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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小小的云霧,從山縫間飄浮出來,片刻間便染上了夕照金光。步回辰瞧著,明白這飛瀑源頭本是山間長河,當初被沈淵在山巖上炸出缺口,才分出了一股化作瀑布,淌入湖中?,F下看來,飛瀑雖涸,但是長河的水源并未斷絕,當是從另一端淌入山腹中去了,因此才有水霧升起,化作山間云霞。步回辰瞧著這般幻境,不禁目眩神迷,想道:“山川河岳,造化之奇之工,當真是不可思議之極。便是這么小小的一處山縫,竟也蘊造出了這樣的奇境?!焙鲇致牭萌壶B喳喳,一群鳥雀從山縫中撲棱棱地飛了出來,仿佛是受了極大的驚嚇。過來請秦王過去用飯的謝文朔見狀,沖口叫道:“猴兒,是猴兒!”步回辰凝目細看,果見山巖上幾個黑點縱跳來去,遠遠的又有嗚嗚哦哦的猿啼之聲傳來,仿佛在耀武揚威一般。嘴角一勾,暗笑道:“采涼山的猴子,盡自跟鳥兒過不去?!眲傁爰按?,立時又是胸中一窒,自己觸目之處,果然無時無刻不是那個人的回憶。他無法再想下去,只好自行打岔,想著自己方才有觀云之思,便見云霞;想著愛人,便又瞧見當年猴兒,當真是巧之又巧。心中一動,想道:“左右都是念著他,明日我何不便去那山縫之側,他布下機關之處……再瞧一眼?”他此番微服出城,袁昌等人雖然不敢深勸,但是自然不敢令一身系天下安危的秦王孤身入采涼山中。謝文朔隨侍是在明處,數十名侍衛則尾隨在暗。步回辰何等武功,豈能不知?但亦知這是部下的關切之意,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隨他們去。但現在既是要去探訪沈淵不為人知的遺澤,豈能讓他們相隨?當下乘夜深人靜,謝文朔熟睡之際,用刀尖在地上刻了數行手跡,道是自己獨在采涼山中消磨一日,隔日便回。他悄悄離了湖岸,獨自往湖邊孤山中行去。此處雖然荒僻,但離馬衢城郭并不甚遠,因此上山路徑亦有人行,道路清晰可辯。步回辰的輕功亦是江湖頂尖角色,攀山越嶺,不遜矯猿。在日出之前,已經登上山頂,走入了當日被沈淵炸開的巖洞之中。步回辰舉著火把,四下逡巡一刻,忽見一物亮閃閃地插在石縫之間,眼睛一亮,過去撥了出來。果然便是當年他交與沈淵的護身鋼刺。那鋼刺乃步天教鑄劍門中加錫打造出來,雖非至寶,卻比一般武器要重得許多,在山間遺了數年,亦不生銹跡,依舊明晃晃地耀著火光。步回辰見狀,知道山腹間亦有暗河,自己隨手之間,打破山壁,便有水流流了出來。見那水流不甚宏大,便又入洞察看。此時太陽已經升了起來,一縷霞光,從半山處映入洞口,照得石壁處通明透亮。步回辰伸頭往碎裂的洞壁中一探,差點兒嚇得叫出聲來!只見一雙漆黑眼眸,正在下方處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他驚得舉掌作抓,本能地蓄勢待發,便見對面人也同時舉起一只手爪,快若閃電地豎在面前。這才看得明白,不由得啞然失笑——這石壁之中,別有洞天,一弘映著暖陽金光的清泉聚在壁壘之間,正好把自己的倒影給映了出來。