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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吼了聲,劉河用盡力氣,拽住羅英軍,另一只手松了繩索,一下子騰空自由落體,在空中的一瞬間,他把羅英軍抱進自己懷里,之后一起落地,落地那刻,他把羅英軍推在身上雙手裹住,用后背落地,頓時跌得心臟翻騰。跌落的電光火石間,他騰出一只手抓住陡坡上的荊棘和虎刺,來防止翻滾,一直用背部滑落到坡底,足足滑落了七八米遠,撞到一顆殘破的樹樁上停了下來。劉河清晰地感覺到背部一陣的火辣,刀割的刺痛,到最后麻木無知,停下后,背后有液體在潺流,只是他不知道那液體從他身體流出的還是本身地上就有的。好在他面向天空的身體安然無恙,也就是懷里的羅英軍毫發無損。這一過程,羅英軍的瞳孔瞪大到了極致,嚇壞了,停下后,他每一個動作都很小心,感覺胸口在窒息,完美的臉蛋完全走形了,紅艷艷的唇現在是蒼白的,一絲血色都沒有。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頭腦變得昏沉,羞愧和尊嚴間只能生出無盡的難以釋懷的悔恨。他揪著劉河衣領大吼道:“不是讓你放手了嗎?誰他媽要你救了?!?/br>劉河的臉,覺得有些無力,手伸過去,也扯著他的衣袖道:“聽著,就算是個再無關的人我都會救,今天的考試后,再也不會見他了,我他媽求你……好好愛他?!?/br>語音里那一點點的破碎音,聽得羅英軍也跟著心裂了道愧意的口子,他松開了手,所有的驕傲都消失了,換做頹廢的無地自容。“劉河…你憑什么這么愛他?憑什么?”那是無力的質問。憑什么?他也不知道憑什么,憑他為那個人死過一次?還是厚顏無恥的死纏爛打?好像都不是……憑他不爭氣地察覺自己會情不自禁想起甄軍,宛如永遠不停止的心臟跳動一般,不可抑制地想起他們有過的痛苦、厭惡和動容,每一次肌膚的觸碰,每次呼吸的重疊,甚至一碗米粉被辣得哭笑不得的表情。上輩子,他總叫自己‘寶貝’一聲一聲的撞擊在心口,甜膩的稱呼融進暗淡的血液里,再也沒了可以逃脫的可能……“別以為你救了我,我就會告訴他真相!”無力宣告的聲音響在頭頂,羅英軍看著劉河那只因為抓荊棘而受傷的手掌。一滴guntang的東西,忽然滴在劉河頭上。沒人能明白他這滴眼淚是為誰而流。劉河閉上眼睛,回應道:“我也不需要你來幫我澄清,不然在你離開部隊時我就找他說了,關于安眠藥的事,秦明沒有說,大概也是因為找不到更完美的說辭?!?/br>一股錐心的顫栗刺在羅英軍心上,他艱難地仰直脖子,看著劉河手上的牙齒印逸出的一絲鮮血。也許丑惡的思想本會在頭腦中干涸而不結出果實。原以為繼續或者中斷這一切完全取決于他。可是任何罪惡的思想是不可祛除的,非要成為事實不可;但是,正是在羅英軍自以為萬能的地方,命運卻比他更強大。戰場上,當你折服一個敵人時,你敗得片甲不留,可怕的是連心都敗了,靈魂也倒下了。叢林里一點類似搜索的聲音,漸漸靠近這邊,打斷了這段焦灼的對峙。“快走吧,要追來了,不然我白摔了?!眲⒑诱f。羅英軍舉起槍躲在樹后準備伏擊,見草叢里出來的人,他就收了手。是甄軍——這段爭戰的主角。☆、第64章看見地上的劉河上,甄軍先是一絲微弱的動容,隨后看見羅英軍,又把那感情強制地收了回去。走近羅英軍,首先將他檢查了一遍,看到那腿上的傷,緊皺起眉頭:“這是怎么受傷的?”蹲下身幫忙檢查。“踩到地雷了?!绷_英軍說。見劉河的裝備,甄軍知道他是掃雷員,就上前質問:“排雷都能有問題,你能干什么?”羅英軍沒有上前解釋,他要看著甄軍如何面對這個男人,要看他如何裝作莫衷一是的厭惡這個男人,要看他那顆心里到底裝的是什么。劉河突然冷笑起來,浮上之前方四平教給他的兇狠面容,刺猬一樣的表情。“對啊,我故意的,就是要他斷手斷腳,你弄死我???”“你!……”甄軍怒火上竄,掄起拳頭舉在他頭頂,又見他躺地上不動,就問:“你躺著干什么?”劉河把那只全是血的手臂藏在身后,指尖碰到了冰冷的泥土,仿佛是一種永恒的冰冷,一瞬間凍結了他的指尖,甚至他的心臟。“干你屁事!”劉河模仿著方四平的口氣,感覺象正被自己手中的刀凌遲:“我在這里睡覺要你管?”他擺出懶散的模樣,低矮的樹樁像一個舒適的靠枕,周圍的草叢密密麻麻,看似柔軟地圍在身邊。“睡覺?全連都在考試,你還敢睡覺?”說著甄軍要上去拽劉河,比鷹還犀利的視線象劍一樣,仿佛可以穿過血rou,輕而易舉撕開神經纖維。劉河努力抑制自己細微的顫抖,他不能讓人發現自己的顫抖,大聲喊。“滾!我不想看到你!滾!”看著劉河冷漠放肆的臉,象一個陌生人。這句話,吼斷了原本在甄軍心底差點失去抵抗的感情。就象一顆烙鐵,這顆燒得通紅的烙鐵直刺刺落在他心上“哧”一聲,冒出帶著血腥味的青煙。只覺得自己一顆心在大江里左右搖擺,難以靠岸。而晃動這江水的人,就是劉河。是他賤吧,賤到情不自禁在考試前找人在劉河身上裝了跟蹤器,在途中改變作戰計劃來找這小子,無畏的甄軍也會害怕,怕這次考試后就真的再也見不到了,不明的恐懼繞在腦子里,牽動身體自己擅作主張的來找這個人。只是沒想到找來時,羅英軍也在,而且還是受傷的狀態。更沒想到,這小子又變了,變得對自己深惡痛絕。到底是誰的錯,他做了那么讓人惡心的事,他不清楚嗎,難道還要受了背叛的人來低頭?以前那個對自己癡心不悔的小子去哪里了,還是這才是他的本來面目?認一次錯,或者再來糾纏自己一次,那不是他擅長的事嗎,他為什么突然不堅持了?甄軍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情緒紊亂得無所適從,似乎什么東西在體內灼熱地燒著五臟六腑。“好,我滾!”不再看一眼,他拉著羅英軍轉身就走。等那兩道身影走遠后,劉河給秦明發了信號,手指無力的動作。瞬間寂靜的叢林,冷意不知道從哪里襲來,劉河緊縮著身子,睫毛也落魄低垂著,突然跑出來的傷心和沉重越來越多,揮之不去。痛苦壓抑的哭聲悲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