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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說女的不結婚也沒事呢,才說有老公跟沒老公一樣,怎么擔心上女兒沒男朋友了?”趙姐尷尬地笑:“我這不是想趕快把她嫁出去,我就省心了?”電梯停下,從正門所在的一層涌上了七八個人,一下把電梯擠得滿滿的,又如前世一樣。小李不再說話,大家相互之間點頭問好。秦惟有種奇妙的感覺:兩個平行的時空正在他的面前交織,像是兩條河流匯在一起。命運和變化相疊,讓他已知的未來變得似是而非。趙姐前世是老宮女時沒有太多生活閱歷,難道是為了彌補這一缺憾,她此世才成了護士長?趙姐的老公如果是軍人,倒是有可能是洪老大……一出電梯門,眼前的景象還如前世般,早上交班,一片人來人往,兵荒馬亂。秦惟穿梭在各種招呼中,一個人叫住他:“師兄!有人讓我給你帶個信兒,今天十一點有個活佛來見你,給你加持!”周圍的人聽見了,好幾個人說話:“哇!秦醫生,您福分夠大呀!”“加持是什么?”……小木!當年在十七皇子府中掩護他出京,又陪著他前往西北……秦惟回頭,對小木笑著說:“小木,真多謝你!你能幫我去迎一下嗎?萬一我手術沒完,你替我接待接待……”小木覺得秦師兄的笑容很感人!根本無法拒絕!說道:“沒說的!活佛長什么樣?”又不同了!秦惟盡量不露出驚訝,一拍他肩膀:“這位活佛八十六了,穿一身喇嘛的紅衣服,一定有一大幫人陪著,肯定好認。我在林芝給他做膝蓋手術,醫院外面藏民喇嘛圍了快上千了,一直在唱經……”正好走過來的趙姐如前世般問:“膝蓋?是長年打坐弄的嗎?”秦惟說:“有可能,加上風濕,雙膝置換……”趙姐點頭:“看來真是個修行人,我得去圍觀一下,沾沾氣兒。聽人說高僧大德都是有氣場的,你在周圍走走都能消業障?!?/br>小木對趙姐搖頭:“這種封建迷信的話怎能在醫院里講?”可是他馬上扭頭干笑著對秦惟說:“我一定替師兄接客!如果有病患投訴我的號走的慢……”趙姐說:“那就算你午飯的時間唄,我跟他們說一聲……”小木哭:“趙姐,您不能這么對我啊……”秦惟想起小森,忍住眼中的熱意,對趙姐說:“趙姐幫拿了個號,小木你接了,我在旁邊看看?!?/br>小木馬上對秦惟說:“多謝師兄現場指點!”趙姐一笑走了。前世,秦惟馬上就去準備手術,可是今天,他先去了許教授的辦公室。在辦公室門前,秦惟輕輕敲門,里面許教授說:“進來!”秦惟推開門,許教授的桌子上堆滿了各種紙張,還有一個臺機一個筆記本。洪三叔,兄長石路,我臨死前見了一面的啞巴僧人……秦惟眨眼,對許教授說:“許教授,我只想來說一聲,我真心感謝您!嗯,我……我……真的對您充滿感激……”許教授失笑:“我還以為你來問個疑難問題!敢情是來說好話的?”秦惟也笑了:“那怎么了?您要知道我的心呀!我去忙了!”關上了門。好吧,就是以防萬一。前世,他沒來得及對親人訴說愛意,沒對他的恩師道謝,這次,他得都準備好。他現在相信報紙上說的,在一次恐怖襲擊的現場,人們驚慌地擁抱,匆忙地說“我愛你”。生命的終點,所有的物質和成就都無足輕重,只有愛意如山。手術結束,正好十點半,就如前世。秦惟本來有點擔心自己這么多年荒疏了技術,可他毫無阻礙地融入了原身秦惟,因為有過往的記憶,反而多了分鎮定沉穩,比前世更游刃有余。秦惟換了衣服,往醫院主診樓走。他不想回避,他要迎接與那個人的相見!他還沒出走廊,就聽見前面一片吵鬧。有人大喊著:“我們要去骨科!去骨科!”“別攔著!他們治死了人!”……醫鬧!真的來了!秦惟大步走過去,才出走廊,一群十來個人被五六個保安拉扯著,擁到了他的面前。這些人衣著混亂,大喊大叫,秦惟瞪大眼睛掃視……沒有他!可是有另外一個熟人——溫三春!秦惟愣了:那個又黑又瘦,目光不善的人,正是前世自己用計引其落井的溫三春婁差役!秦惟的余光里見到天井里的人群中有一片紅色,他看過去,果然見四個穿著紅色僧袍的人簇擁著一個矮個子的老人剛走入了大門,老人抬頭,向上看來——小森!老年的小森!……秦惟喜悅悲傷和失望一齊涌上心頭:溫三春是來殺自己的!老僧人還是會來幫助自己靈魂解脫仇恨的羈絆吧?可自己還沒見到那個人!自己不想死!秦惟抬手向下揮了一下。“就是他!”秦惟放下手,扭頭看,不出意外地看到那個干枯黝黑的矮個子指著自己大喊:“就是他!治壞了二嬸子!”秦惟像是看著命運在他面前展開了一卷畫冊,只是他手中有筆,他想隨自己的心意來添減人物事件。秦惟關切地問:“請問病患現在哪里?情況如何?”矮個子沖上來推搡秦惟,喊著:“都是廢話!快讓你們治死了!”把秦惟逼到了玻璃圍墻前。秦惟身體緊繃,他前世練過劍術輕功,現在可以抽身跑開,也可以出手將這個人推倒。只是,與這個人的仇怨躲是躲不開的,該與他講講道理。秦惟鄭重地說道:“你這么鬧對病患能有什么幫助嗎?現在應該與醫生好好商談治療步驟……”矮個子唾道:“談什么談?!你們把錢先退回來……”電梯柔和的鈴聲一響,旁邊電梯門開了,兩個人從里面走了出來。秦惟側臉看過去,眼睛一下瞪大了:前面的人高挑個頭,二十多歲,穿著件黑色皮制夾克,里面白色襯衫,寬肩膀,濃眉秀挺,眼帶銳氣,高鼻梁,唇方面冷,簡直像是剛從時裝雜志封面上走下來的冰山男?!?/br>他隱約帶著方臨洲的傲慢,周良的堅韌,杜青的沖動,夏玄弘的不屈,可是沒有小石頭的幼稚,也沒有邵子茗的簡單純潔……在秦惟失神間,他面前的矮個子突然伸手猛推秦惟:“還錢!”秦惟一晃,向圍欄外倒去,他雙手往空中猛抓——我可不能掉下去!我見到他了!雖然在驚慌中,秦惟還是注意到自己沒有恨:就是萬一我死了,我也不會專注黑暗和仇怨!我記住的,只有我的愛!我要再次穿過生死,回來與我愛的、愛我的人們相見!電梯出來的人大喊一聲:“小心!”兩個箭步沖過來,一把抓了秦惟的胳膊,把他從玻璃圍墻邊拉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