步回辰好奇地探身入壁,見里面并非洞xue,卻是一條生滿藤蘿的淺淺河道,聚水流泉,汩汩往底下的山縫中流去。那河道低淺平緩,兩邊生滿絨絨青草,翠綠可愛,仿佛毫沒受到此番山中大旱的影響。步回辰瞧得奇怪,便爬進石壁之中,沿著河道蜿蜒而行,想看一看河道之外,又有怎樣的山中奇景?走不數步,但見藤蘿遍地,柳枝傍生,擋住去路。步回辰攀樹折枝,分荊斬刺,又往前行了片刻,揣度地形,想道:“大約這山生得奇異,瞧著山尖向天,其實中間卻是谷地。從山外只見山縫,卻瞧不見山谷?!庇肿咭豢?,見長草深厚,周圍石壁之上,盡是青苔,顯是毫無人跡之處。正想著要不要原路返回,忽見前面藤蔓如屏,滿生紫色花朵,如瀑布一般垂入河道,陽光透過藤蘿,仿佛一匹織金綠緞一般,在水流中搖曳不休。步回辰見此美景,心曠神恰,心道:“卻不知這藤蘿之后,又當如何?”當下攀爬而過,拂開藤蘿,果然瞧見一片谷地,芳草萋萋,繁花似錦,幾條河水銀白如練,在谷中蜿蜒流動,一齊匯入一口深潭之中??諝庵谢ㄏ闼囊?,鳥語間關,一縷幽幽清音,正在林籟泉韻之中,裊裊回旋。步回辰聽那清音,身不由己地便縱下丈許高的河道,飛身落入長草之中。那縷聲音非弦非管,無曲無調,音色也極為單調。但其間偏有氣流回轉,高旋低徊,繞樹縈梢,誘得樹間柳鶯花燕一齊頓喉開嗓,歡然啼囀。步回辰呼吸急迫,輕手輕腳地隨著鳥聲鶯啼中的一線輕音,追尋過去。走不多時,便見一條河水在一處石xue下打了個轉兒,聚成一個小小池塘。塘邊數棵垂柳,水中幾枝千葉白蓮,打著骨朵兒,亭亭立在一池碧葉之上。柳梢垂陰之中,蓮葉映陽之下,數十股如青蘿玉蕗一般的黑色長發,飄浮在金燦燦的波光之間。第118章死生亦大步回辰的心臟跳得幾乎要炸裂胸腔,剛要邁步過去,身邊一棵櫻樹上,一只正在引吭高唱的花鵲忽地受驚,張開翅膀,撲棱棱地飛出了花樹間。池邊樹上正在宛轉啼叫的鳥兒們也一齊受了驚嚇,鳴叫聲戛然而止,呼啦啦地振翅而去。樹間人輕輕地驚呼了一聲,捏著手中葉笛,從水中轉過頭來,躲在幾條臨水的柳枝之間,一雙白如凈琉璃的眼眸雖無神采,卻在一眨不眨地對著岸邊,顯然是在萬分小心地傾聽周遭的動靜。步回辰再忍不住,拂開柳枝,搶步向前,柔聲喚道:“沈……”他雖盡量壓低了聲音,生怕驚嚇了他。但是池中人耳力敏銳之極,步回辰甫一動彈,他已聽出是人的足步之聲,驚慌失措,倏地便向水中潛去。步回辰不顧一切,和身跳入水中,張臂便抱住了那雪色身軀,緊緊摟入懷中,在他的掙扎驚叫聲中低聲慰道:“是我,是我??!……我嚇著你了?”沈淵聽見他的聲音,如遭雷殛,本在推拒撲打的手臂像柔枝一般,無力地搭在了他的肩頭。沒有神采的眸子定定地對了他一刻,在他溫暖熟悉的懷抱中,怔怔地伸出手來,撫上他的臉頰。摸了一刻,忽地將一只右拳塞進嘴里,狠狠地咬了一口!步回辰嚇了一跳,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將那只萎縮成拳的手從牙關處拉了出來,瞧著玉雕一樣的指節上,留下了兩排滲血的牙印,知道他是在下死勁狠咬,當真是驚得狠了,心疼道:“傻瓜,這是做什么?”沈淵無神的眸子急迫地轉動,喉中低低嗚咽,手指痙攣地在步回辰臉上摸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