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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教練走過來,一臉為難地告訴了他一個消息。“什么?”拿著礦泉水正要喝,沈澤差點兒被水嗆到:“下一場把阿零換下去?教練你們沒吃錯藥吧?”“怎么說話的?”執行教練掄起本子拍了沈澤一下。容零如墜冰窟,他僵直地站在那兒,抬眼盯著教練,聲音里聽不出任何情緒:“把我換下去,換馮舟上?”“……對?!苯叹汓c頭。越過教練肩頭,容零看到馮舟跟俱樂部老板兩人一前一后從通道另一邊的轉角走了過來。“馮舟,你趕緊過來,我跟你說事。關于BP,有這幾個地方你們要注意,JHG可能會針對BAN人,我們要根據情況做一些調整。然后……”俱樂部老板沖其他人點了點頭,拉開椅子坐下,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容零一眼。容零渾身發冷,他努力克制自己,手插在兜里緊緊攥成了拳頭。為什么?為什么突然輪換?這是他們五個人聚在一起的最后一次比賽!他想贏??!馮舟跟其他隊員站在一起,認真聽教練布置戰術。休息的時間很短,很快他們就要再回到舞臺上去。四位隊友經過容零身旁時,他們都露出了遺憾的表情,而馮舟則低下了頭,不敢跟容零對視,匆忙走出了休息室。容零目光一凜。馮舟把隊服拉鏈拉到了最上面,把領子豎了起來,在他低下頭撥弄頭發的時候,容零看到了,在馮舟耳下靠近后頸的地方,有一道殷紅的痕跡。容零心頭一緊,轉頭朝老板望去,老板正靠在椅子里玩手機,唇畔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腦海里走馬燈般閃過許多畫面。“……讓馮舟上是我的意思……”“我有幾個朋友,看過你的比賽,說想跟你見見……成天打游戲有什么意思,我帶你出去長長見識,順便找點樂子……以后俱樂部融資的事兒,他們能幫忙說得上話……”“誰來出價我都不賣?!?/br>老板玩消消樂分數正嗖嗖漲,眼前一花,手機被人打飛,衣領被人拽著一把提了起來。“干嘛!你想干嘛?”他聲音有點兒慌。容零揚起拳頭,顫著聲音問:“你對馮舟做了什么?你是不是……靠!你他媽的不僅想毀了我,還打算把他也給毀了?!”第十一章打人容零動作太快,身子一晃就撲過去了,領隊他們都沒能聽清他吼了什么,等大家反應過來的時候,老板臉上已經挨了一記。領隊胖哥嚇得魂都快沒了,他趕緊從后面緊緊箍著容零的腰,把兩人分開。“容零!阿零,你別鬧了!冷靜點!哎喲我去……”胖哥能被大家叫做胖哥,首先從噸位上就傲視群雄。但他沒想到自己比容零大了整整一號,卻差點兒沒把人給抓住。容零掙扎得太厲害,胳膊肘一抬,把胖哥眼鏡給撞掉了,一群人推推搡搡擠來擠去,等胖哥想起來時,只能從地上找殘骸玩拼圖了。“容零,你到底怎么回事?”所有人都不理解,平時看起來對什么事兒都不上心的容零,怎么會突然暴起打人。打的還是戰隊老板,他這是要逆天??!老板嘴角被揍破了,眼眶也腫了,他走的時候渾身裹著戾氣,指了指容零,放了幾句狠話。容零梗著脖子,一聲不吭。這件事俱樂部本來是可以壓下的,但老板擺明了不打算護著容零。其他人也不像容零,敢豁出去砸了飯碗不要。沒人替容零辯解。休息室里這通動靜很快就被官方知曉。一些人來了,一些人又走了。戰隊經理滿頭大汗送走了來調查詢問的一幫人,他回到滿地狼藉的休息室,在容零跟前轉了兩圈,停下來雙手撐著膝蓋,彎腰打量容零的反應。容零面無表情地抬頭看了經理一眼,眼神讓經理心里打了個突兒。“容零,你打人的事有點不太好辦,我聽官方那幾個人的意思,估計得給你禁賽、罰款什么的……”低頭活動了一下指關節和手腕,容零點點頭:“好,還有呢?”經理被問得有點懵,愣了一會兒才慢慢往下說:“俱樂部也要對你做一些處理,大概也是罰款之類的。具體的你等進一步通知吧?!?/br>“我知道了?!比萘阍诘厣蠐瘟艘幌?,站起來,拍了拍衣服。周圍一圈人看他動作都往后退了一步。至于嗎?容零看了他們一眼,低聲說:“……我不會對你們動手的?!?/br>說完,他走到角落里,把自己東西收拾好,背起包走了。從頭到尾其他人都沒敢開口跟他說話。容零走出了場館,風刮在身上跟刀割似的,特別冷,一眨眼功夫他渾身就冷透了。走出去不知道多遠,他找到了一個站臺,縮在站牌后頭,容零原地蹦了蹦,搓搓手,把背包換到前面來抱著。這樣能稍微暖和一點。好冷啊,他抬眼望著路燈,眼底有一層朦朧的水汽漫了上來。多大個人了,哭個屁啊。他早就決定再也不會為任何人、任何事掉眼淚。低頭把臉在袖子上蹭了蹭,容零呼出一大團白氣,搓搓胳膊。出來的時候他身上就穿了一件衛衣,站在初冬的街頭,容零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一輛公交車停在他面前,容零想了想,在兜里摸出一張紙幣,上了車。抓著吊環,望著窗外晃晃悠悠閃過的燈光,容零想起了很多往事,很多他以為快要忘掉的事。自從他開始打職業,來了S市,容零就再也沒想起來過。他不愿意回想過去。職業選手Zerol,這是他現在的身份。可以跟過去徹底劃清界限,挺好。當初容零離開的時候,有人跟他說,能走就走遠一點,千萬別再回去。容零沒想到,自己這一圈兜得挺遠,走啊走,又回到了原點。“終點站!終點站到了,所有乘客請下車,下車請刷卡或出示車票!”額頭磕在冰冷的車窗上,容零醒了,他揉揉眼,在售票員的瞪視下,迷迷瞪瞪地下了車。這是哪?容零迷失在鋪天蓋地的黑夜之中。天似乎飄起了雨,也許是雪,容零在臉上抹了一把,渾渾噩噩繼續往前走。一開始他覺得很冷,后來他就漸漸感覺不到冷了,大概所有神經都給凍麻了吧。肚子很餓,容零被一陣兒香氣吸引,站在一個燈光昏暗的餅攤跟前,眼巴巴地盯著一人從老板手里接過冒著熱氣兒的煎餅。咕咚。容零咽了一下口水。“買煎餅嗎?”老板問。容零在身上摸了半天,沒能摸出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