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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在日頭西斜之時到了河邊。小木已經累得呼哧地喘氣,兩個人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吃干糧時,小木才問道:“我們還去找殿下……公子嗎?”向東猶豫了片刻,點了頭:“只要后面沒有追兵,還是該去見殿下,不然,豈不是不仗義?”胖管家也只知道太子的人可能識破了十七皇子是死遁,太子想把十七皇子追回來。向東覺得十七皇子現在有危險,他們怎么能不幫忙?他暗嘆,這就跟當初他隱約擔憂的一樣——得了自由身也無法擺脫心上的負擔,銷了奴籍,干的事比當仆從時難多了。他哪里知道,實際情況比他想得更糟糕!方臨洲的目的不是想追回,而是想殺了十七皇子。小木倒是同意,說道:“殿下說了好多去西北怎么玩,我是挺想去的?!?/br>向東看了小木一眼,發現小木真心實意的樣子。他就不再說什么。兩個人吃完干糧,順著河水向西邊走,終于找到了個符合洪老三對向東描述的小渡口。向東讓小木等在后面,自己走向渡口邊的小船,他向船夫打聽了河那邊村子的名字,回來就領著小木上了船。船上的船客只有向東小木兩個人,此時已接近晚飯時分,農人們大多回家了,河邊空蕩蕩的。船夫戴著個大草帽,掩住了大半個面龐,他用竹篙將小船撐離了岸,去船尾搖櫓,向東和小木像都松了口氣,在船上笑著說話。可是他們的船才去岸一丈,北面就傳來了一陣馬蹄聲,打破了小河兩岸的靜寂。向東和小木忙向北面張望,船夫沒回頭,在船尾不緊不慢地搖櫓劃船。小船接近南岸時,河的北岸出現了兩匹馬。兩匹馬停下,騎馬的人看向河上船中的兩人,向東和小木頻頻回望,打著手勢,催促船夫快劃。小船靠了岸,向東拉了小木的手,急忙跳了下去,匆匆跑開了。岸上的兩個人停了片刻就縱馬下了水。一般來說,若是河流窄淺,人們早就架了橋,此地水深,所以才有渡口,加上現在又是秋季水盛之時,馬行了幾步,水就過了馬肚子。騎馬的人沒有深入河中央,勒轉馬頭,重回到岸上。船夫用竹篙將船從岸邊支開,這才走到船尾,搖起了櫓,把小船掉頭,往北岸劃來。岸邊騎馬的兩個人又說了幾句,一匹馬往回跑,另一匹馬上的人下了馬,緊皺著眉頭,盯著河對岸兩個小跑著遠去的背影。這人正是劉侍衛。他帶著人騎到了山后,路上沒見到什么人,沿著官道向離開京城的方向追了半晌,覺得人不該走得這么快,就又往回騎。王二發現了灌木叢中的零星布縷,判斷兩個人是從水道下的山,就領著人從后山下來了,在官道上搜索時,碰上了騎回來的劉侍衛等人。眾人散開,沿著官道查看路邊,有人發現了刮在灌木枝子上的碎布,順著痕跡,他們出了叢林,前面就是可以騎馬的道路了。劉侍衛決定繼續追下去,讓人牽著馬過了林子,可他們只有五匹馬,劉侍衛怕中途遇到岔路,就帶了兩個認識向東和小木的人,直接拿了原來府中人的行囊。從他帶的人里,他點了王二和另一個會跟蹤的,讓其他人都回京城,向方先生報信。王二過去跟蹤大多是在城里,街頭巷尾,躲躲閃閃的就行了。這次到了大野地里,他也沒什么經驗,五匹馬到了岔路口就會停下,辨認一番后,真無法決斷!好在向東和小木畢竟是步行,走出的距離有限,劉侍衛他們有時分頭順路下去追一段,發現沒人,就又回頭會合,再找條沒走過的追一段。后來,他們遇了個農人,說不久前遠遠見了高矮兩個人往那邊去了,劉侍衛興奮,帶人催馬急奔,到了個三岔路口。王二在其中一條路的邊上竟然發現了同樣的碎布!這簡直是不打自招!說明他們追的人的確從這里經過了!只是疑犯走了哪條路呢?王二說那條有布條的路肯定不是他們走的,好好看另外兩條路就行了??蓜⑹绦l有些嘀咕:對方如果是故布疑陣呢?就是知道有追兵,也知道追兵會這么想,特意將碎布留在了自己走的路邊……王二現在算是發現劉侍衛是個什么人了,該想的不想,不該想的亂想,他也懶得和劉侍衛爭辯什么:這本來看著簡單的一件事,竟然辦成這樣!——一群人來來回回地騎馬亂跑,根本沒個準主意!他心中懈怠,工作就不是那么認真,余下的兩條路看了半天,也沒找到確定的痕跡。劉侍衛于是決定兵分三路!一個人順著有布條的路騎上一個時辰,看看能不能見到兩個男子。如果沒有,就向以前干的那樣折回來,選一條路追上自己人。王二領著一個認識向東他們的走一路,劉侍衛領著另外一人走。劉侍衛和王二說好了,這次就一頭扎到底,如果兩天沒追到,那就……都回家吧!畢竟沿著路空跑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劉侍衛遇到一次岔路,兩個人不能再分開,就胡亂選了一條繼續走,不久兩人就騎馬到了一條河邊,監視過洪府的人突然指認說河中船上的兩個人正是要找的逃犯!劉侍衛一聽心大跳——我的運氣不要太好!此時日頭西斜,陰影漫長,劉侍衛猶豫著:現在看見疑犯了,是追是捕?方先生說什么來著?他們會與十七皇子會面?我該怎么辦?……無論想干什么,他身邊都沒人手!原來賓客府的人一共五個,如今只有他兩人。他能干什么?對方發現了自己,已經開始奔跑了,是不是追蹤就沒用了?直接抓人就是了?他身邊的人等了半天,見劉侍衛不說話,就問道:“劉侍衛,你打算怎么辦?”劉侍衛還沒想好,只能說:“肯定得先過河!”他引馬下水,可是才幾步,身后的人就說:“不行不行!馬能洑水但不可馱重,我們得上岸等船?!眱蓚€人掉轉馬頭回到岸上,鞋和褲腳都濕了。也許被水激了一下,劉侍衛拿定了主意,對身邊的人說:“他們發現自己被盯著,許是不會去與人見面了,該抓住他們!我有東宮文件,我們去前面的村莊,讓里長幫著拿人!”他等了片刻,發現對方沒有回答,扭頭看:“怎么?你不同意?”那個人支吾著:“嗯,你看,他們該是正往那邊跑呢,我不會武功,萬一,他們跟莊頭認識……”劉侍衛出了身冷汗——對呀!他們為何要往村子方向去,該是有人在等著吧?他們要是伏擊我們,那我這條小命不完了?!我們死在這里,他們就地埋了,沒人能知道!他舔了下嘴唇,又說道:“那你趕快往回騎,找我們的人,或者讓方先生派人來!我綴著他們,沿途給你們留下記號……”“什么記號?”劉侍衛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