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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搓著手,蒼年淡定地坐在門口喝茶,時不時瞥蔣行水一眼,見他實在不像樣子,便低聲訓斥:“像什么樣子,當時魏叔還說你是宮人所里頭一份,怎么這會兒就坐不住了,這宮里多少眼睛盯著你主子,你還不更仔細些?!?/br>蔣行水被他這么一罵,也冷靜下來,不再來回走動。屋里穆琛與沈奚靖又說了會兒別的,這會兒沈奚靖已經平靜下來,也能接上些好聽的話,穆琛問了他宮里的宮人都如何,沈奚靖答都很好,穆琛早就打量他這屋子,東西雖然不是頂好,但勝在精巧,看來老魏是下了功夫的。穆琛有些滿意,這宮里雖不是所有人都聽他的,但是,只要得用的那么一兩位站在他這里,那便足夠,有時候,一個將軍比一百個士兵都有用。眼看太陽旁落,穆琛便站起來,與沈奚靖道:“有些晚,朕先回宮,你且記得今日朕一整日都在錦梁宮,從未出來過?!?/br>沈奚靖一愣,但馬上答:“小的記住了?!?/br>穆琛笑笑,便要往外走,沈奚靖猛地想起柳華然叫他辦的事,趕緊伸手拉住穆琛的廣袖。“怎么?”穆琛回頭似笑非笑道,“舍不得朕走么?”他平素都只穿深色衣裳,今日猛地穿了身淺藍色外衫,道顯得更有書卷氣,劍眉星目,身材修長,沈奚靖臉上一紅,支支吾吾道:“有、有其他事講?!?/br>“何事?”穆琛挑眉,問。沈奚靖往前挪了兩步,湊他耳邊道:“小的還未說太帝君交于小的的事情?!?/br>他比穆琛沒有矮多少,要在他耳邊說話并不費力氣,穆琛耳根子被他這么一招惹,登時覺得一熱,他趕緊回頭看沈奚靖,見他神色有些緊張,并沒看他,這才松了口氣。“是不是叫你找個帕子?”穆琛反倒湊沈奚靖耳邊問。沈奚靖臉皮薄,容易臉紅,他每每都能弄得沈奚靖臉頰通紅,這一次也不例外。不過沈奚靖心里早就清楚穆琛知這事,他這么明講出來,倒也不意外,只說:“正是,至于那帕子何種樣子,他并未與小的詳說?!?/br>說話間兩人離得很近,沈奚靖一門心思想那手帕,穆琛倒是有閑心看別的。“哼,他倒也知不好意思,這事早在朕意料之中,到時候自會安排,他要是問了,你就說皇帝不常召見你,你未去過錦梁宮或前書房,沒地方尋?!?/br>沈奚靖抬頭,見穆琛臉上都很正經,心里松了口氣,想這一遭總算過去:“小的曉得了?!?/br>穆琛正想走,見他正一臉舒心地看著自己,胳膊上一用力,把他攬進懷里,“吧唧”在他臉上親一口。“最近忙些,過幾日叫你過去?!蹦妈∵€未等沈奚靖反應,便放開手,直接離了屋子。沈奚靖發完呆,追出去想送,卻發現人早就走了。蔣行水見沈奚靖臉上有些紅,便打趣他:“還是皇上過來管用,你看主子這氣色明顯好了?!?/br>沈奚靖瞪他一眼,回屋去想云秀山的事情。其實,自從那晚云秀山與他講過之后,沈奚靖就知道云秀山心里有根刺,不僅是對穆玨,更是對他自己。如果可以,沈奚靖真不想自己去對云秀山說這些,但眼下,他卻是最好的人選。他知道他表哥不愿意做夫君那一方,但他們已經吃了朱玉丸,事情已經成定局,穆玨既然能在皇帝面前保證他這輩子只有云秀山一人,那便不會更改,一旦他反悔,那就是欺君大罪,這也是為何沈奚靖改變主意的原因。能有一個人為他表哥做到這個份上,不管怎樣,都已經很難得。當年的事情他們都只是配角,他們根本沒辦法更改,云秀山也很清楚這一點,說到底,他會這么恨穆玨,還不是因為對他寄予厚望,還不是因為他恨自己是獨活下來的那個人。沈奚靖一個人在屋里坐了許久,再出來時便與蔣行水說:“明日著人去朝辭閣請一位叫云修竹的宮人過來,就講我有些東西落他那里,讓他給我送來?!?/br>蔣行水點點頭,仔細應下。49、零四九蔣行水雖然才二十出頭的樣子,但他到底是魏總管教出來的宮人,昨日經蒼年一點撥,心里倒是更通透些。一大早伺候完沈奚靖,他便跑到朝辭閣,親自請了云秀山過來。他不知道云秀山與沈奚靖什么關系,沈奚靖既然不說,他也就不用再問。不過云秀山是個非常和氣溫柔的人,這倒是有些出乎他意料。他一聽說沈奚靖落了東西在他那里,便與朝辭閣的陳管事請了一上午的假,直接跟了蔣行水出來。云秀山雖然也是大宮人,但他歲數比蔣行水小一些,又不是一宮管事,所以一路上都對蔣行水頗為客氣,他知道沈奚靖能派他來找自己,必定把他當做心腹,因此還很認真觀察了他一路。沈奚靖一個人做宮侍,一個人在雙璧宮里待著,他總是不放心。蔣行水倒是沒發現云秀山一路都在觀察他,他也沒旁敲側擊問云秀山與沈奚靖的關系,發現云秀山對沈奚靖生活頗為關心以后,便挑了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說了,好叫他安心。好在雙璧宮與寧祥宮離得不遠,即使走小路也很快便到了。這時是白日,側宮門正開著,他便直接領了云秀山進去。三彩正在前院打掃,見蔣行水領著個不認識的宮人回來,也沒講什么,蔣行水沒讓他進去通報,他也就繼續留在前院掃地。云秀山掃他一眼,心道這孩子倒是老實本分,干活也干得挺好,心里更安心了些。蔣行水也不含糊,直接把他領進正殿,云秀山一進去便仔細打量屋里擺設,見不比朝辭閣的差,心里又定了幾分。沈奚靖這會兒不在正殿里,蔣行水請云秀山在正殿等,便徑自進了西配殿。云秀山正細細打量屋里家具,便聽沈奚靖叫他:“表哥,你來了?”云秀山回頭一看,只見沈奚靖穿著一件淺碧色外衫,正站在西配殿門口,笑吟吟看著他。些許日子不見,沈奚靖已經與以前完全不同了。他穿著蜀錦衣裳,長衫上的腰帶上掛著荷包與福佩,一頭黑發用一條長長的發帶系好,那發帶繡得很出彩,氤氳而開的顏色輕輕垂在沈奚靖肩膀上,襯得他益發清俊。一瞬間,云秀山渀佛覺得自己正站在沈家那所百年老宅里,對面站著他二叔父沈明澤也是穿著這樣一身衣服,笑吟吟看著自己。他的父親爹爹,他的哥哥們都圍在身旁,一家人正有說有笑,不遠處,年幼的沈奚靖被他二叔領著,正吃著點心,那是哪一年的事呢?云秀山仔細回憶著,卻怎么也想不起那些細節,他看著沈奚靖,突然淚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