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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傷敵,便非要費時間再蓄力道不可,因此雖然翻過身來,也咬不中半空中的沈淵二人。沈淵借此良機,劍尖在石梁上疾點忽劃,已欺上卷在梁上的蛇尾,隨手輕揮,內力灌注劍身。只聽“嚓啦”一聲,一截三尺來長的蟒尾已被他斫了下來。沈淵借勢飛躍,帶著謝文朔又掠過石梁數丈。他陰力無雙,輕功絕世,便是步回辰在此,也賽不過他的腳力;這般斬蛇借力,更是快捷無倫,妙絕毫巔。那蟒痛得在石梁上亂翻亂卷,根本來不及對他們再作追擊。而逼上石梁的數頭鱷魚被蟒蛇斷尾處的血腥氣所激,狂性大發,前仆后涌,刷啦刷啦地撲了上來。沈淵知道那蟒蛇雖然斷尾,但受傷不重,又有妖智,當能與鱷魚一戰。當下足不停步,攜著謝文朔如風般奔過石梁??v上了對面數丈來高的巖壁。聽見遠方隱隱傳來幾下重物跌落之聲,明白梁間鏖戰正酣,想來兩人已經脫險。方將謝文朔放下來,問道:“傷著哪里沒有?”謝文朔早被嚇得唇青面白,但在沈淵身邊,他自然而然便有心定之感,當即道:“沒有?!鄙驕Y卻一眼瞧見他左腳靴子前端破了個大口,露著腳趾,道:“傻瓜,被咬著腳了?!敝x文朔一驚,方覺得腳上鉆心的疼痛,忙坐下來脫靴察看。幸而鱷魚牙齒粗大,善襲擊卻不善咬嚼,才沒有將他的腳掌給咬斷。只留下了數個血洞,卻也痛得鉆心。他正要撕下衣襟包扎傷處,沈淵一揚手,將一個晶瑩溫潤的玉瓶扔在他懷里,道:“這是傷藥,拿去用吧?!敝x文朔手忙腳亂接住,摸著那玉瓶光滑異常,觸手生溫。他雖出身貧苦,少識無文,卻也瞧得出來這是一件珍貴的寶物。小心地打開瓶蓋,立時嗅見一股馥郁清香,透入肺腑,令人心目清涼。他捏著那小瓶子,竟然有些舍不得將那珍奇的藥膏抹在自己的臭腳丫子上。沈淵自管打量周遭地形,見兩人身處的石壁平臺極窄,壁上一個小小石龕里,點著一盞幽幽長明燈,照亮這一處巖間平臺。四下里皆是斷崖,無路可行。心中奇怪:難道這窟中只有這一道深淵?走至巖邊,攀著壁上突出的石塊,晃亮火折,探身向外瞧去。心道便是人走不了,方才那條巨蟒,也當是從這壁間竄上石梁來的,定然有跡可尋。果然不出他所料,那峭壁上滋生的藤蔓雜草間,隱約可見一路雜草彎曲倒伏,直伸向淵藪深處。沈淵伸劍撥動巖下亂草,瞧見底下果然有一條兩尺余寬的小道,坑坑洼洼,蕭艾遍生,比方才那道石梁還要險峻幾分。他雖是舍命孤身闖入這魔窟,卻不是對窟中情形一無所知的蠻干胡來,看著那條仿佛砌在崖壁上的鼓凸小道,立時明白過來:“啊,這不是小路,這是阿籍講過的‘燭羅迦’!”第50章陰尸顯身“阿籍”乃是四皇子鄭驥的表字?;始乙幘厣瓏?,不是尊稱,便是敬語,便是起了表字,也無人使用。因此除了沈淵以外,并無人再這般稱呼鄭驥。兩百年后沈淵頭一次重行回憶當年,念著這字號,便有無盡酸楚。想著當初定泰朝廷之中,對危須防范最嚴,知之最深者,莫過于他。自他危須一行,已瞧出危須人反復無常,詭詐蠻勇,毫無仁義道德,乃是隨時隨地會暴起嚙人的餓狼。