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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零點點頭:“好吧,那你……別的東西缺不缺?”“不用了!”廖逸飛快地說,說完,他在容零朝自己看過來的一剎那,轉開臉,撓了撓頭,嘿嘿笑了幾聲:“小布那兒東西都挺齊全的,暫時沒什么可缺的?!?/br>“那……好吧?!比萘阌贮c了點頭,他推開身后的門,一步步退進屋里,“你早點睡?!?/br>“晚安?!?/br>關上門,落了鎖。容零抱頭蹲在門后。過道里,廖逸臉上的笑容瞬間垮下,他用力按了按眼角,調整了一下表情,往宿舍門前走了兩步又停下,最后他扭頭往走廊深處去了。小布的房間有兩張床,一張是雙人床,還有一張單人的床鋪。看到廖逸進來,湊在一起發INS的韓國輔助和小布都抬起頭來朝他打招呼。廖逸擠出笑容沖他們笑了下,翻身爬到單人床上,枕著胳膊盯住天花板上的裂痕發呆。小布和韓國輔助兩人睡下了。廖逸睡不著,翻來覆去,床板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小布帶著睡意問:“不睡覺?”過了不大會兒,廖逸穿上連帽衛衣動作利落地爬下床,小聲道歉:“對不起,吵到你了?你繼續睡吧?!?/br>“你去哪里?”“訓練室?!?/br>睡著了夢里晃動的也全都是容零的臉龐,廖逸平時已經忍得很辛苦,不想在夢里也跟著那么難受。干脆不睡了。專心打游戲的話就能少想他幾次。※※春季賽繼續進行著,經過轉會期陣容產生變動的各支隊伍經歷了數月的磨合,隨著版本的變動,積分榜上的競爭變得更為激烈。JHG雖然暫時領跑B組,但他們并沒有因此而放松。他們的目標是冠軍。劍指MSI季中邀請賽。在大量的訓練中,窗外不知不覺間已綠蔭如蓋,風吹在身上少了幾分凜冽,暖融融的春光照在人們身上。廖逸打完一局RANK,他伸個懶腰,在椅子上踢了一腳,熟練地滑到BUBOR身邊,頭枕在小布肩窩看他專心致志地練補刀。回城買裝備的間隙,容零偏頭看了他們一眼。已經快兩個月了。這兩個月廖逸幾乎沒再跟他說過話,也沒回過宿舍。他倆的房間里,另一張床永遠都空著。除了訓練和比賽之外,廖逸的時間全都耗在了小布他們那間宿舍,每天都跟BUBOR形影不離,從訓練室到賽場,再到宿舍……下路組兩個人感情好,戰隊從上到下都樂見其成。連教練都經常拿他們兩的關系開玩笑。別人都說JHG下路組合配合默契,對線實力首屈一指,儼然已經成為聯盟最出色的下路,任何一支隊伍對上他們都不敢掉以輕心,隨時有可能在下路爆發一血,連帶丟掉下路一塔,被迅速滾起雪球。在對ADC不甚友好的版本里,JHG總能從下路率先打開局面,所有人都將功勞歸于ADC和輔助之間的化學反應。每次看到他們默契無間的對視,看到他們眼底的笑容,容零都會下意識轉開頭,視線不敢多逗留一秒鐘。期間他們飛到國外參加了一場國際賽事。有輸有贏,最后取得了第三名的成績。容零并不滿意。他覺得他們本來可以走得更遠。而且他認為問題出在自己,出在打野身上。整個春季賽,他這個國產第一打野身上的光芒似乎全數褪去,表現中規中矩,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有網友給他起個外號:打卡型打野。容零知道自己狀態出了問題,可他越是著急,越是找不到解決問題的辦法。唯一能做的就是持之以恒的訓練。他改掉了睡到中午才起的習慣,每天清晨六七點就出現在訓練室。訓練室亮著燈,但并沒有其他人在。容零坐下來,他轉了一下椅子,盯著身旁的位置看,半晌,他身子前傾,指尖很快掠過那張椅子。還留有一絲余溫。不久前,有人坐在這里打RANK,打了一通宵。頭有點兒疼,容零抓起杯子喝了口茶,慢慢吐出一口氣。廖逸疏離的態度讓他心煩意亂,容零知道這是他自找的,所以他什么都沒說,把所有說不出口的話和嘆息一同咽下。他現在只想好好打游戲,生活已經夠沮喪的了,只有比賽勝利才能讓他獲得一絲安慰,讓容零覺得自己做出的決定是正確的。過了中午,隊友們陸陸續續來到訓練室。周末剛打完比賽,今天休整一天,大家都懶洋洋的。廖逸開了直播,沒開攝像頭,放著音樂打rank。小布熱衷于通過彈幕學習中文,跟粉絲互動交流,他樂呵呵地看了一會兒彈幕,湊到廖逸身邊,指著他屏幕問:“攝像頭,為什么不開?”廖逸扭頭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他甕聲甕氣地說:“不想開?!?/br>翻譯阿桐關切地問:“你又感冒了???”“沒有,不是感冒……就是鼻子不太舒服?!绷我輸Q著眉,看了一下隊友的戰績,感覺這局不太靠譜,正猶豫要不要犧牲點分,秒了算了。容零看了眼窗外,想起自己曾在資料上看到過,慢性鼻炎每逢季節變化的時候比較容易發作。聽了一下午外加一晚上的噴嚏和擤鼻子聲音,容零眉頭越皺越緊。“哎,好煩,不打了不打了,今天怎么回事啊,一直在反向上分?!绷我萃崎_鍵盤,癱在椅子里,已經是條沒有夢想的咸魚了。“那你去睡覺啊?!盚ANK頭也不抬地說。廖逸站起來蹦了蹦,喝著水看了會兒BUBOR的RANK,覺得挺無聊的,于是他關了直播,晃晃悠悠地爬上樓。宿舍過道里的燈沒亮,廖逸放慢腳步,扶著墻摸索著尋找開關。胳膊突然被人猛地拽了一把,廖逸沒任何防備,被拉進了房間里。“靠!”看清容零的臉,廖逸松了口氣,“嚇我一跳,差點一拳掄到你臉上?!?/br>他甩了甩手,轉身看著門板,沒再出聲。容零開了燈,走到桌子前翻了翻,扔了個東西到他懷里。“拿著?!?/br>“什么???”廖逸手忙腳亂地撈住一看,是個方方正正的小盒子,治鼻炎的滴劑。看清盒子上印的字,廖逸心里說不上來是什么滋味,甜的苦的酸的澀的,好像都有一點兒,一股腦沖上來擠得他鼻子發酸。把翻涌的那些東西往下壓了壓,廖逸靠著門,拋了拋手里的紙盒,他低著頭,憋出一句“謝謝”。容零背對他坐在桌前,語氣有點兒冷:“不用謝。聽你打一晚上噴嚏,煩死了?!?/br>“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