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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了。老住持更老了,身體一天比一天差,小和尚好怕住持哪一天也不見了,天天向著佛祖央求,什么都不要,只要住持師傅的健康。其實就連小和尚都不一樣了,那一年個頭才到住持腰間的小和尚,現在卻是個身量挺拔的青年了,被大家喚作恒蘊師傅。這一日,寺里來了個人,著一身姜黃滾著黑邊的衣衫,再看來人年歲似是在少年與青年之間,一雙眼睛生得像比尋常人更圓些,甫一入寺,便急慌慌地扯了個小沙彌說話。恒蘊師傅也不知那人在問什么,只見小沙彌連連搖頭,那人便失望地撒開手,沖小沙彌行了個禮。來人不知忽然想起了什么,兀自笑將起來,恒蘊站得遠都看見他露出了尖尖的小虎牙。那人慢慢走近了,恒蘊見他面如美玉,眼似流星,唇若涂脂,只當是哪家頑皮的小姐扮作男子跑出來玩,真是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偏生要來這山上寺里尋開心。恒蘊見這年輕小姐進得殿來,既不跪,也不拜,更不上香,一雙翦水秋瞳只往自己的師兄弟們身上招呼。心里不由暗道一聲:現下的姑娘小姐,怎得這般胡鬧,跑到這和尚堆里來看男人,真不知在想些什么。恒蘊輕輕咳了一下,那邊小姐紋絲不動,這會兒正直勾勾盯著剛從禪房回來的師弟。恒蘊不知如何是好,又不能輕易去請師傅,剛想抬腳去請大師兄,卻忽然聽得自己被那小姐叫住了?!鞍?,等一下?!边@一張口分明是朗朗少年音,錯不了的,恒蘊看那小姐還有有喉結,竟是錯認了哪家小少爺為女子。“小師傅,你在這寺里多久了?”恒蘊見那少年頂多十八九,對著已是二十有八的自己叫小師傅,不禁好笑,卻也認真答了:“這位施主,你可是想問寺中事?我從小被住持養在寺中,你不妨說與我聽聽,若連我也不知,大約就只有住持知道了?!?/br>少年點點頭將眼一閉,掐著手指,像是在算些什么,恒蘊見他卻有些面善,心中奇怪不知在哪見過,忽然少年將眼睜開問道:“這……寺里二十一年前,可有只瘸腿貍花貓兒?”這叫什么問題?不是來尋人,不是來求簽,是來問只二十多年前的貓兒。見少年一本正經,不像頑笑,恒蘊便說:“是曾經有只貍貓兒,只是年歲大了就離開了,已是多年不得見了?!蹦巧倌晗袷锹牭檬裁刺齑蟮南彩乱话?,眉頭都舒展開來,一張臉更加明艷動人,笑盈盈地繼續發問:“那小師傅,你又可知道,二十一年前寺里是不是有個腦袋圓圓的小和尚?”恒蘊一聽就犯難了,這全天下的小和尚,十個里十個不說,少說得有八個是腦袋圓圓的吧。見著恒蘊面有難色,少年的眉頭又皺起來了,仔細想了想:“這二十一年前腦袋圓圓的小和尚,手軟軟的,還有小繭子。是了!是了!右乳上方還有顆紅痣呢!”這話一出,恒蘊便愣住了,平日里師兄弟洗澡從不避人,橫豎都是男人不怕看,只是這右乳上方有顆紅痣的可不正是自己么。只是自己從沒在外人面前露出過身體,這少年是如何得知的。心中知道對面這人是個男子,饒是如此,面皮薄的恒蘊師傅這會兒耳朵都紅了,臉底的顏色還慢慢繼續泛上來,張了張嘴,硬是沒說出話來。少年正等著面前的小師傅回答他,等了半天,卻見這小師傅噤了聲,臉上飛起了兩片紅云。少年一下笑出了聲,竟伸手來解恒蘊的衣服,把恒蘊嚇壞了,劈手奪回衣襟,一疊聲地問他想做什么。少年復又站回一步遠處,細細打量恒蘊,用篤定的聲音說道:“一定就是你吧,小師傅?!?/br>恒蘊見少年站遠了,一顆心總算不再亂跳了,行了個禮:“施主不妨明說,尋我何事”少年沖他笑了笑:“今夜你便知道了?!闭f罷竟連恒蘊的法號也沒問轉身就走了。沒錯了,這少年便是當年小和尚從獸夾里救下的老虎。那夜小和尚被嚇跑后,老虎摸摸自己好得差不多的傷腿,去找了個地方沉下心來修行。只是這修行之地待久了,竟真不知人間歲月幾何。那年被小和尚當作美人jiejie的老虎,現下也就是十八九的模樣,可腦袋圓圓的小和尚已是將及而立之年的青年了。老虎這回,本想偷偷見一眼當年救他的小和尚,也不知他過得好不好。于是來到了那年自己被獸夾弄傷的山上,他知道這山間有座古寺,便猜那小和尚是從寺里下來的??衫匣⑦B著幾日都沒能在寺里那些小沙彌中找出自己的小和尚,今日忍不住入得寺里,就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尋錯了地方。幸得老虎忽然醒悟,自己修行時的年歲與常人是不同的,他的小和尚怕已經不是小和尚了。可不是嘛,原本想偷偷來看的小和尚,現下‘身量長了,相貌也長開了,真是眉飛入鬢,鳳目秀長,看得老虎心中一陣癢似一陣,又見他的小和尚是個面皮薄的,更是想摟在懷里,狠狠地欺負一番,再好生疼愛著。===============我隨便講下這個文里的年紀小和尚下山救老虎的時候是7歲,之后21年過去了,小和尚長成28歲的恒蘊師傅了老虎被救的時候,作為一只老虎我管不了他幾歲了,但它化成人形的樣子是小和尚口中的美人jiejie,一位12歲的美少女【大霧老虎修行去了,我們暫時就不要追究去什么鬼地方了吧。反正人間的21年過了以后,我依然不知道老虎作為一只老虎幾歲,但是他化成人形了就是個18歲的美青年了,應該得算少年和青年之間吧。計算可得,我在這文里設定:老虎每7個人間年,他的人形長2歲,虎齡為一個謎此設定,沒有任何根據,不用也不能深究【三】恒蘊見那位少年走了,便也轉身去給住持煎藥了。他一邊守著藥鍋,一邊想那少年到底是誰,來尋他做什么??傻鹊剿幎技逋炅?,還端去給住持喝下了,他也沒想出來怎么會有個陌生的少年在找他。只是想起那少年連自己右乳上方的紅痣都知道,恒蘊總覺得怪怪的,忽然他心底浮現出了一個想法。自己既然是還在襁褓中便被棄在寺門附近的,莫不是那少年同自己的生身父母相識,甚至那少年還可能是自己的弟弟?這想一出現,便又被恒蘊自己打消了,那少年這般美,怎么會和自己是兄弟,而少年那一雙眼睛更是亮得像墜了條銀河在其中。天黑了后,恒蘊回房,怎么也沒想明白,少年如何日里不肯說尋自己做什么,偏生說夜里就知道了,這寺門在太陽落山后邊關了,外人又進不來。這般那般胡亂猜著,恒蘊手上拿著本佛經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