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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想到他會變成這樣子?!标惽屙嵢匀辉跒樽约恨q解。 走廊的最里端,是被人包圍的時參,滿身的血,頭發凌亂,挽起的袖子內,是臟亂又布滿鮮血的粗實手臂,青筋暴起,整個人處于不能自我的狀態。 有個醫生冷靜地說:“這段時間9號病人的病情基本穩定,如果沒有激烈的事情和話,不可能會無緣無故地發作?!?/br> 沒指名道姓,但就是在指責陳清韻。 她好像認栽了,杵在墻邊,一句話都不敢吭,只有細看的人會發現,她是在笑。 笑時參現在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 笑她一切都有機會。 也笑……某個人平白無故地把所有都送給她。 然而,沒得意太久。 有人的腳步聲傳來,步伐輕快,聲音不重,鞋跟落地的每一聲都很有節奏。 是言辭。 她自然而然地撥開人群,對于其他醫生說的“不要靠近他”熟視無睹,不急不慌地來到時參的跟前。 她打扮得依然那么平淡,白板鞋牛仔褲,鼻梁上的黑框眼鏡并沒有掩蓋住她黑白分明的明眸,她從大口袋拿出一只右手,像是給老虎順毛似的,摸了摸時參的碎發。 不小心觸碰到他面頰的指尖涼得過分。 即使空調溫度再高她的手還是這么冰,天生冷骨頭。 “進房?!毖赞o話很少,“然后自己吃藥?!?/br> “……”時參只是看她。 她沒再回話,而是給后面的醫生使了個眼色。 他們會意,忙過去架著時參,這一次他沒有再躲閃,好像知道自己是個重癥病人。 處理完這邊,言辭又心不在焉地看了眼像個掛物架一樣掛在墻上降低存在感的陳清韻。 許久不見,她們彼此間一點都沒生疏。 從來沒笑的言辭,對陳清韻竟然微微挽起唇角。 笑得很可怕。 身為局外人的姜禾綠都不由得顫栗。 “你要怎樣,我不管?!毖赞o繼續把手抄入口袋,一步一步地走到陳清韻面前,語氣一轉,“但是,你把他喚醒,干擾到我的話?!?/br> ——后果不堪設想。 陳清韻不敢相信這個女人的話會這么溫柔。 比起時家人,她才是最大的仇家,怎么可能這么輕而易舉地放過。 陳清韻底氣不足:“你敢對我做什么……要計較當年的車禍嗎,你有證據證明是我做的嗎?!?/br> 言辭瞇起眼角,對她的智商感到同情。 當初,她也沒有證據證明是時家做的,不也照樣弄得他們雞飛狗跳。 證據這個東西,是讓法院幫他們處理事情。 如果她親自動手的話,不需要證據,只需要一個字:想。 陳清韻還想掙扎辯解的時候,手腕突然被人扼住了。 緊接著,只聽得“咔擦”一聲。 骨骼錯位。 劇痛感在兩秒后才穿入陳清韻的疼痛神情,頓時痛叫起來。 而言辭,松了手,摸出手機,“抱歉,手滑了,我現在幫你預約個骨科大夫?!?/br> 頓了頓,她看向疼得蹲在地上的陳清韻,平靜陳述:“我不希望再見面的時候,你需要我幫你預約停尸房的位置?!?/br> “……” 旁邊的姜禾綠尷尬地杵在旁邊。 早知道就聽時懷見的話,不上來了。 現在弄得她進退兩難,到底該不該默默遁走呢。 “姜小姐?!毖赞o沒有把她忽視,叫一聲后,提醒道:“上次你父親心臟病發作,和這個女人脫不了關系?!?/br> 姜禾綠一懵:“???” “是她,說了不少刺激你父親的話?!闭f著,言辭擦了擦剛才扭人胳膊的手,“大概內容就是,你是插入別人感情的小三,是她的替代品?!?/br> 當初姜父第一次出事,是看見沈西成和陳清韻在一起。 真正需要做手術,是因為他們兩個“好心”探望的時候,陳清韻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 當然,被言辭聽到的主要內容并不像她說的那么直接。 陳清韻不是傻子,不可能說話這么離譜,但大概的意思就是這樣,類似于“感謝你女兒在我不在的時候陪伴二少”之類的話。 聽完言辭的話,姜禾綠胸口按捺不住冒出一團熱火。 這么重要的事情,姜父竟然沒向她提起過。 她還以為是父親自己多想的原因。 沒想到,是這個碧池在搞鬼。 姜禾綠蹲下來,盡量讓自己的口吻心平氣和,“她說的是真的嗎?” 陳清韻已經被腕部的疼痛弄得失去理智,滿臉汗淚水,“你來湊什么熱鬧,你根本不夠格……” 她和言辭撕的時候,這丫頭才上小學。 陳清韻并沒有把這個小替身放在眼里。 未曾想話,話還沒說完,被姜禾綠冷聲打斷:“你們的事情我管不著,我只問你,你是不是對我爸說了那些話?!?/br> 陳清韻依然不屑:“是又怎樣,那老不死的起初竟然還以為我是小三,我不罵他我罵誰?” 啪—— 把掌聲落下。 姜禾綠的力道很重,一只手下去,陳清韻的臉直接歪到一側。 “你敢打我?你不怕沈西成知道嗎?”陳清韻咬牙道。 “你這么賤,我不打你我打誰?” 姜禾綠低頭看了眼她受傷的手,克制住心里的怒火,沒有再打下去,在人家受傷的時候動手,好似不夠正義,她應該挑個陽光明媚的日子,當著沈二狗的面打她。 對峙時,病房里的醫生們出來。 彼此之間,不約而同地沉靜下來。 只有陳清韻大喊救命。 電梯里,言辭和姜禾綠并列站著。 “因為她的幾句話,你父親隨時面臨心臟病的危險?!毖赞o淡淡開口。 姜禾綠深呼吸,不知道該怎么說,盡管教訓過陳清韻,但她還是覺得是自己的錯。 “你就這樣放過她嗎?!毖赞o又問。 “沒有,我還想……” “你想殺了她嗎?” 姜禾綠直接愣住。 她并沒有這個想法,言辭提出這個要求的樣子,最令她意外。 然而言辭看她呆愣的模樣,沒有繼續說下去。 到達樓層的時候,姜禾綠不知該驚訝,還是憤怒。 終歸,她理了理情緒,不想讓別人看出來她剛才經歷了這樣的心里變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導醫臺的護士,還在談論9號病人的事情。 “聽說還是言醫生擺平了他,我就說言醫生很厲害吧?!?/br> “主任說瘋子看到言醫生像是老虎看見貓祖宗一樣,乖得不行,動都沒動一下,被帶進房里吃藥去?!?/br> 看到姜禾綠過來,護士把她一起拉過來談論。 她剛才也在樓上,目睹了整個過程。 但她一句話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