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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再什么都沒說直接轉過去拍炕上的土。 一只胳膊伸到西原眼前,袈措把米白色的單衣遞到西原眼前,說:“換上,這是干的?!?/br> 這口氣!西原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憋屈感,沒等她拒絕,袈措就把棉布單衣搭到了她的胳膊上,動作極其武斷生硬。 這個男人簡直了!西原挑眉一笑,朝袈措揚了揚手里的衣裳,用很熟悉的口吻說:“據說男人送女人貼身衣裳,是代表想要她?!?/br> 然而西原的“調戲”并沒有對袈措產生影響,袈措光明正大把西原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耿直地回答:“我不想要你?!?/br> “作為一個從廟里出來的男人,你現在的語言行為堪比yin.僧?!?/br> 西原成功看到袈措微變的臉色,可接下來的嚴肅直白話卻能她氣結。 “我不想yin你。我不是僧人?!?/br> 這就是桑南口中的“袈措堪布”! 西原真想一衣裳把這男人扇出去。 Chapter 18吃素 第二天西原醒來的時候床邊的火已成灰燼,一股焦煙味從窗縫里飄進來,還有隱約起伏的唱念誦經聲。 西原起來,她這才清楚地看到了這個屋子的全貌,除了她睡的土炕,地上的火爐門板,再什么都沒有,更別說找出洗漱用具。 只有親身體驗過,你才會知道其實高原上漫天覆雪的冬天并不是詩文里寫得那么出塵清幽,所謂的脫俗清寂也不過是遙闊天地間的蒼涼與寂寞,這里的冬天有一股特有的寒冽嚴峻,凍地你根本顧不上什么文藝欣賞細胞作祟。西原打開門,寒風呼哧灌進來。 袈措和幾個男人站在門外,好像在商量什么急事。 見西原出來,誰都不說話,嚴肅的氣氛戛然而止。 袈措一個眼神,另外幾個男人就離開了,然后袈措朝西原走過來。 西原愣了一下,驚艷于袈措今天穿的一身絳紅色僧衣,驚異于剛才那幾個男人對袈措馬首是瞻的態度。 “早上好?!蔽髟却蛄寺曊泻?。 “嗯,早上好?!濒麓胝f完,彎腰進去,給爐子燒起了火。 西原也就進去了。 屋頂很矮,袈措身形頎長精壯,做這些事的時候要彎著腰,他的臉靠近火爐,西原更清楚地看到了他緊蹙的眉間,剛毅的線條,炙動在他臉上的火舌,再加上一身絳紅色的僧衣,他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動人心魄的禁.忌美。 內心住著一頭文藝禽獸的人最能發現這種禁.忌美。西原揉著右手手腕,咬著下嘴唇,毫無顧忌地欣賞著眼前的男人,而袈措這個人物形象的各種姿勢早已躍然腦海紙上。 “你有話要對我說?你在想什么?”也許是西原的眼光過于炙.熱赤.裸,袈措舒展眉頭。 西原對畫畫要求很高,她要自然鮮活的極致美,剛剛那個角度真是好,西原遺憾于手頭沒有紙筆,她沒有把那一幕畫下來。 西原嘆了口氣,說:“我在想我車里的東西?!?/br> 袈措很明顯不是很相信西原的說法。 “你們剛才在說什么問題?” 袈措忽然變得異常嚴肅,盯著西原說:“這和你并沒有什么必然聯系,你不必知道?!?/br> 西原無所謂地聳聳肩,她就是隨口一問。 “這幾天你不能一個人亂跑?!?/br> “大哥,我來這里是有事要辦,而且我去哪里和你毫無關系?!?/br> 聽了西原的話,袈措嚴肅的臉上寫滿了兩個字:愚蠢! 短短相識,西原對袈措耿直的脾氣和大男人行為略有了解,西原也沒有生氣。她雖然不知道袈措為什么那樣說,但她可以肯定,這個人絕對沒有惡意?!吧D夏??” “去誦經了?!濒麓牒茈y得地沒有繼續那個話題,低頭用手試了試爐子上的碗,對西原說:“過來吃飯?!?/br> 西原并沒有過去,而是一把抓起頭發,皺眉說:“我想洗臉?!?/br> 袈措有些意外地看著西原,似乎是沒想到她會提出這個要求。 西原別過耳鬢的碎發,抬起頭瞇著眼對袈措說:“我要洗臉?!?/br> 她有點沒睡醒的樣子,事實上西原確實沒睡好。她的臉昨天被凍傷了,原本白凈的皮膚有點青紫,袈措本來想說山里的很多藏女一生只洗三次澡,一天不洗臉也沒關系??僧斔粗髟难劬退凉M是凍傷的臉蛋時,腦海中卻沒有“麻煩”“嬌蠻”一類的字眼,下意識就對西原說:“等著?!?/br> 一會的功夫袈措就進來了,他捧著一捧雪蹲在爐子旁。 西原又一怔,她沒想到袈措會用這種方法讓自己洗臉。 袈措捧著雪的手靠近火爐,他手上的皮膚一點點變紅。 不過眨眼的時間,雪就化了,袈措朝西原說:“過來?!?/br> 見西原沒反應,袈措又說了一遍:“過來,有洗臉水了?!?/br> 屋里沒有臉盆一類的東西,袈措只能用手捧住水,袈措的手型很好看,指縫里流出的雪水滴在爐子上發出“滋滋”聲。 “謝謝?!蔽髟A苏Q劬?,很自然地過來蹲在袈措前面,四指并攏掬起雪水往臉上拍,爐子上的“滋滋”聲越重了。 真浪費。西原干脆放下自己撩水的手,用最簡單的辦法,她直接把臉伸到袈措的手掌中,額際發線到下巴,袈措的掌心正好包裹住西原的整張臉龐。 袈措沒想到西原會真把他的手當成臉盆,西原鼻尖沒入雪水的那一剎,袈措的十指有一瞬間的松動,水流走地更快了,“嘶哧”一聲,火爐上激起一股白煙。 西原追著流水往前一傾,她的嘴唇就貼在了袈措掌心。 袈措的掌心第一次觸碰到這么柔軟嬌嫩的東西,身體一僵,然后抽回了沒水的手。 這個男人身上某個瞬間總有一種說不清地感覺,西原半調笑半贊美道:“謝謝啊,你的手很好看?!?/br> “嗯,也很好用?!?/br> 西原沒笑出來,因為袈措說這句話的表情過于嚴肅認真。 袈措若有所思盯著西原的濕漉漉的嘴唇,說:“臉洗完了就過來吃東西?!?/br> 爐子邊上熱著一碗糌粑rou粥,這里的條件能吃上這種東西也算是稀貴了。 “怎么吃?”西原拍干臉上的水,端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