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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見到高鵬的下面……夏玄弘一撇眼:誰需要你這假慈悲真流氓?我什么時候死自然是我來決定!現在懶得理你!見夏玄弘嘴唇閉上,不像要咬舌的樣子,秦惟松口氣,忙轉身走到門邊,平整呼吸。覺得頭發不舒服,夏玄弘抬手觸摸發髻,皺了下眉——這個小匪首給自己系了頭發?!他厭棄地提起高鵬扔給他的兩件白色內衣,開始穿衣服。雖然這些衣服明顯是干凈的,布料非常昂貴,比他自己的內衣都做工精細,可是夏玄弘就是覺著這些是破爛!高鵬的個子矮,夏玄弘穿了上衣,袖子只到夏玄弘的手肘處,好在衣服都做得寬大,因為袖子里有鎖鏈,上衣無法掩合。夏玄弘忍著腿疼,又穿上褲子,將木屐用腳勾過來踩上,穿上發現后面都不到腳后跟。他一手提著褲子站起來,腳銬的鏈子倒是不妨礙褲子,因是內衣,褲子很松,腰間不緊,系上就可,只是褲腳只到了他膝蓋的下面。過了好久,秦惟回頭看,一見夏玄弘露手露腳的樣子,就知道高鵬的四肢有多摳唆!秦惟自慚形穢,可原身高鵬看到夏玄弘手銬腳鐐地站著,卻一副玉樹臨風的冷淡樣子,本來已經……又無恥地那啥了!……秦惟心中罵道你這是要一夜七次郎嗎?!我真得揍死你!他剛要拉開門閂,又想起這屋里有溫泉,夏玄弘穿單層的內衣就行了,可外面多冷,他凍著了怎么辦?秦惟只好從地上拾起了自己大氅,撇嘴說:“這么臟!你給我穿著!”走到夏玄弘的身后,高抬雙手,將大氅往夏玄弘肩上披!夏玄弘比他高好多,秦惟得踮起腳,才將大氅送到了夏玄弘肩膀的前方。秦惟萬分懷念自己在現代世界一米八的身高,對著夏玄弘的后背咬牙——就是你小子!就是你小子!……但他從何時起,已經不恨了,他更想去愛,更希望在每次生命的結束之時,他能說:我心中只有愛……當然,他不喜歡高鵬這副對著人家的后背都泰迪的德行!秦惟氣得大步走到夏玄弘的前面,猛地抽出了劍,去開了門。外廳已經沒有尸體了,地上也擦過了,就是墻邊架子上的東西還很凌亂?;ㄉ鷰е奈鍌€丫鬟神色張惶地站在門邊,秦惟在空中胡亂揮劍:“都低頭!誰敢看一眼!我就捅死她!”不僅是不想讓她們看夏玄弘,也是不想讓她們發現自己的窘迫!丫鬟們慌忙低頭,秦惟學著高鵬惡劣的性子,將劍尖在丫鬟們的鼻下亂點:“低頭!低頭!”看到屋中丫鬟們的頭都垂在胸前,秦惟回頭對夏玄弘喊:“出來!別讓我動手!”夏玄弘踩著不合腳的木屐從浴室慢慢地走了出來。他有些頭暈,一腿疼痛,腳步不穩。秦惟將劍揮得嗖嗖響,“誰敢看,就是不想活了!”邊喊邊往屋外走。丫鬟們都低著頭,可還是忍不住稍微抬眼,只見一雙如玉的腳,帶著血痕,穿著不合腳的木屐,伴著輕輕的鎖鏈聲,走了過去。丫鬟們等這兩個人出了屋,抬頭相互傳遞古怪的眼神——那個人半死不活地被抬進來,現在竟然能走出去了,寨主是怎么虐待他的?……秦惟出了屋門,雖然沒穿大氅,可他太緊張,一點都沒覺得冷。