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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說:“我二哥逗小石頭,說你走了,不要他了,小石頭就哭著跑回來了……”秦惟微皺眉,覺得洪豹那個孩子不會說話,到床邊坐下,把小石頭抱起來,放在腿上哄著:“看,叔叔不是在這里嗎……”小石頭抱了秦惟的脖子哭:“叔叔……不要走……”秦惟嘆氣:“小石頭說叔叔壞話,叔叔不高興了?!?/br>小石頭抽搭著看秦惟:“我沒……沒說叔叔壞話呀?”秦惟看著小石頭的眼睛:“叔叔是會把小石頭扔下的人嗎?”小石頭眨眼,怯怯地看秦惟,秦惟沒有移開眼睛:“小石頭,不要把叔叔看成那么壞的人,凡事要往好處想?!?/br>小石頭一下笑了,秦惟平了嘴角:“小石頭要對叔叔道歉?!?/br>小石頭害羞地把臉埋在了秦惟的胸前,小聲說:“叔叔……對不起……”秦惟哼了一聲,“那方才是不是白哭了?”小石頭在秦惟懷里點頭,秦惟問:“那小石頭還是出去玩吧?”小石頭使勁搖頭,秦惟看天也不早了,就對洪鷹說:“小石頭小,得早睡,你接著去玩吧?!?/br>洪鷹答應了一聲,他猶豫了片刻,覺得該道歉——方才他二哥看見阿惟哥去了那邊茅屋,才那么逗了小石頭,把小石頭弄哭了……可這也不是他干的,那是二哥的事……外面有人大聲笑,洪鷹跑了出去。小石頭哭完,就困了,秦惟拉著他去盥洗,兩個人就上了床。熄了燈,屋里黑暗,院子里的火光映得屋里通紅。小石頭習慣地將手搭在秦惟的胳膊上,讓秦惟在這人群外的孤單中有了一個陪伴。秦惟知道小石頭在看著自己,就閉著眼睛,可是小石頭不為所動,還是開口說:“叔叔是好人,我知道了?!?/br>秦惟剛要同意,可是又想起自己的身體。他知道心衰會逐漸加劇,萬一哪天……秦惟低聲道:“小石頭,也許哪天叔叔累了,會睡覺,可是那樣,也會不舍得你。在那一天之前,除非你不想要叔叔了,叔叔不會走的?!?/br>小石頭眨巴眼睛,不知道這話的好壞,只是牢牢地記住了,以便萬一哪天發現叔叔要走,可以拿出來質問。第48章第三世(14)次日出來認親,洪老大自然將秦惟和小石頭也拎到了正廳,向洪虎的新媳婦介紹這是洪虎的“阿惟弟”和侄子小石頭,完全把秦惟叔侄當成了家人。洪虎的媳婦鄧氏才十六歲,黑瘦高挑,眉眼爽利,順從地認了親。秦惟早上從包裹里找出了條手絹,疊成了個小包,給了鄧氏。鄧氏回去打開一看,就被極品的針腳驚呆了——這不是人繡的,反正我繡不出來。她問洪虎秦惟的身世,知道是公公從劫匪那里救下來的,還受了傷,就覺得秦惟可憐。她嫁入洪家,身為大嫂,自然要照顧弟弟們,對秦惟遠比對健康沉默的洪豹周到細致,這一點又讓洪豹發覺,心中不爽。崔氏日夜干活,在年關前給秦惟和小石頭做了從里到外,從頭到腳的新衣服。秦惟小石頭穿得與洪家兄弟一樣,在洪家過了個熱鬧的年關。出了年,洪老大就安排走鏢的事情了。開春的天氣已經過了嚴寒,可還不熱,干燥無雨,是運貨的好季節。鄧鏢師帶著人拉了一車rou干去了京城,洪老大和洪虎準備帶著兩車rou干去富裕的江南地帶。洪豹快十五歲了,看到秦惟在家就心情不好,要求與父兄一起出門。洪老大這次是去做買賣,不是保鏢,覺得沒那么危險,就同意了。一月底,洪老大帶著兩個兒子和一幫手下離開了,洪家的院子一下子安靜了許多,少了人聲不說,平時的馬嘶聲也都聽不見了。家中最大的男丁成了秦惟,他雖然是個少年的樣子,但是說話禮貌老成,崔氏不自覺地把他當成了可靠的人,有什么事就去找他說一聲,秦惟儼然成了代理家長。小石頭過了五歲生日,秦惟打算教他寫字了。因為小石頭與洪鷹天天見面一起玩,秦惟不能只教一個孩子,問了崔氏一聲,是不是讓洪鷹也學寫字。崔氏特別高興——洪鷹不學習,快八歲了沒識過字,現在如果能有人教,可不是好事?她去給孩子們買了紙筆文具,還給文昌君燒了香,想讓兩個孩子向秦惟拜師,被秦惟堅決拒了:他可不想成為老師。秦惟不到一個月就慶幸自己的決定多么英明:教兩個孩子,真是太累!洪鷹思維活躍,總覺得自己可以另辟蹊徑,如果“日”字寫對了的話,“月”字就會少一橫,他認為這樣才正確。秦惟從沒想過打孩子,只能靠說服,可秦惟在現代就不是學文的,來此后的三世不是“文不成”就是“文盲”,哪里能講得出為何“日”里面是一橫,“月”明明沒太陽亮,可里面是兩橫?誰有這功夫苦口婆心?!相比之下,小石頭倒是溫順聽話,學的也快,秦惟寫一遍,他就會照著寫,兩三遍就不出錯了,算是個省心的學生,但架不住他一定要坐在秦惟的腿上!還得秦惟抱著他!抱一會兒也就罷了,抱上半個時辰,還不能動彈,否則他的筆就不穩了……秦惟實在受不了!秦惟向崔氏要求送兩個孩子去私塾。崔氏原來也曾打算送孩子去念書,可是過去家里不富裕不說,三個兒子都想日后跟著父親去走鏢,沒人想讀書?,F在洪鷹因為有小石頭作伴,看著不排斥去上學了,崔氏忙不疊地向人打聽固原城里的私塾,想趁熱打鐵,趕快把小兒子送去識幾個字。結果一打聽才知道,全城只有一個私家的學館,正好在城的另一邊。秦惟一聽,表示不同意:固原城不大,但天天城中馬過車過,從不清靜。這隔著老遠,每天還得送孩子上學不成?崔氏在家要帶著人做飯做衣服,鄧氏才過門,得幫著婆婆,不能整天往外跑,曹郎中不是在醫館里坐著,就是鼓搗草藥,說來日后送小孩不就得是自己了?他本來就懶,現在走長路就喘氣,路上還有土,決不能承擔這種責任!崔氏發愁,秦惟就讓她去問洪家周圍有沒有識文斷字的人,越近越好。春夏的季節,作坊里不烤rou干,丈夫們離開了的鏢師媳婦們經常過去結伴做個針線,聊聊東家長李家短,也提前縫制些那些裝rou干的布袋子。崔氏因為是洪老大的媳婦,就是脾氣溫和,在女子里面也被尊敬。她說起要找教書先生的事情,婦人們就傳開了。不幾天,張鏢師的媳婦找來,說她娘家的侄子的老婆的外家叔伯妻舅……是個讀書人,可是因為愛喝個酒,丟了官,現在游歷到了這里,沒錢了,退了客店就住進了她家的柴房,天天睡覺,餓了就要吃還發脾氣要喝酒,明明是沾不上的遠親,可怎么說都不走,真煩死人了……崔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