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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燼發現夜澤此時的狀態看起來就像一個瘋子,不論面前的人是誰,見人就咬。以前也許還會看在他的份上收斂一些,此時卻是火力全開、招招致命。有了白燼的參與,青楓終于得以殘喘,可惜顧不上修復自己身上的傷痕,就發現夜澤的臉色慢慢變得灰暗,恐怖的青筋慢慢顯露出來:“窮奇珠經過血液的滋養,可能將阿澤反噬了?!?/br>“反噬?”白燼大驚,眼神慢慢冷了下來,如果夜澤徹底失去了神智,會不會成為窮奇珠的容器?與青楓對視了一眼,兩人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決絕,他們不能再拖了,必須得在窮奇珠徹底將夜澤的靈魂吞噬以前將他打??!“小白,布陣吧!”白燼一下就明白的青楓的意思,到了如今這個地步,除了千年前的那位仙君用來打敗窮奇獸的陣法,沒有別的選擇了。只是那個陣法并不是誰都可以開啟,僅僅只靠他們兩人,力量夠嗎?然而現在已經沒有時間讓他們考慮了,青楓給白燼使了一個眼色,白燼會意地點了點頭,一個側身擋在夜澤的面前,好給青楓準備施法的機會。“夜澤,你給我醒過來!好好看看老子是誰!”白燼還是不愿放棄地叫道。然而夜澤卻對他的話還不理會,攻擊直接毫不留情地向他甩了過來。“嘖,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對方不仁,白燼也不怕自己不義了,噼噼啪啪地擋下了夜澤的第一波攻擊,轉眼便又毫不留情地反擊回去。不一會,兩人便已經過了幾十招,白燼沒有讓他傷到自己,可他也沒有給夜澤吃到苦頭。“師兄,怎么樣了?”白燼忙里偷閑地看了一眼青楓那里的進度,見他似乎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頓時松了口氣,試了一個計策吸引了夜澤的目光,將他引向青楓布置好的陣法中央。如果是夜澤,自然不可能真的被他吸引過去,可是如今控制夜澤身體的是那窮奇珠。白燼一邊抵擋著攻擊一邊慢慢靠近陣法中央。被窮奇珠cao控的夜澤果然中技,當他踩在了陣眼之上,白燼立刻一個飛身后退,青楓迅速啟動陣法。轉眼之間,金光乍現,刺眼的強光瞬間將夜澤籠罩起來。白燼緊張地盯著眼前的金色光籠,熟悉的“籠子”似乎勾起了窮奇珠不慎美好的回憶,夜澤的臉頓時變得更加猙獰,暴戾地掙扎起來。白燼來到青楓身后,將掌心貼在他的背心開心傳輸法力,青色與紅色的力量相互纏繞,猛地灌入陣法之中,金色的籠子開始在兩人的共同作用下慢慢收緊。事情進展得意外地順利,白燼心里卻隱隱有些不安:“師兄,如果我們將窮奇珠重新封印,那么阿澤會怎么樣……”白燼不得不承認,他的潛意識里一直在逃避的問題,夜澤再怎么說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弟,他又怎么可能忍心真正傷害到他?“小白,不要動搖!”霎時間,原本看似固若金湯的金色籠子突然顫動起來,白燼沒有想到自己只是猶豫了一瞬間而已,原本收緊得只剩一人高的籠子突然又被撐大了數倍,而且籠子里頭的夜澤似乎已經找準了契機,抓住一道難得的突破口猛地攻擊過去。糟了,難道封印就要失敗了嗎?就在兩人目瞪口呆之時,一束柔和的白光突然從他們身后竄了出來,就在金色的籠子即將破開之際,白光瞬間包裹在金光之上,籠子就仿佛被注射了增強劑,竟在白光的輔佐下瞬間收緊成了一個圈,死死地箍住了夜澤的手腳。砰——夜澤瞬間摔倒在地,扭動著身子卻無法掙開。白燼和青楓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緩緩回頭,才發現原本昏迷的萬俟斕不知何時竟站在了他們身后,白光嗖地被收回到他的手中,無聲地回答了剛才的白光究竟出自何處。“萬……俟斕?”白燼呆呆地看著身后的男人,明明五官眉眼都沒變化,白燼卻敏銳地感覺到萬俟斕不同了。眼神似乎更加冰冷、唇角的弧度也失去了原本的暖意。這還是萬俟斕嗎?可是如果不是,他又會是誰?萬俟斕沒有看向他們,不帶溫度的視線沒有重量地落在地上身體扭曲的夜澤身上,隨著他伸出的掌心逐漸收攏,箍著夜澤的金圈同時慢慢收緊,仿佛下一刻就要將夜澤生生勒斷。夜澤則痛苦地伸長脖子,張開的嘴露出了鋒利的尖牙。那不可能是夜澤的牙,而是屬于獸類的牙!夜澤正在被窮奇珠同化!“夙毓仙君,且慢!”就在白燼對眼前的一切充滿茫然的時候,一道紅影突然從眼前閃過,聽到熟悉的聲音,白燼頓時一怔,就見夜澤的跟前擋著一個紅衣少女,少女紅唇貝齒,臉色卻顯得異常蒼白。“仙君,求求你,放過阿澤吧!”少女不顧夜澤已經陷入了魔怔,小心翼翼地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夙毓仙君?”青楓將這四字在嘴里細細咀嚼,一臉恍然地看向神色平靜的萬俟斕,“如果萬俟先生就是夙毓仙君,那么一切都能夠解釋通的?!?/br>白燼卻沒有注意少女的言辭,而是被少女的動作嚇了一跳:“殷歌,快放開他,他已經不是夜澤了!”少女正是替青楓擋了一擊之后便生死不明的殷歌。“不,師兄,他怎么不是阿澤!”少女抱著夜澤不撒手,祈求地看向一旁的萬俟斕。白燼看著她的樣子,一股悶氣嗖地在心□□發出來:“殷歌你是不是瘋了,他都這么對師傅、這么對你,甚至打傷了大師兄,還殘忍地用人類的血來滋養他的窮奇珠!這人已經沒有人性了,他就是個惡魔!我的師弟夜澤才不是這個沒有人性的家伙!”“他沒有!這些都是他迫不得已的事情??!”殷歌的眼睛瞬間紅了,兩汪清淚緩緩涌出,滴滴答答地落在夜澤的臉上,“他并不是用人類的血滋養窮奇珠,仙君是神、窮奇是魔,始終相克,除了壓制與對抗那可能會有滋養一說!”殷歌歉意地看向萬俟斕繼續說道:“想必仙君也明白,整個上清界,只有仙君的力量能夠與那窮奇君庭抗衡,所以三千年前才有夙毓出山為窮奇的說法……”白燼證了一下,側過臉看向一旁的萬俟斕。萬俟斕的目光依然沉靜,比起之前,更加顯得幽深內斂。“仙君,求求你,救救阿澤吧!”殷歌無助地抱著已然陷入了昏迷的夜澤,夜澤因為窮奇反噬膚色變得詭異的黑,凸起的血管分布在皮膚之上,顯得異??刹?。可殷歌卻不在乎,緊緊地抱著他的低聲身子抽泣。白燼看向萬俟斕,只覺眼前的人仿佛神圣得不可思議,明明還是原來的身高、原來的相貌,卻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是那種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