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手指扶上那張輪廓精美的臉頰，兩年，過去的時光，迷醉的感情，一些美好的片段，在指尖隱約回放。

眼前的人在他心尖上跳動過。

他吐了口氣道：“別鬧了，他很快會離開連隊，你不是明白嗎，有什么好顧慮的?！?/br>
“那你對他有動過心嗎？我要一句真話?！?/br>
蒼白的嘴角，在余音顫抖的問，羅英軍的樣子在慌亂中無措地驚怕。

明明害怕那個答案卻又無論如何都要知道結果。

甄軍不喜歡撒謊，也不想撒謊，一個謊言的結束就是下一個謊言的開始，只會徒生謊言的空洞。

“有?！彼寡缘?。

羅英軍一下子腳軟了下去，差點跌倒在地，但他沒拒絕甄軍的攙扶，坐到椅子上，面色慘白，像被抽光了血液。

“你別這樣，落英，我只是不想對你撒謊?！闭畿娬f著給他泡了杯茶，是陳杉送的竹葉青。

“以前，我們也有過這種情況，不是也過去了嗎？”把茶遞到他面前。

羅英軍緩緩接過茶杯，捂著那guntang的杯身，來驅趕心里的冷意，嘴角無序地碎念道：“那是我們剛開始的時候，那時我沒愛上你……”

甄軍突然覺得心口沉了一下，他知道羅英軍對他越來越重的感情，怕什么就來什么，可他們之間本來就不可能，何必陷得這么深。

考慮再三，甄軍鄭重的說：“我也付出過，只是有些事，我真的做不到，不要給我這么大的枷鎖，我們也跨不了那一步，你應該清楚，我給不了的，真的給不了?！?/br>
看著白色的瓷杯里面是墨綠色的茶葉，沸水浸泡著茶葉升起，翻滾，舒展，最后沉入杯底……

竹葉青……根本就不是他會喝的茶。

皺起眉頭，羅英軍大口喝了下去，入口的苦澀，跟現在的心情一樣，生生咽了下去。

“可以不分手嗎？”他問，碎了尊嚴的請求，手指捧著茶杯，扣得緊緊的。

“！沒說要跟你分手?！闭畿娷P躇中有些焦灼的說：“劉河過不了考核，會離開的?！?/br>
“以后……也可以不分手嗎？”羅英軍緊咬著唇角，身體在微微發抖：“以后……你結了婚也可以不分手嗎？”

何曾見過羅英軍這副模樣，泫然欲泣的崩潰表情，眼神里的混亂，混亂中的害怕和絕望。

是念情還是不忍，甄軍也難以付掉這份感情。

“可以?！闭畿姶饝?，手扶在他肩上：“婚姻不過是個形式，以后不要這么時不時的發瘋?！?/br>
“嗯?！狈畔虏璞?，羅英軍依偎進他的懷里，將眼角的淚抹在了甄軍胸口的衣服上。

已經沒有了選擇的可能，在看不清未來的時候，是茫然的，看清的時候，是在茫然的迷霧下落??！就在那個不該許諾的時候，卻給了一個并不完美的諾言，努力地朝著那個諾言去爭取，可最后卻發現根本不被需要。

這一次爭吵，羅英軍徹底敗了，這段感情他沒有一點主動權。

在甄軍面前他只能選擇痛苦和委屈，在劉河面前這份痛苦就化成了無窮的恨意。

互相攤牌后，甄軍并沒有故意避開跟劉河接觸，而是一看見秦明在他身邊，就會想辦法出現在劉河面前，尤其是吃飯的時間，就是怕秦明再對他下藥。

羅英軍不再跟甄軍翻臉，他已經不敢去觸碰那條底線了，只得裝作友好的模樣，和甄軍一起和他們吃飯。

只是這飯桌上氣氛怪異。

作者有話要說：　　嗯……

據說寫的精神分裂，我有點這感覺了。

☆、第51章

部隊食堂本沒有外面那么豐富多樣的菜式，但羅英軍卻依然能挑出甄軍愛吃的，一樣樣放進他碗里。

秦明漠然地低頭吃飯，也不回避也不反感，看不出他臉上任何的情緒，好像就是在跟普通朋友在吃飯一樣，在學校兩年都是這么過的，但他知道羅英軍愛吃沙拉和意大利面，喜歡紅酒配鵝肝，早上一杯伯爵紅茶EarlGrey，下午一杯祁門紅茶，也許因為紅茶的原因，他偏愛紅色，愛聽卡百利樂隊的歌……

細細一數，會發覺他簡直是羅英軍專家。

但又怎么樣呢？

沉默的感情就是心甘情愿的自我虐待。

甄軍吃著，一直提防的看著秦明，又不遺余力地盯著劉河，偶爾夾給他一筷子青菜或者辣椒。

自從見他吃過一次米粉，甄軍就記得這小子愛吃辣椒。

“不用，謝謝甄中尉?！眲⒑舆B忙推開他夾來的菜，一頓飯吃得冷汗直流，羅英軍的眼光簡直要從他身上刺出給窟窿來。

于是甄軍收回筷子，把那火辣辣的尖椒rou絲自己吃進嘴里，辣得蹙起眉頭。

羅英軍趕緊給他遞水：“不能吃辣，你吃它干什么？”說著他狠瞪了劉河一眼。

“其實……挺好吃的?！闭畿姾认滤f。

這無非更加火上澆油，羅英軍冷冷地放下筷子，瞬間鋪起一道冰冷的氣氛。

“我飽了?！眲⒑恿⒖淌帐白约旱耐肟?，起身準備離開。

“坐下！”甄軍呵斥道，直指他還有半碗飯的碗說：“誰讓你浪費軍隊糧食的？給我吃完才準走?！?/br>
這簡直就是人間地獄，劉河被迫坐回來，把頭埋進碗里，囫圇吞棗地幾口把那白飯給掃光后，又請示了一遍，甄軍才讓他離開的。

剛回到宿舍，方四平就打來了電話。

“進展怎么樣了？”

劉河遮遮掩掩道：“這幾天在一起吃飯?！?/br>
電話里冷哼一聲問：“上床了沒？”

劉河瞪大了眼睛差點被自己口水噎到，好半天才說：“沒……”

“靠，大哥，你都去了好幾個月了，一點進度都沒有啊，老子真想弄死你?！蹦苈犚婋娫捓镉絮邧|西的聲音。

“我……”劉河吞吐道：“部……部隊管理嚴格?！?/br>
“別找借口，你們那個偵察連山林郊野的地方最多，隨便找個地兒就能干一炮！趕緊的，把人套牢了?！?/br>
劉河真是羞得臉紅一地，又不能說自己想放棄的事，只好應付道：“知道了?！?/br>
總算敷衍過去，放下電話，夜間還有訓練，劉河準備早點去場地。

連里有一部分老兵，是上一批通過甄選留下來的精英士兵。

有時候他們也教新兵一些技巧和心得，比如叢林偵察就有很多新兵去討教。

在部隊呆了幾個月，新老兵也都熟了，一直傳言說老兵有欺負新兵的案例，還好，劉河并沒遇到這種事，抬頭相遇時還能打個招呼。

“9班的劉河?！睅讉€路過的老兵正熱情喊道，并朝他走來。

劉河站在宿舍和訓練場之間的石板路上回頭，笑臉問道：“前輩也是去訓練場嗎？”

“什么前輩不前輩的，叫名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