在這里他不知道嗎。 “我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過了門禁的時間?!?/br> 厲寒舟臉色陰沉的看她幾眼,什么都沒說,抱起她,大跨幾步,將她塞進車里,吩咐司機,“開車?!?/br> 一上車,云初就掙脫開他的懷抱,往座位的另外一端挪了挪。 厲寒舟看著她的動作冷笑,“怎么,怕我吃了你?” 吹了一夜的風,云初的鼻子有些不舒服,“沒有?!?/br> 厲寒舟:“如果不是我提前回來,你打算就那么呆一晚上?” 云初頭有點暈,她聲音悶悶的,“嗯?!?/br> 厲寒舟火氣一下子就冒了出來,“你是死的嗎,不知道按門鈴叫別墅的人給你開門嗎?” 云初淡淡道:“按了,傭人說這是你立的規矩,不給開?!?/br> 吹了一晚上的冷風,明明聲音都變了,卻還是硬撐著,一句服軟的話都不肯說,厲寒舟覺得整個人腦袋都快炸了,胸腔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明明想發泄出來,卻不知道出口在哪里。 “那就回學校,你不是在學校有宿舍嗎?當初拖著行李箱走的本事哪去了?” 云初聽到這話,眼神終于有了些溫度,她側頭看著他,心里冷笑。 他知不知道,因為他假借她的名字報警,現在舅舅一家被那幫人逼著賠償那天晚上的損失,她把所有的錢給了舅舅,現在已經幾乎身無分文。 她哪有錢打車回學校? 而且,云初說,“我昨天晚上沒回學校,所以昨天,也應該算在一年之約里面?!?/br> 厲寒舟愣了一瞬才明白她這句話的意思。 他突然就笑出了聲,陰森森的盯著云初,這么冷的天,在外面守了一夜,原來就是為了早一天跟他離婚? 好,真的好的很。 云初木然的收回眼神,司機將車停在別墅前面。 厲寒舟似乎一秒都不想跟云初多待,開門下車,車門關的震天響。 云初毫不在意,反正車是他的,不喜歡,直接拆掉也跟她沒關系。 “少夫人?!?/br> 云初正要下車。 卻聽到前面的司機開口說道。 云初開車門的手一頓,問道,“陳叔什么事?” 陳叔笑了笑說,“太太,今天這話,本不應該由我來說,但是我給厲少開了十幾年的車,所以今天倒是想多說一句,厲少昨天去濱城出差,以往都是在那里住一晚的,但是昨天晚上厲少卻堅持要回來,趕的也是半夜的飛機,想來厲少應該是為了盡快回來見到少夫人吧?!?/br> 云初被他這種奇怪的想法弄的哭笑不得,厲寒舟為了她趕夜班的飛機跑回來?想想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但是對方畢竟也是一片好心,云初笑道:“陳叔謝謝你跟我說這些,不過厲寒舟提前回來不可能是因為我,想必他是有自己的打算?!?/br> 云初都這么說了,陳叔也不好再多說什么,輕輕嘆了口氣,閉上了嘴巴。 云初進了別墅,身上冷的要命,先去浴室洗了個熱水澡。 不想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卻覺得頭更沉了。 她看眼時間,早上五點鐘,實在太困了,云初爬到床上,又睡了兩個小時。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她吸了吸鼻子,覺得渾身酸疼,頭也開始隱隱作痛。 大概是感冒了。 云初倒是也沒在意,畢竟上一世大冬天在天橋都睡過的。 走出儲物間,厲寒舟正坐在餐廳內吃早餐。 “過來?!眳柡勐曇粲行┏?。 剛才他在自己的房間想了一會兒,覺得他大半夜趕飛機跑回來,不就是為了早點回來看她一眼嗎,現在回都回來了,又何必跟她鬧別扭呢? 只要她不跟他對著干,他稍微忍讓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云初腳步一頓,卻還是轉身走了過去,“厲少什么事?” 厲寒舟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