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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里子。不多時,花生帶著人送上了早餐。相比上一世太子的飲食,高家的飯菜真是很豐盛。一大早,除了常見的小包子和米粥,還有小碟的各色葷素,從雞翅膀、鹵肘子到燉白菜腌蘿卜。秦惟都稍微嘗了一筷子,以他被現代社會養刁了的口味,覺得除了米粥的味兒比較正,其他都做得不好。他就著極咸的蘿卜,使勁喝了兩碗粥,多吃了兩口肘子rou,就放下了筷子。卞管家笑著說:“少主平時最喜歡雞翅膀的,怎么一口都不吃?”秦惟縱著高鵬的脾氣說:“沒胃口!”也許是他多疑了,他看到卞管家臉上閃過了一種古怪的神色——看不出是失望還是喜歡。秦惟忍住沒皺眉頭:難道卞管家特別想讓我吃雞翅膀?秦惟想起高鵬的父親在半年內病重死去,若是從醫學的角度判斷,不排除是被人下了毒……一念到此,秦惟的心突突亂跳,忽然覺得胃部刺痛,方才那些吃著不對味兒的菜肴立刻有了另一種解釋!秦惟一下子就出了層冷汗,怕露出什么表情,忙推了桌子站起,沒好氣地說:“去前院!”花生上來給他披了件黑色翻毛全身大氅,還幫他在前胸處系好了帶子。高鵬這身材穿上大氅更顯得個子矮,但是秦惟沒心思注意自己的身高是否和衣服相配了,他被方才那個念頭嚇到了:如果高鵬的父親是被毒死的,那這個高鵬的原身許是也被下了毒,不知道會活多久……天已經大亮,秦惟憂心忡忡,沿著石板路走向位于高家大院前門的議事大廳。高家是最先在鷹嶺寨上落戶的,占據了這山頂上最大的一片空地。大門內的一排廳房是寨主與人議事的地方,廳房后一道高墻,里面才是高家的內宅。高家大院中有眾多獨立小院落,光給客人住的就有四個,其中一個現在關著金氏。高家的地盤子大,可人丁不旺,主人的大院落只有兩個。高鵬父母住的宅院靠大門最近,高鵬父親過世后,高鵬不想搬過去,那個院子現在是空的。高鵬的妾室們住在靠近后院墻的一片連在一起的房舍內,而父親的妾室們都被高鵬送下了山,留下了一片空屋子。高家的院墻,不僅是外院墻,尤其是主人房舍的內院墻都建得高大堅固。院子里有一座巨大的庫房,存著高家幾代掠奪積攢的寶物,自然建得結實——沒有窗戶只有門,屋頂開了兩個天窗透氣。當然,最牢靠的還是高家父子的房子,巖石砌成,銅墻鐵壁一般。除了硬件過關,軟件也配套。高家的院門日夜都有十幾個寨眾把守,帶著刀劍等武器,面目蠻橫。這些非但沒讓秦惟感到安全,反而感到像是坐在了個巨型炸藥包上:巨富之家,一個年輕無能的主人,沒有后代,沒有繁茂的親族,沒有得力的外家,周圍是強悍的江湖匪眾,如群狼環伺……這種情形如果能長治久安那才叫怪!算來高家只余下了高鵬一個人,他能守墻護院?房屋是鋼鐵建成的也沒用。明明方才卞管家急著要秦惟往前面去,可現在秦惟往那邊走了,卞管家竟然只在后面跟著,一直不說話!秦惟想起他開始報信時,也沒說回來的人都是誰,也許卞管家在等著自己開口詢問?秦惟猜想如果自己指責他不主動提供信息,他怕是會說出他是尊重主人之類的話。秦惟使了性子,也不開口,悶頭走。還沒出院門,就聽見議事廳那邊人聲吵吵,秦惟心里的高鵬氣急——他父親在時,哪里有這樣嘈雜!可秦惟卻覺得這是必然的:高鵬鎮不住,鷹嶺寨馬上就要亂了。一出高家的內院門,通往議事廳的一小段路上聚集了成群的寨眾,有的在說笑,有的在吃東西,見到高鵬,有些人半心半意地行個禮,有些人看一眼后又扭開了臉。秦惟的原身高鵬又是一陣激憤,想把對他不敬的人都殺了,可自然沒法做到:這些人都比他個子高。議事廳向南一邊的六扇門窗全卸了,廳內向外面完全敞開。廳前是個寬闊的場地,門前跪了一片被反剪了雙臂綁著的人們。天氣寒冷,可是這些人全沒有上衣,繩索陷入身體中,許多人身上血跡斑斑。秦惟身后的卞管家放聲吆喝著:“少寨主到了!你們讓開路!”高鵬在秦惟腦子里叫罵:還“少”?!我難道不是寨主?我還得求著你們讓路?!他再次想殺人!秦惟冷著臉,看著寨眾們的反應。發現這一百多人里,竟然沒幾個正眼看自己的——高鵬的確無法駕馭這些匪徒。寨眾們挪動身子,人群間出現一條小路,正好經過那些被綁著的人旁邊。秦惟使勁挺起胸……也只到一群大漢的胸口,他現在很能體會當年洪大公子的心情。忽然,秦惟看到那些跪著人中有個二十來歲的青年人,他不僅被反綁著,脖子處還緊勒了條繩子,讓他的頭不能不向后仰去,以保持呼吸。大概是怕他咬舌,嘴里還綁了樹枝。他長得極為英俊,秀眉如裁,鼻挺面削,但是形容特別狼狽,頭發蓬亂,鞭痕滿體,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伤褪敲鏌o表情,也像是滿臉不屑。秦惟從他半合的眼簾下,看到了投向自己的滿是鄙夷的一瞥……秦惟不自主地停住了腳步,瞪大眼睛盯著那個人,在他旁邊的一個寨眾說:“那是青石城夏家的三公子夏玄弘,我們好不容易才逮到他!”秦惟知道夏家是鷹嶺寨一直想滅掉的一個武林世家,夏家與鷹嶺寨相距五百里,按理說這么遠,井水不犯河水,該沒什么瓜葛,可兩邊卻成了仇家:夏家認為鷹嶺寨行為不義,就敞開了夏家的大門,接納那些遭鷹嶺寨迫害追殺的人,還派出人手為經過鷹嶺寨地盤邊緣的商戶保鏢。當然,他們也不敢太接近鷹嶺寨。據說夏家還多次向官府上書,要求朝廷剪滅鷹嶺寨這股匪幫,可將鷹嶺寨的財富收為朝廷所有,也能為當地除去禍害。只是鷹嶺寨的所在地勢險要,鷹嶺寨對在自己地盤上的官員要么行重賄收買,要么暗殺掉,弄得本地官員對鷹嶺寨心懷恐懼,有的裝聾作啞,有的接受了鷹嶺寨的重金,還向朝廷上表說鷹嶺寨是平常寨民,朝廷無心深究,才一直沒動手……各種原因加起來,鷹嶺寨高家對夏家恨之入骨,更可氣的是,夏家與高鵬同輩的這一代,人才濟濟,旁支子侄就不說了,夏家掌門的長子夏玄鐘中了進士,成了京官,一下就提高了夏家的階級檔次。夏家次子夏玄鋒據說武功已達臻境,夏家第三子夏玄弘是個神童,自幼飽讀詩書不說,還喜武藝,真真是文武全才。更逆天的是,他還是有名的美男,有人說見他容色俊秀清越,身材高挺,氣質朗朗如日月入懷。從十歲時,媒人就踏破了夏家的門檻??上脑淦拮游催^門就病逝,夏家放話說夏玄弘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