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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了吹,啜了一口。 “不錯?!彼涞?。 容王妃這才接著容王的上個話題說:“臣妾知道,世安想走仕途,王爺卻不愿他如此。王爺只希望他這輩子都只做個生意人?!?/br> 容王將茶盞擱在一邊,嘆道:“這小子打小就聰明,心機城府也頗深。他若是入了仕途,得了權勢,日后必會壞我的事。何況,若他得了權,查起自己身世來,我怕他會報復在你們母子身上。若是這樣,當年我謀劃的那一切,豈不是全都前功盡棄了?” 容王妃一時沉默,久久才答話道:“臣妾知王爺是疼臣妾母子,只是,這的確對世安這孩子不公平?!?/br> “沒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本王認為怎樣是公平,便就怎樣是公平?!比萃鹾鋈粐烂C起來。 容王妃頗有些為難,不過,倒也沒再勸容王。 半餉后,容王妃才又問:“如今他無依無靠,想在京中立足,必須要背靠王爺。就算他娶了昔日潘相女兒為妻,可如今,那潘氏不過只是罪臣之女,王爺何必這般生氣?!?/br> “本王也不知道為何,總覺得心中不踏實?!比萃跞鐚嵳f。 容王妃聞言,便湊近了去,抬手輕輕幫容王順著氣,語氣依舊溫柔體貼:“好了,王爺不要多想,還是早些沐浴更衣歇下吧。至于世安,他從前一直都是聽話的,這次回來這般反常,想必是因娶了潘氏的緣故?!?/br> “在他心中,這潘氏就是神女。哪怕如今潘家敗了,潘氏在他心中地位怕是沒變。于是,他就盤算著要考個功名當個官,如此一來,既是潘氏的依靠,又能在潘氏面前不至于卑微太多?!?/br> “他這個孩子,心思重,自尊心也強?!?/br> 容王妃說的這些,容王自然都能看得出來。所以,容王妃的一番說辭,也并不能讓容王消了心中怒火。 “總之,他想科考入仕途,他做夢?!比萃醯共皇窃谝馑麜持约喝⒖?。容王在意的,是他不再如從前一樣對自己言聽計從,他生了背叛之心。 其實在這偌大的京城,他貴為一朝王爺,他如今不過一介布衣身份,若他暗中cao作打招呼,哪怕他文采斐然,他也只有名落孫山一條路。 所以,氣歸氣,但這氣撒了出來后,容王心中也就好多了。 容王妃似是知道容王心中在想什么一般,于是委婉勸說:“如今在皇上眼中,王爺您始終是個毫無野心的閑散王爺。若是王爺插手科考之事,傳到皇上耳朵里,就憑咱們皇上如今的疑心,一旦對王爺您失了信任,王爺再想談大業,怕是就難上加難了?!?/br> 太子和楚王就是先例。 容王側頭朝王妃看去,倒是笑著問:“你說的倒也是,雖說本王出手,事情必然會辦得十分隱蔽。但沒有不透風的墻,若真傳去父皇那兒,可就得不償失了?!?/br> “明兒嬈兒會來王府,我上回勞煩她幫忙畫了幾幅花樣子,約好了明兒見的。到時候,我和她說?!比萃蹂桓毙赜谐芍竦臉幼?,“世安素來聽這丫頭的話,若有她勸世安,想來事半功倍?!?/br> “還是你有辦法?!比萃蹩湟痪?,順勢摟過人。 -- 潘嬈這兩日不但日日進宮去奉皇后的命侍奉在尚服局,而且,容王妃交代給她的任務,她也得完成。 所以,這兩日,很欠覺。 累雖累了點,但她也從中尋得了樂趣。所以,倒是挺開心的。 傅世安難得今兒一早沒出門,不過他向來起得早,潘嬈醒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穿戴齊整靜坐窗邊喝茶了。 潘嬈很累,昨兒白天在尚服局忙了一整天,晚上回來二人和好后,又在床上忙小半晚上。 雖說一整夜覺睡得很早,不過,這會子那股子累勁兒還沒緩過來。 雖醒了,但卻依舊沒有起的意思,側躺在床上,看著窗邊的那道秀竹般挺拔峻峭的身影,不盡陷入了沉思。這傅公子瞧著文質彬彬,為何精力卻這么旺盛。 想來每日他睡的不比自己多吧,忙的事情也不比自己少吧??伤咳站褪悄芫穸稊\,不管前一天累再怎么忙,次日一早,依舊是容光煥發。 她真挺佩服他。 傅世安聽到了動靜,扭過頭去看。見妻子醒了卻不說話,只沉默盯著他側影看。傅世安起身,走到床邊去坐了下來。 “怎么了?”他溫柔問。 潘嬈如今和他越來越熟,所以言語間也不再有隔閡距離,聞聲只笑答:“在欣賞你的美色?!?/br> 傅世安笑,抬手撫摸她滿頭柔順的青絲。 “不想起?”他輕聲問,“那就再躺著睡會兒,等想起了再起?!?/br> “不了?!迸藡茀s不敢貪懶,坐臥起來,“今兒和容王妃約好了,一會兒要去一趟容王府,不能誤了時辰?!?/br> 言罷,潘嬈正要揚聲喊外面的丫鬟進來伺候,傅世安卻制止了。 “我來幫娘子梳洗穿戴吧?!闭f著,已經夠了一旁的里衣來。 幫忙穿好里衣后,又去翻箱倒柜,挑選了一件她認為好看的裙子。 潘嬈倒沒什么不習慣,只是奇怪,他今兒為何要幫她穿衣。 “今兒是怎么啦?”潘嬈望著人,奇怪問,“之前也沒見你這般殷勤過,今兒為何來這一出?”她佯裝生氣的樣子,“是不是背著我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情了?” “沒有?!备凳腊残ζ饋?,搖搖頭后,才又說,“只是有些話想和你說,丫鬟們在,怕是不便?!?/br> 聽他這樣說,潘嬈便嚴肅起來,忙問:“怎么了?” 容王不允他參加科考的事情,他因怕妻子擔心,故而一直沒和妻子講。 昨兒聽了她對自己說的有關皇上皇后的事情后,他心中便一直隱隱有一個打算。本來這一夜一直在猶豫這件事情要不要告訴她的,但見她今兒要去容王府見容王妃,而憑他這幾年來對容王夫婦的了解,這容王妃勢必會在妻子面前說些什么。 若不提醒她幾句,到時候,怕就是容王妃拿捏著她走了。 所以,這個節骨眼上,傅世安肯定是要提點妻子幾句的。 “昨兒你問我,為何事憂愁,我沒說實話,我先和你道歉?!逼鹆藗€頭后,傅世安才又繼續道,“容王的意思,是不讓我參加科考?!?/br> 潘嬈震驚:“為何?” 潘嬈此刻坐在梳妝臺前,傅世安站在她身后,正拿著把牛角梳幫她梳頭。見她驚得朝自己望過來,他反而笑著去安撫。 “別怕,無事?!?/br> 潘嬈怎能不擔心他,原以為容王是他靠山呢,可如今卻覺得,這容王心思深不可測。 好好的人才,為何不讓參加科考? 傅世安道:“所以你今兒去容王府,不論容王妃對你說些什么,你心中記著就行。她若拿此來勸你回來說服我,你也笑笑就是,不答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