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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將化天訣口訣扔給他讓他自己修煉,之后便再沒管過分毫,一如當初顧楚被交給自己一樣。他的武學基礎,全是在陸懷憂的指導下打下的,因而這位左護法對他來說,是比作為師父的秦軒更加親密的存在。他曾多次見到陸懷憂神情苦澀地撫摸這塊玉佩,帶著小心翼翼和珍而重之的心情。但他也沒有忽略左護法眼中一閃而過的悔恨與陰狠。但這一世,左護法的身邊卻從來沒有這塊玉佩!想起由那男人給的紙條和那上面的內容,凌肅的眼眸驀地深了深,眼角余光卻瞥見顧楚手中那本手札封面上端正清秀的“詹靜”二字,腦中猛然浮現出一個畫面。兩人一時無言,彼此的秘密實在是太多,而兩人的目前的關系也怪異不已。若說凌肅恨他,這人卻多次將他救下,但若說不恨他,連他自己都不信,盡管他從一開始就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如何得罪了他。凌肅按下了心頭的疑慮,打算回到教內再查探一番,現下既然碰到了顧楚,望江城正好有事需要他,便直接讓顧楚隨他下山前往望江城。去望江城前,兩人回了一趟桐城。“顧少爺,這就要走了???”一個年輕藥童見顧楚背著包袱從臥室出來,往藥柜那邊走去,驚呆了眼。顧楚回頭朝那藥童點點頭:“臨時有事,必須盡快離開?!?/br>“那你還回來嗎?這藥堂有你坐鎮生意可好了不少,你要是一走,隔壁翠蘭肯定得跟我鬧!”還有賣包子的劉大娘、賣豆腐的付大娘、還有香翠閣三天兩頭找各種由頭往這兒跑的姑娘們!顧楚伸手打開一個藥柜,冷淡地回道:“歸期不定?!闭f著從中撿起幾株草藥放到木盒中,接著視線一轉,落到了另一個藥柜上,罕見地猶豫了一下。那藥童見到顧楚的模樣,心下登時亮堂起來,忙上前幾步推開顧楚,口中碎碎念不停道:“公子你還是去一旁等著吧,對千機過敏就不要靠近這兒了,別跟上次一樣一聞見千機的味道就全身僵硬暈了過去。真不知道你這是怎么回事,這藥放進藥膳里可是補藥!補藥!你怎么會對這個過敏?吶——你要的可是這個?弓果藤?”顧楚伸手接過弓果藤放在木盒中,這才轉過身,正見凌肅閉目斜倚在門邊,對周圍一切都漠不關心的模樣。將東西收好,兩人再次上路,傍晚時分便進了望江城,宿在一間客棧中。當晚,凌肅用特殊手段聯系上了天樞部,以少主的密令讓天樞部將左護法的資料送來,這也意味著,除了教主,沒人會知道他向天樞部查過陸懷憂。而另一邊的客房中,顧楚卻無奈地對著屋頂翻白眼。究其原因,卻是他身上趴了個人,還是個男人。“你起來,床單被你弄濕了?!鳖櫝患孅c了xue道,全身沒法動彈,只能僵硬著身子仰躺在床上用語言催促,而姬帇整個人趴在顧楚旁邊,手腳大開將半邊身子都壓在了他的身上。男人全身是血的模樣他早已見怪不怪,只是床單和被子都被他身上的血染紅了,透著絲絲血腥味,讓他有些難以忍受。三年以來,他被教內派往不同的分壇,路上遭受過不少的襲擊,有些他完全能夠自己躲開,有些卻不是他能應付的,好幾次差點命喪殺手刀下,而每次這個男人都會恰好出現,將他救下來。雖然一開始對姬帇仍舊保持著警惕的態度,畢竟男人每次出現得都太過巧合了。但次數多了,他也就淡定了,這人若是想害自己,完全用不著一次次地救自己,且每次搞得自己全身是傷。但這人也不是每次都出現,顧楚發現,每隔一個月,這人總要消失一段時間。從三年前男人第一次直接闖進自己的房間,滿身是傷地趴在自己床上開始,顧楚已經習慣了睡到一半忽然發現身上一重的情況。雖然這種習慣實在是有些莫名其妙。“今天又有人追殺我?”鼻尖的血腥味越來越重,顧楚看不到那人的表情,略微有些急切,“你快給我解開xue道,這樣我才能給你處理傷口?!?/br>肩上被一點,終于能動了。顧楚屈腿,左手順勢一推,將男人從自己身上推了下來,剛準備先下床,卻被姬帇的臉色嚇了一跳。此刻的他臉色蒼白,牙關緊咬,滿臉痛苦的模樣,全身上下多處傷口都在滲著血,看上去實在是驚悚。感受到顧楚的動作,姬帇撩了撩眼皮,意識不清,卻忽然綻出一個單純的笑容來:“阿楚……”聽到這聲呼喚的顧楚眼皮頓時顫了顫。怔愣了半晌,終于回過神來,顧楚忙從包袱中掏出止血藥和繃帶,先給他灌了幾顆止血丸,接著端過水盆,將男人身上衣服小心扒了,用冷水在他傷口處仔細擦拭著。好在他上樓時讓小二多拿了些水,足夠他將男人全身都擦干凈了。一切都做完的時候已經是午夜,顧楚端了凳子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男人已經舒緩開的眉眼。這次男人的傷口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嚴重,也是他第一次失去意識,在自己處理傷口的時候都沒能醒過來。這些追殺他的人到底是誰?為什么一直追殺他?這兩個問題三年下來依舊無解。他原以為會是凌肅,但凌肅自他成為秦軒弟子之后,雖然仍舊不掩他的恨意,卻多次將他從殺手刀下救出來——這次也是。若不是他出現在清靜庵,只怕他當場便會身首異處。而這次……男人沒出現,顧楚便知道男人可能出了什么事,藥堂的那些藥也是為了他拿的。眼前這個男人——顧楚怔怔地抬起手,虛虛地垂在男人的額頭上方,沿著鼻梁往下,停在他的嘴唇處。太像了,他太像杜子昱了。并不是外貌,男人的外貌實在是普普通通,沒有絲毫讓人印象深刻的地方,顧楚近距離接觸過男人的皮膚,卻找不出任何易容的痕跡,或許是這易容術太過高超,讓他完全分辨不出來,又或許這便是男人真實的長相。男人很像杜子昱,是顧楚一次次被男人吵醒所感受到的——抱住自己的姿勢、習慣性的小動作,以及……那個傻乎乎的笑容和那聲“阿楚”。第二日一早,顧楚在床上醒來的時候,男人已經不見了。房間中干干凈凈,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就連血腥味都徹底消失。若不是那人躺的地方還有些許余溫,顧楚差點就將昨晚那件事當成自己的幻覺。另一邊,凌肅也從天樞部拿到了他所需要的信息。看著手中的資料,凌肅狠狠地皺起了眉。陸懷憂自十八年前進入天一教,短短兩年便爬到了左護法的位置。若說這些算是正常,那下面的那句話就算得上是大有深意了。“任左護法三月,發無赦令?!敝皇呛竺嬗涊d的無赦令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