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協調。此時此刻的朱秩便伸手取下了這礙事的眼鏡,隨手丟進了洗手池里。然而取下眼鏡之后,朱秩又自言自語道:“看不清了?!?/br>便只好再次伸手,將丟進了洗手池里的眼鏡撿回來又戴上。————另外一邊,朱淑宜掛掉了哥哥的電話,站在路邊攔了一輛的士,報了地址,去了她師父所在的酒店。實際上朱淑宜并不知道自己這位師父的具體住址究竟是哪兒,他從來沒有說過自己住在哪兒,來自哪里,父母是誰,家里有什么人,這些他統統都沒有和朱淑宜講過。從來都是朱淑宜用符紙敲一個千里傳音的法術,言蛇就會在幾分鐘之內出現在她的面前。可是朱淑宜很信任言蛇。朱淑宜十四歲哥哥走了之后,言蛇就出現在她面前了,他給她展示很多很多新奇的法術,帶她去了很多神奇的地方,也教會她一些小法術,收她做了自己的徒弟,時時刻刻隨叫隨到,告訴了她應該怎樣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保護她不受別人的傷害,成為了她生命中無人可取代的存在。在那個心智尚不成熟的朱淑宜心里,言蛇才是她的哥哥,是她的父母,是她的親人。而朱秩不過是個有血緣關系的陌生人罷了。事情到了很多年的今天,這一點也一直沒有改變,朱淑宜仍然把言蛇看做是最重要的人,重要到她可以完全不計較言蛇的身份來歷,言蛇說什么,她就信什么。后來朱淑宜抵達了言蛇所在的酒店,在上樓之前,她首先在附近一些小吃店買了些好吃的,提著東西高高興興往樓上走,剛一進門就看見她心心念念的師父坐在酒店房間里的沙發上,手里捧著一本書正在看。言蛇此人身材高大,目測就有一米九以上,取了帽子和口罩之后,會發現他留了一頭很長烏黑的頭發,長發到腰背,服服帖帖地順下來。那言蛇長得也很是英俊,只是眼睛有些狹長,眼尾上挑,瞳孔深處透著一股金色,看起來和蛇類的眼睛十分相像,常人若是看見這樣的眼睛,怕是會覺得有些恐怖的吧。現在天氣已經很熱了,言蛇雖然取了帽子和口罩,身上卻依然還是穿著黑色的大風衣,脖子上甚至還戴著圍巾,整個人看起來就覺得很熱。但是當朱淑宜把手里的東西放在桌子上,一邊喊著“師父”一邊往言蛇的懷里撲,言蛇也下意識地把她接到自己懷中,這個時候朱淑宜就會發現,言蛇的懷抱是十分冰冷的,他整個人都很冷。言蛇低頭看了看自己懷里的朱淑宜,當年那個小女孩長大了,現在應該算作是女人了,其實不應該這樣總寵著她的,但是見她自己撲上來,言蛇又舍不得讓她撲個空,只好張開手臂接住。“你不小了?!毖陨哒f起話來很簡潔,朱淑宜理解他的意思,卻打著哈哈笑道:“師父胡說,我明明還很??!”沒等言蛇說出更多,朱淑宜張嘴就開始抱怨起來,她說:“師父,我們的生意又泡湯了,我跟你說呀,我今天去看了一下,那小女孩身上附身的妖怪不見了,不知道去了哪兒,是不是a市里面有誰在跟我們搶生意呀?”“有些妖怪會自己走?!毖陨哒f,“在造成更多傷害前,離開?!?/br>“切!”朱淑宜明顯很不甘心,在言蛇懷里打滾,“沒有妖怪的話就沒有生意啊,也沒有錢賺……”言蛇說:“淑宜那么想要錢,為什么?”朱淑宜頓時眉飛色舞起來,喊道:“我要給師父買一棟大房子!”言蛇不解,歪了歪頭:“大房子?”朱淑宜伸手握住了言蛇的手,認真的看著他,“有了房子就有了安身之處啊,不用到處漂泊,有了家,這樣不好嗎?”言蛇頓了頓,看著朱淑宜雪亮的眼神,默默點了點頭:“挺好?!?/br>朱淑宜便勾起嘴角笑,又撲進了言蛇的懷里抱住他,“師父我喜歡你,我們能一直在一起嗎?”言蛇摸了摸她的頭發,停頓了一下,才回答說:“只要你想,就一直在一起?!?/br>朱淑宜聽了這話高興的要命,拼命往言蛇懷里鉆,然而言蛇卻僵住了,伸手捏起朱淑宜的一縷發絲嗅了嗅,他嗅到了一絲不屬于他的妖氣,言蛇頓時臉色劇變,徒然站起身來,將朱淑宜整個人拎起來,言蛇體型太高大,拎起朱淑宜就跟拎著貓崽一樣,簡直不要太輕松容易。朱淑宜被拎著,雙腳懸空,下意識晃了晃腿,有些不明就里,奇怪的看著言蛇:“師父你干啥呀?”言蛇簡潔地問:“你今天去了醫院?”朱淑宜答:“是啊?!?/br>“碰見了什么人?”言蛇又問。朱淑宜唯唯諾諾說道:“沒……沒遇見什么人啊,就去見了那個客戶……”“別撒謊?!敝焓缫藥缀跏茄陨咭皇謳Т蟮?,這妹子哪句真哪句假他一眼就能看出來,自然知道朱淑宜有所隱瞞,拎著她搖晃了兩下,語氣嚴厲道:“說實話!”朱淑宜便老實了,不滿的嘟著嘴巴:“還有我哥哥啦?!?/br>“就只有你哥哥了嗎?”“除了他還有誰,他就在那醫院里工作……”朱淑宜嘟噥著道,“那家伙可煩人了,還攔著我不讓我走?!?/br>朱淑宜最近一點也不想在言蛇面前提起她哥哥。因為自從朱秩回國之后,言蛇突然把以前完全傾注于朱淑宜身上的注意力分了一部分給了朱秩,尤其是近一段時間里,他總是頻繁地向朱淑宜詢問朱秩的情況,還逼朱淑宜要和朱秩搞好關系,朱淑宜才不想和朱秩有什么關系,要不是言蛇的要求,她一點也不想理會這個所謂的哥哥。但是因為是言蛇的要求,朱淑宜一向不敢不從,只好勉為其難和朱秩敷衍敷衍做個樣子,但那朱秩似乎把她的做樣當真了,整天給她打電話交流什么“兄妹情誼”,每次看見朱秩的來電朱淑宜都在心里翻白眼,她以前被留在國內時又不是沒有電話,可當時朱秩只有一開始頻繁的打過幾次電話給她,之后一年就只有寥寥數個電話了。回國前的那兩年,更是一次電話都沒有。她高考填志愿上大學時這個人沒有問過,她學校里和人發生爭執,打架斗毆被打得送進醫院時,這個人也沒有問過,她年年生日更是無人問津,可笑的是她卻還記得朱秩的生日,以前甚至還會在朱秩生日時給他打個電話。和這種人講兄妹親情,實在是有些可笑了。現在朱淑宜唯一不明白的事情是,她師父言蛇對朱秩卻十分上心,總想知道他的情況,而朱淑宜不明白這是為什么。“師父,那種人就不要管了?!敝焓缫塑浵侣曇粼噲D懇求言蛇,“他從來沒管過我,我們干嘛要理會他呢?”言蛇沒有理會朱