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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個病秧子的屋子,見她回來這么高興,又覺得憋氣。小屋里,秦惟見洪虎將自己的劍放在了桌子上,就走過去,拿了起來。他原身練了近十年的劍,此時他手臂無力,拿一下都覺劍身沉重——許遠學的東西都留在了秦惟的記憶里,可他這個身體……秦惟暗嘆,將劍放回桌子上。曹郎中抱著小石頭進來,見秦惟手支在桌子上,旁邊是劍,忙說:“你可不能再用劍了!”秦惟心脈受損,一用力就有可能斷了心跳。秦惟知道自己可能是心肺受傷后沒有養好,從此就別想快意江湖了,對曹郎中苦笑著說:“我知道?!?/br>曹郎中將小石頭放在床上,給小石頭脫鞋,不看秦惟,說道:“反正你平時多靜少動,別吃油膩……”然后他抬頭對小石頭說:“趕快睡覺!別讓叔叔熬夜!”小石頭笑著,反身在床上到處爬,對秦惟招手:“叔叔!睡覺!講故事!”秦惟說:“你別掉下來,我去洗漱?!迸c曹郎中一起出門。回到屋中,小石頭已經在被子里了,露著小腦袋,笑嘻嘻地看秦惟:“叔叔!故事!”秦惟在路上有時閑得慌,給小石頭講了幾個小故事,這下可不好了——小石頭天天纏著秦惟講故事!秦惟心說我哪里有那么多故事?講完了怎么辦?幸好此時還可以借用些迪士尼的電影。秦惟講了個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故事很長,小石頭笑著睡著了。秦惟也很愉快:洪老大、洪虎、趙姐都與他前世結下了善緣,這一世只要他別傷人,他們該都對他不錯?,F在又有了錢,指使別人去做生意,自己在家坐享其成,因為身體不好,也不用多干活……他想起自己剛來時想好好休息休息:看看!這不是成了心想事成了嗎?宇宙的反饋真是神奇,人要注意自己許的愿。結果樂極生悲,大家吃了頓飽飽的晚飯后,秦惟沒發燒,小石頭半夜發起燒來了。秦惟身心松弛,睡得很沉,外面洪老大和洪虎臨睡前給馬槽添了草料,秦惟都無知無覺??砂胍箷r,小石頭哼哼唧唧,像是在哭,秦惟竟然聽到了。他閉著眼睛側身,伸手去拍小石頭,發現小石頭沒蓋被子,小身體隔著衣服都熱騰騰的。秦惟強迫自己醒來,又摸了小石頭的頭——真的在高燒。秦惟嚇醒了,趕緊起身,點亮了燈,見小石頭臉通紅,嘴半張著,干裂開了。曹郎中就住隔壁,秦惟在床上用力敲墻,聽見曹郎中的聲音,秦惟出聲讓他過來,然后盤膝坐到小石頭身邊,去摸他的脈搏,可他是西醫,除了小石頭的心跳特別快之外也摸不出別的。秦惟解開小石頭的睡衣,將耳朵貼在小石頭的前胸后心仔細聽,還好,沒有聽見嗡鳴聲。曹郎中披著衣服,睡眼朦朧地進來,一見小石頭的樣子,也立刻睜了眼。他號了脈,皺眉說:“是受了寒,可別成傷寒?!?/br>秦惟后悔由著小石頭的性子,讓他洗了長長的一個澡。他是西醫,對中醫那些著涼著風之類的言論總沒往心里去。小石頭要是弄成個肺炎,秦惟真無法原諒自己。曹郎中起身,將披著的外衣穿好,對秦惟說:“我去叫老大,抓藥煎藥,你別出來,你再病了那可就糟了!”說完,他就出了屋,秦惟聽見外面曹郎中去敲門,自己不想干等著,見桌子上有半杯涼茶,端起喝了一口,覺得鎮牙,就不敢給小石頭喂了。油燈下,小石頭無意識地哼哼,不知道是難受還是在哭,秦惟想起研究說孩子喜歡被撫摸,就伸手去給小石頭捋后背。摸挲了一會兒,小石頭咔咔地哭,抬起一只手,那意思是想讓人抱。秦惟自己前一陣就病得七死八活的,知道人在病中的軟弱,而小石頭那時在自己的身邊爬來爬去,充滿關注,此時秦惟覺得自己可不能置之不理。他抱起了小石頭,想起有研究說嬰兒喜歡聽母親的心跳聲,小石頭已經不是嬰兒了,自己也不是他的母親,但秦惟還是覺得可以試試。秦惟讓小石頭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怕小石頭聽不見自己的心跳,將自己的衣襟打開,將小石頭的一側耳朵貼在自己的胸口。摸著小石頭guntang的身體,怕溫度太高,就將小石頭的睡衣脫下來,松松地掛在腰上。小石頭熱乎乎的臉覺得秦惟的皮膚溫涼,馬上將雙手也按上了秦惟的前胸。秦惟一手繼續捋小石頭的后背,結果小石頭非但沒有安靜,反而哭得更厲害了。大戶人家的主母不自己哺乳,都雇了奶娘,而奶娘只是個仆從,公子是個少爺,懂事后就不能對一個仆從撒嬌,否則就是沒有規矩。而生身的母親也要講規矩,所謂慈母多敗兒,平時不能隨意親昵孩子,要以教導為主。小石頭在被送出衛府前,母親曾諄諄教導過小石頭日后的行止,見他離去也曾淚流滿面,但母親過去一向很嚴格,小石頭自從能說話后,就沒有過放肆過?,F在哭了,非但沒有被斥責,反而被抱起來了,小石頭就變本加厲!不停地哭鬧!秦惟知道小石頭一定很難受,加之他才讀了衛國關的血書,想起小石頭家中巨變,小石頭就是還不明人事,也必然在潛意識里受到了刺激,此時的哭叫許是應激后遺癥……秦惟是個醫生,腦子里一大堆各種各樣的理論,給小石頭的鬧騰找了許多理由,自然不會呵斥,嘴里只一味哄勸:“小石頭??!曹郎中去抓藥了,吃了藥就好了,你聽,馬蹄聲……”小石頭自然不聽,雙腿亂動,還用手拍秦惟的前胸,表示不滿,可是臉沒離開。秦惟趕快換了個方式,記起研究說歌聲可以安撫兒童,就開始唱歌。他好久沒唱歌了,去卡拉ok學的幾首歌都忘了大半,平時這里一句那里一句聽的,就隨口哼著:“藍藍的天上白云飄……”“蘇武牧羊北海邊,雪地又冰天……”“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忽然,秦惟想起醫院的文藝晚會,骨科有一大堆動刀動鋸子的漢子女漢子,可沒有吹拉彈唱的人才,缺乏藝術想象力的許教授就帶著大家來了個合唱,秦惟剛剛援藏回來,特別熱衷集體活動,好好地練習了那兩首一本正經的歌曲,現在至少還記得……百分之八十的歌詞吧?這下,秦惟一改前面的含糊其詞,充滿自信地唱起來:“不曾想過,未來的某個美麗的日落,輕輕地你會想起我……歲月長河,東去的浪漫還是悲歌……”“我相信心中的陽光永不會陷落……永恒的心在時空穿梭,生死抉擇已經無路可躲,但是愛不能躲……永恒的心與幻夢交錯,生死抉擇早已由不得我,我挺身,在此刻?!?/br>他的聲音在胸中輕輕共鳴,慢慢地,小石頭不折騰了,半張著嘴,貼著秦惟的臉變得濕漉漉的,秦惟以為是口水和淚水,接著秦惟發現撫摸小石頭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