因此剛在馬衢大敗危須追兵之時,他便已經開始向邊關士兵,商隊行旅,乃至游方商人打聽,四處了解收集危須國內情形;回京之后,更是大展拳腳,四皇子府中所收集的北疆兵情占了整整一間書房,里面從天象到地形,物產到城池,風俗習性到王族恩怨……無所不包。而措峨山谷中的至那窟,雖是惟危須王族才能踏入的圣地,連危須百姓都不能聽聞窟中情形。鄭驥又費盡心機,重金收買了幾名不得志的王族中人,才探聽到了窟中不少秘事。沈淵凝目瞧著那條“燭羅迦”,回想著鄭驥對他所講述的危須秘聞:“……窟中所奉火沃之神,又有守窟靈獸人首蛇身,名叫‘燭羅迦’。危須人為虔誠祭祀火神,于七百年前的康騁王時代,舉傾國之力,鑿巖壁塑‘燭羅迦’像,像首巨口,便是至那窟火神祭壇?!?/br>沈淵細細撥弄巖邊亂草,看出了道路上雕刻的鱗甲花紋。因為年深月久,鱗紋上積滿腐土,但沈淵細辯雜草生長之勢,還是瞧出了那鱗作扇形排列。與當年鄭驥與自己笑談危須國事時,手指蘸著酒水,在桌上畫出來的“燭羅迦”的尾鱗一模一樣!他的手微微一抖,巖下忽地卷來一陣陰風,將他手中的火折吹熄了。一片黑暗之中,沈淵重又瞧見了兩百年前,那個在兵部巡防文庫里熬得滿目血絲的年輕皇子。那人臉色疲憊,卻依舊執著酒杯向他歉意微笑,道:“今兒是七月初七……我沒忘?!?/br>沈淵痛苦的閉上眼睛,卻聽見了自己兩百年前的聲音,帶笑調侃道:“四殿下才高八斗,學究天人,原來竟連七夕也曉得了?果然高山仰止,在下雖不能至,心向往之——”——那個實心直爽的家伙微笑道:“你便是笑我古板,也不必從這里拐彎兒。牛郎織女七夕鵲橋會的故事,可不就是你講與我知道的么?”低低一嘆,道:“皇家典儀,鐘鳴鼎食,規行距步,村野趣話是萬萬聽不得的……你若不講給我,我一世便只知道‘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這樣一句話罷了?!?/br>自己是怎么笑他的?——“那是你自己作人沒趣兒。今兒七夕,雖是女孩兒們的節令,男人們也一樣能找著名目喝酒作樂?,F下紀王府里便在賞宴賦荷花呢。聽說王妃還要率女眷在結彩樓上賜酒同樂的。偏你這府里冷冷清清,便是要賭酒,也連個彩頭也沒有——”他是被自己排揎慣了的,也不生氣,只是笑問道:“你想要什么彩頭?”自己倒被他這般毫無意趣的一問逗樂了,罵道:“呸,若是想要就要著了,那還叫什么彩頭?”他也笑了,道:“可輕瀾公子偏偏沒去賞荷花奪彩頭,倒來陪我這沒趣兒的背時皇子喝酒呢?”沈淵怔怔地眺望著暗黑浩蕩的沉淵深處,想著自己那一夜為什么會去尋他喝酒?是想要聽他剛在兵部接到的危須軍情;還是為了調笑他為北疆軍務cao心勞碌?甚或什么也不為,只是為了前一年的七夕,自己曾與他在八百里流沙中掙扎求生?……記得那時生死相伴,他為自己剜rou撥箭時,平素不茍言笑的人,竟搜腸刮肚地說笑話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沈淵嘴角露出一個凄楚又快樂的微笑,想著鄭驥一世的嚴肅板正人,根本沒聽過幾句趣話野談,卻硬是要結結巴巴地講個沒完。最后還要自己亂扯牛郎織女的故事,以定他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