他聽著身后的木屐聲咔噠咔噠,輕慢不勻,擔心地回頭,見夏玄弘肩披著黑色大氅,雙手袖在一起,權當腰帶般攏著前襟,他臉色慘白,墨眉緊皺,行走搖晃。秦惟焦急,得趕快回到他的臥室,讓夏玄弘躺下休息。他幾步穿過澡房前的小院落,進入窄巷,很快就拐了彎,走上臥室前的走廊。冬日的夕陽西下了,天色陰了下來,夏玄弘被迎面而來的涼風一吹,醒了些,雙手下意識地去拉緊大氅,遮住了寒風。他抬眼看前面走著的小個子,懷疑高鵬不讓那些人看自己是不想讓自己丟臉嗎?可自己戴著鐐銬,赤腳走在寒風中,不正是高鵬造成的?……夏玄弘的腦子有些亂……忽然,一個黑影從房檐上跳下,兵器的白光湛亮,直刺向前面的小匪首。夏玄弘驚得瞪大眼睛,渾身僵住了,嗓子鎖緊無法發聲,好像突然掉入了冰河中,殘存的理智不能接受他的恐懼——這小個子是誰?他是鷹嶺寨的寨主高鵬!惡勢力的帶頭人!你就是落在了他的手里,他死了不才好嗎?!秦惟也看到一個人從屋檐上飄落,腳還沒沾地,其手中之劍就凌空向自己胸口刺來!突然,時間變得慢了,秦惟甚至認出了這是他早上見過的一個武功師傅!高鵬已經慌了——這個師傅武藝高強,他哪里打得過!高鵬學的是輕功,腳下錯后一步就要跑,可秦惟卻惦記著身后不遠處的夏玄弘,自己跑開,那人會不會傷著夏玄弘?但不跑的話,如果自己死了,夏玄弘在鷹嶺寨這群匪徒中能有好嗎?自己還剛給他上了手銬腳鐐!鑰匙在自己懷中,他怎么跑?!焦急中,一股洪荒之力從秦惟的丹田沖向秦惟四肢,秦惟一步向前,手中的劍如靈蛇般刺出,迅疾而刁鉆!秦惟這一招出手,對方就覺得不對:高鵬根本不會劍術!可竟然先退再進,麻痹自己后才突然出手!這一劍羚羊掛角,無跡可尋,卻從自己的劍光中直指必救之處!他若不是閃得快,怕是已經被刺穿了心臟!高鵬一定另有高人教授,武功深不可測!刺客向后一個空翻,跳上墻頭跑了。秦惟也不追,高聲說:“你有膽再來!小爺在此恭候!”他深感慶幸:他記起了前世許遠諳熟于心的劍術中最厲害的一招!可惜高鵬的身體雖然敏捷,勉強能使出這招來,但畢竟沒有練習過劍術,個子又矮,刺出劍去都夠不到對方的身體!如果繼續出劍肯定沒有連貫性,很容易讓人找到破綻。幸虧對方見機不好就逃之夭夭了。秦惟再次回頭,見夏玄弘臉色蒼白,木然站在他身后,花生正從拐彎處探出頭來往這邊看,秦惟叱道:“低頭!”花生忙低了頭。秦惟伸手入懷,握住鑰匙,繼續往自己的臥室走,決定如果有別的刺客前來,就把鑰匙扔給夏玄弘,夏玄弘沒了鐐銬,也許能打斗幾下。剩下的幾步路就沒人來了,秦惟帶著夏玄弘進了房門,見里面有兩個丫鬟,忙喊:“低頭!退后!”兩個丫鬟忙低了頭,后退靠墻站著。秦惟見廳中一切如舊,可見卞管家那些人沒有過來。秦惟手中的劍插回鞘內,指著臥室對夏玄弘說:“進去進去!快點!”夏玄弘神思恍惚——方才他目睹了小匪首一劍退敵!他自幼隨著二哥習武,雖然沒有二哥那么優秀,也算見識過眾多招數,可從來沒有見過那樣起勢微妙卻著眼凌厲的一劍!但他為何覺得有熟悉?!好像在許久許久以前,有個人在他面前曾經使出過這一招,是誰這么干過?那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